這麽一走,烏蘭族的勇士隻剩下五人了。


    這五人傷勢與無痕的差不多,且先前為了趕路,怕拖累同伴,有重傷在身也不敢吱聲,拖了幾日未治,傷勢加重,更是走不動了。


    南宮陽借著烏蘭族傷患的勢頭,就這麽在驛館中住下了。


    那些小吏不敢說什麽,但是驛館裏的吃食卻是越來越簡陋。


    每處驛館的消耗都是有定數的,這些小吏不敢得罪烏蘭族的勇士,卻又沒有餘糧和好藥,隻得求到了南宮陽的麵前。


    南宮陽來到五名勇士麵前,說起他們的傷,想要在驛館裏好生養傷,就得拿出身上的值錢之物來。


    這五人平素囂張慣了,還沒有在哪處驛館花過自己的錢,自是不服氣,結果南宮陽收走了傷藥,不過一日,妥協了。


    石姑看著桌上擺著的零散的物件,說道:“這些東西咱們或許還能有用。”


    原本要拿給小吏換錢的,被石姑一句話又給攔了下來。


    雖說都是些勇士身上的隨身之物,他們若想在烏蘭族裏好好藏身,帶在身上也方便以後行事。


    看著這些帶著圖騰的玉器和精美的匕首,石姑全部收下了,而後將當初小團子和哲哥兒給的銀錢拿了出來。


    南宮陽倒不知石姑手上有這麽多的錢,足夠他買傷藥了。


    驛館小吏拿了錢便出門被給了。


    結果到傍晚時分,小吏也未曾迴來,那驛館小官前來稟報,打算派人出去尋。


    石姑鬱悶極了,那可是兩孩子給她的錢,莫不是被小吏給貪墨了?


    就在驛館裏派人出去尋時,沒一會兒急匆匆的趕迴來,隻見一個個身上負傷,大聲喊道:“沙匪來了。”


    二樓還有幾間房有人,在聽到沙匪來了,嚇得不輕,直接跳窗跑。


    石姑看到馬廄裏幾人騎馬逃走的匆忙身影,心頭也擔憂起來。


    這兒都離開了荒漠地界,沙匪怎麽還是追來了。


    南宮陽直歎氣,“這些沙匪當真是沒完沒了,怕是得二板出手了。”


    沙匪一窩蜂似的衝進驛館,為首的竟是那客棧東家美婦,她一身紅衣,手上提著鋒利的彎刀,剛才進來時殺了一名小吏,這會兒站在廳前,目光冷漠的盯著二樓。


    餘下的五名烏蘭族勇士扶著牆從房裏出來,看到這麽多的沙匪,苦澀一笑,早知道拖著傷體也得跟同伴離開,就不該留在這驛館裏等死。


    石姑一行人也從房裏出來了。


    那匪頭女子看到石姑幾人便皺了眉,她記得他們,顯然也有些意外在此地遇上了他們。


    而石姑一行人是那次客棧裏唯一逃走還沒有損傷的人了,不怪這些沙匪很驚愕。


    “是你們。”


    女子開了口。


    道上的人叫此女為流沙窟小公主,她手段之狠毒不在匪頭之下,流沙窟能留下這麽多的傳說,也有她的傑作。


    “殺了他們。”


    女子下令。


    一上來就要殺他們,石姑一行人卻並沒有慌張,倒是旁邊五名勇士已經緊張的防備了起來。


    “等等,且要說清楚,為何要殺我們?你我無怨無仇,道上規矩若有冒犯,我等必會道歉。”


    紅衣女子哈哈大笑,她很快從袖裏拿出一張畫像,石姑幾人仔細看去,隻見畫像上有個側影,瞧著像是漢人。


    “是他殺了我們的首領,而你們,錯就錯在是漢人出身。”


    分辯不清仇家是誰,所以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真是蠻不講理。


    眼看著沙匪蜂擁而上,烏蘭族五名勇士大喝一聲,立即上前攔下,又朝石姑幾人說道:“有兵器的拿起兵器,沒有的,趕緊逃。”


    雖然他們自私自利,各懷心思,但是在對敵之時,烏蘭族的人還是團結的,並沒有讓石姑幾人上前擋刀,甚至這些人還看向石姑和哲哥兒,婦孺幼子先逃的規矩。


    石姑被二板拉到了身後,南宮陽也立即退至無痕和石五身後去了。


    反觀哲哥兒,卻是站在原地沒動,一張小俊臉上滿是肅殺之色,手摸向了袖中的匕首。


    沙匪上樓了,驛館裏的官吏死的死逃的逃,早沒人了。


    這五名烏蘭族勇士顧不上身上的傷,二話不說上前迎敵,沒想傷體出戰,竟也與沙匪們打了好幾個來迴。


    這些人有的被劈暈,有的傷上加傷,直接暈厥,最後一個人也抵擋不住倒下了,二板此時現了身。


    二板屹立在樓梯口,抽出腰間的軟劍,一雙丹鳳眸冷凝的看向這些人,那蒙著的半張臉雖看不出他麵上的整個輪廓,然而這一個眼神,竟引起了底下紅衣女子的注意。


    “是他,就是他。”


    紅衣女子顯得很是激動,美眸裏是對仇人的痛恨,她再也按捺不住,帶頭往二樓衝去。


    “殺了他,替首領報仇。”


    紅衣女子的話激起了沙匪的恨意,他們使出了全身本領,皆朝二板襲擊而來。


    此時便是房門處的無痕和石五,而對如此強大的殺氣,也是嚇了一跳,紛紛一躍而起,想要上去幫忙抵擋。


    哪知就在此刻,二板手中的軟劍朝著樓梯下的人突然抬手一揮,那濃厚的內力卷著風刃撲麵而來。


    前頭剛要撲上來的沙匪隻覺得心髒猛然一緊,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從頭頂按下,轉眼身形不穩,紛紛落地,腳下一個踉蹌,站立不穩,往後倒去。


    “大宗師之力。”


    隨著這一聲,沙匪們驚到了。


    若是在荒漠裏,他們不懼這大宗師之力,他們可以借著荒漠的地形而殺人於無形。


    可是眼下這兒是驛館,既無躲避隱藏之地,又無施展擺陣的機會,這麽對上去隻是送死,一時間沙匪中不少人生了懼意,不敢硬闖上前了。


    而二板提著軟劍一步一步往樓梯下走。


    紅衣女子知道,她在客棧裏是遇上了這些人的,她真正的仇人她尋到了,可惜卻在客棧裏放走了他們,不然借著客棧的地形,這些人中即使有大宗師之力的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若不報了仇,這些人就真的逃走了,她不甘心,這些人殺了他們的首領,必須死。


    紅衣女子大喝一聲,提著鋒利的尖刀,率先上前往上攻擊而來。


    見小公主衝上去了,沙匪們也得到了鼓舞,紛紛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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