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榮義這番話後沒一會兒,探子又來報,隻見那報信的探子兵一身是血的跑迴來,稟報道:“主帥,寮軍不知何時挖了密道,已有寮軍入城掠殺,他們裏應外合正向城門的方向趕來。”


    榮義聽事,看了一眼士氣十足的寮軍,還有那遠處坐在馬背上的老國君,隨後下了令:“全軍撤出幽州城。”


    任明宇手中的大刀連著刺死了三名寮兵後看向榮義。


    榮義冷聲開口:“宇哥兒,我現在命令你停戰,立即跟我走。”


    任明宇不甘心,他想到三叔和三嬸,想到了小西,他恨寮國人。


    “宇哥兒。”


    在榮義嚴厲的眼神下,任明宇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所有燕軍護著主帥撤退,任明宇迴身看向身邊的先鋒軍夥伴們,眾人都望著他,都有滿腔的怒火,他們對幽州城有感情,他們舍棄不了。


    就在榮義帶著將士們準備下城牆時,任明宇卻帶著先鋒軍竟然是一躍而下往城牆外而去。


    先鋒軍除了索馬陣,還有一陣,那就是飛索奪命陣,他當年鬧著玩兒似的研究出來的雙飛撾派上了用場。


    先鋒軍借著雙飛撾一躍而下城牆,隨後借著手中的線索穿梭在寮軍陣營中,手指連發,帶著毒藥的火珠子彈射到了四麵八方。


    城牆上,榮義不得不折身迴來,看向城牆下穿梭在寮軍中的先鋒軍,隨著火珠子炸開,一股毒霧濃煙籠罩。


    原本士氣十足的寮軍瞬間倒下了大片。


    中原的毒,可不是這麽容易對付的。


    隨著這一群少年不停的穿梭在寮軍陣中,又互相照應,聲東擊西,弄得寮軍暈頭轉向,前頭衝鋒的寮軍士氣大跌,死傷無數。


    城牆上的眾將士見了,無不動容。


    “王爺,我們跟他們拚了。”


    不少將士又舉起了弓箭,上了火油,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


    榮義抿緊嘴唇看著這一切,卻遲遲沒有下令。


    宇哥兒帶著先鋒軍亂了敵軍陣腳,幾人一個照麵,又心照不宣的都來護著宇哥兒,直接殺向對方老國君。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們都懂,可是為了不讓他們的目的太過明顯,他們敵軍左右前行。


    事先吞下的解藥起了作用,不管毒煙有多濃,他們仍舊遊刃有餘的往前衝鋒,即使有人被擊傷,也顧不上傷勢,一心隻想完成任務。


    燕北軍絕不後退,幽州城他們一定要守住。


    城牆上,將士們都急壞了,一個個舉著弓箭,手都酸了,可主帥不發號施令,他們不得進攻。


    但不得不說有了這麽一支先鋒奇軍,底下正在撞擊城門的寮軍被衝散,有的中毒死,有的被炸死,對方的先鋒軍沒了戰力,後來者失去了團結之心,城門保住了。


    可是此時早已經通過密道潛入城內的寮軍殺了過來。


    街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如今的街頭隻剩下兩軍對峙。


    眾將士看到這場景,心如死灰,破城是遲早的事,可他們這個時候再死扛,都得死在幽州城,燕北軍也將全軍覆沒。


    榮義抿緊的嘴唇鬆了鬆,眸裏有難過,看向那一群少年郎不顧生死的衝向寮國老國君的方向,他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了,也知道他們下了什麽樣的決心。


    於是榮義終於下了命令,卻不是叫人掩護這一群少年郎,而是叫所有人撤出幽州城,這一群少年這是被遺棄了。


    先鋒軍本就如此,衝鋒陷陣,最先死的是他們,最先遺棄的是他們,做為燕北軍早有這樣的覺悟,可真到了戰場上,要將自己的同伴這麽舍棄,誰都不忍心。


    數支帶著火油的箭朝城牆下射去,他們沒顧上主帥的命令,卻還是將城牆上僅有火油箭射了下去。


    待這些將士們停了手,那邊數十位少年郎隻剩下了五人,宇哥兒正是其中一人,他功夫比其他幾人要厲害,他也是第一個衝到敵軍主陣營中。


    寮國老國君耶律英德穩穩地坐在馬背,看著這個少年郎敏捷的衝將過來,手中一把火珠子甩下,前頭護住他的宮衛紛紛出動。


    早有防備的宮衛用布條捂了鼻子,並沒有中毒,且一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勇士,盡全力攻擊宇哥兒,宇哥兒根本沒有活路。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這位少年郎卻不按常理來,他不退且進,借著濃煙遮掩,不顧生死的揚起手中的劍朝老國君揮來。


    那些宮衛隻顧著刺死宇哥兒,沒想到對方連兵器都不要了,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對方的劍已經刺向了老國君的胸口。


    耶律英德年紀雖然大了,功夫仍在,雖然他也意外這柄劍來得突然,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避開了要害,劍從他的手臂上劃過去。


    耶律英德的手臂被劃傷,而被眾宮衛刺傷人宇哥兒此時倒在血泊中,竟然還笑了。


    “劍上有毒,國君須死。”


    宮衛們一臉的震驚,迴頭一看,耶律英德突然從馬背上墜下,那手臂上的傷口流著黑血。


    “快,這人不能死,留他一命。”


    旁邊有大將下令,宮衛們趕緊將宇哥兒扛了起來。


    兩方大戰之時,陣前老國君落馬,不僅影響了寮軍的士氣,連著寮軍的陣營都亂了。


    要不是有大將還在指揮著,這一次攻城大計恐怕都這麽結束了。


    城牆上的榮義咬緊牙根,嚐到了口腔裏的血腥味,他還是沒有迴頭,帶著燕北軍撤離。


    先鋒軍的犧牲給燕北軍留了一條活路,因為寮軍沒能及時撞開城門,城內接應的寮軍被燕北軍屠殺。


    待大將下令再次攻破城門時,城內已經是血流一地,空蕩蕩的街頭再無燕北軍的身影。


    數十人的先鋒軍,竟然害死了裏頭接應的一萬先鋒,還傷了國君,害得國君中毒昏迷未醒。


    那唯一存活的少年,他當真是該死,死一萬迴也不解恨。


    可是為了得到國君的解藥,寮國人還得將宇哥兒的傷治好。


    幽州城失守了,戰報傳到了京城。


    入夜,繁華的玄陽城仍舊燈火通明。


    空蕩的皇宮後院裏,小圓子帶著小應子來了,前頭是淑妃顧彩芬住著紫來宮,是小團子起了宮殿名,寓意紫氣東來,將來榮家唯一的子嗣便出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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