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板和無痕紛紛看向南宮陽,留著這些烏蘭族人根本沒有用,而且一旦他們出了荒漠脫了險,指不定還迴來報複他們。


    烏蘭族統領見南宮陽製止,頓時鬆了口氣,就聽到南宮陽說道:“殺了他們也沒有什麽用處,不如好好問問他們,他們為何要停留在雲州?”


    石姑也很快反應過來,這不,他們再次入上京,正好找不到身份麽,機會就送到眼前來了。


    石姑上前拉住二板的袖子,二板隻得將軟劍收了起來。


    那烏蘭族統領見狀,忙說道:“你們且問,我必定說出,瞧著閣下,莫不是諳蠻族的漢人宗師,我烏蘭族雖與諳蠻族並不相交,卻也沒有利益衝突,此番迴上京,路上所遇之事,必不會多說半字。”


    這烏蘭族統領是真把他們當成諳蠻族人了,再加上他們身邊帶著一個奴隸石五,像這種情況,在漢人中是不存在的。


    南宮陽也不點破,上前一步,問道:“你們守將已經走了,為何卻將你們留在了密道中?”


    那烏蘭族統領有些猶豫,這涉及到軍中機密,他不便說,但是對上南宮陽嚴厲的目光,他為了活命,還是開了口:“是有人得知燕人要奪城。”


    “原本雲州是我烏蘭族人的守城,如今落岐水族人手中,自是不甘心,守將將我們留下,以備不時之需,是想我烏蘭族人能在戰場上立戰功。”


    說到這兒,烏蘭族統領氣憤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沫子,怒道:“真想不到岐水族人投靠古裏族人,竟然半路截殺我們烏蘭族人。”


    南宮陽聽完這一番話,不由得看向石姑,他有些懷疑這些話的真假,畢竟才問一句套話,對方就全都說了,也太直接了。


    南宮陽見石姑麵色無異議,看來對方所說的話是真的了。


    這麽一想,也想得明白了,寮國各部族之間本就勾心鬥角的,為了戰功,各部族可謂是削尖了腦袋的往上蹭。


    那烏蘭族守將為何突然被召迴上京,還將守城兵權交給了岐水族的金家保,自是不甘心,留下這些人在雲州城裏立戰功還真有這個可能。


    南宮陽很快又想到一事,又問道:“你們是怎麽知道燕人要奪城?”


    南宮陽這一嘴寮國官語說的很順暢,這烏蘭族統領是真沒有懷疑他的,隻是一問到這種機密之事,烏蘭族統領打死也不說了。


    每個部族有每個部族的行事作風,他們有什麽門道得知這些消息,豈能讓諳蠻族人得知去。


    石姑此時揚起唇角,看向南宮陽說道:“看來密探院裏有奸細,可得給小團子傳個信。”


    烏蘭族統領當即抬頭看向南宮陽身後那個不打眼的漢人小婦,她個子小小的站在幾個男人身後,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她。


    剛才烏蘭族統領內心所想,他是怎麽也不會知道,眼前這漢人小婦能知道,隻認為定是這些諳蠻族人得知了什麽消息,剛才這麽一問,也隻是想要證實而已。


    烏蘭族統領“呸”了一聲,沒有接話,倒也沒有反駁,所以石姑說的沒錯。


    一旁的哲哥兒聽了,心情就不好了,想不到密探院裏混入了奸細,難怪這次大姐姐起勢卻敗了陣。


    石姑從南宮陽身後出現,上前幾步來到烏蘭族人麵前,她沒有問那統領,而是看向其他人,突然問道:“你們烏蘭族人的秘術是駐顏術?”


    幾名烏蘭族勇士震驚的看向石姑,這可是他們部族不傳的秘術,如他們這樣的低階勇士,也不過是聽說過而已。


    剛才統領不答對方的問話,他們便想到了族中的駐顏術,雖不知守將大人是怎麽給統領下的命令,這些勇士內心也隻是猜測著。


    “駐顏術,是不是也會中原傳說中的易容術?”


    石姑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她問話,向來不用別人答話便能知道答案,尤其她最後的目光落在烏蘭族統領的身上,便是已經知曉答案了。


    南宮陽聽著這番話,心頭震撼無比,想不到寮國各部族的秘術千奇百怪,這駐顏術還是頭迴聽到。


    “所以密探院不是出現了細作,而是有人易容混入了密探院裏,並且此人極為聰明,還有漢人的形態,烏蘭族恐怕在暗中養了些漢人死士。”


    石姑的這個猜測不無道理,生在邊關的漢人,由於兩國曆時數百年的戰亂,導致他們的國界感不強。


    數十年前,兩國交好時,還有兩族通婚的風氣,所以這些寮國人暗中養些國界感不強的漢人為自己所用,也是常用的事。


    南宮陽上前,伸手摸向烏蘭族統領的袖口,這些被綁的烏蘭族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南宮陽將統領令牌收走。


    到此刻,烏蘭族統領反應過來,先前製止他們亂殺,不是要留他們性命,而是要問清他們的來曆,如今一切問清,又奪走他們的令牌,這是打算要滅口了。


    烏蘭族統領大怒,破口大罵,還說他們的大家主定會知道今日之真相,會給他們報仇的。


    烏蘭族統領狠話還沒有說完,二板手起刀落,烏蘭族統領倒在了血泊中。


    其他的烏蘭族勇士知道命不久矣,一個個很是絕望。


    收拾完殘局,各人拿了一塊令牌,換上了烏蘭族人的衣裳,幾人往荒漠外走。


    這荒漠中再往深處走可不是條好路,雖然此時走上官道途經驛站,定會有岐水族的人追殺很是兇險,但如今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無痕一路上要養傷,經不得折騰,她家夫君二板後背上的傷也沒有痊愈,他們不僅要走官道,還要在下一處驛站時尋個落腳,養傷數日再準備入京。


    從荒漠中出來,才上官道不遠,竟然看到一間客棧,這是上一趟不曾遇上的,瞧著這客棧新建沒幾月,搭建的房子還是新料。


    即使知道這荒漠邊沿突然出現一間客棧著實古怪,石姑幾人還是決定在此地歇腳,正好天色也不早了。


    幾人身上佩戴的是烏蘭族勇士的彎刀,唯有石姑一名女子身上沒有,但她和二板都帶著帷帽,一般人見了,也不知他們是什麽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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