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過去了半個時辰,裏頭終於有了動靜,再出來時,兩人一臉的和善。


    裴小西帶著藥童走,徐家小子卻是朝對門看了一眼,也帶著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街頭這事就是一個插曲,裴小西迴到王府,什麽也沒有說。


    很快就到了比試的這一日,第一場比試很重要,那些下了賭注的街坊,早已經將擂台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魯濟陪同巫醫十七一同來的,身後跟著兩名高階勇士,若是有人細看,這跟來的兩名高階勇士明顯與正常人不同,而且跟隨兩人身後,像是牽線的木偶。


    幾人往台上一坐,巫醫十七看向擂台底下的百姓,喃喃自語道:“真是不怕死,敢圍在這兒看熱鬧。”


    魯濟皺眉,冷聲叮囑:“別再惹出麻煩,你隻管今日的比試。”


    十七冷眼看向魯濟,真是個慫貨。


    賢王府的人來得遲了些,著實是承德街堵車了,難以進來。


    宋九和任榮長陪同小西一同來的,他們一出現,街道上的百姓們大聲唿喚著賢王英明,護國夫人英明,並相繼跪下去了。


    可見賢王和護國夫人的名頭在玄陽城裏是多麽的響亮,響亮得令裴小西羨慕,他現在可是沒有什麽名氣,但是三局之後,他要改這個局勢。


    三人落座,宋九便發現魯濟似乎坐得離他們有些遠了,像是在防備著他們似的,莫不是怕她夫君的功夫,怎麽說也不可能在這種場麵動手。


    比試開始,裴小西來到台前,他看到一直盯著他的巫醫十七,那日在牆頭毒死了他不少蠱蟲,還記恨在心,今日借著這比試,能光明正大的與他一較高下,甚至可能還想報了那次的仇。


    裴小西當著眾人的麵將毒藥往水杯裏一倒,朝巫醫十七指了指。


    底下的街坊們卻是疑惑的看著,當眾下毒?他們還以為真正的高手是在不知不覺之時給人下了毒。


    巫醫十七嘲諷的朝裴小西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來到桌案前,看著那一杯毒水,問道:“這便是中原的毒?”


    裴小西但笑不語,十七看不出他的用意,倒也不廢話,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喝下去,隻覺得嘴巴裏似乎有奇怪的味兒,但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感覺了,這是什麽毒?


    底下的街坊們看著,一個個的盯著巫醫十七,想看他中毒後會是什麽反應,便是台上看著的魯濟,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盯著,見十七似乎沒有什麽異樣,微微的籲了口氣。


    宋九是緊張的,她想看那十七是怎麽下毒的,也擔心此人用毒會不會害死小西。


    然而巫醫十七見半晌沒有什麽變化,冷笑道:“不過如此。”


    裴小西卻是“噫”了一聲,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像是沒有看到他有什麽反應顯得很疑惑。


    巫醫十七一甩袖子,轉身便走。


    底下的街坊們問為何這寮國巫醫不出手,他的毒呢?


    十七來到魯濟麵前,冷聲道:“走吧。”


    走吧?這是已經下毒了?那這一局到底是誰贏了?


    魯濟才這麽想著,台上的裴小西突然身形不穩,雙手扶住桌案,吐出一口漆黑的鮮血。


    宋九夫妻二人再也坐不住,連忙上前扶住裴小西。


    巫醫十七就像早就猜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都懶得迴頭看,率先下了擂台。


    魯濟見狀,終於鬆了口大氣,看來第一局,十七勝了。


    底下的街坊也迴過味來,這寮國的巫醫什麽時候出的手,他們根本沒有看明白,可是裴小公子中了毒這是事實,而且都吐血了,這可如何是好?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這種比擂台上下的毒,事先可是簽下了生死狀的,而且瞧那寮國巫醫絕不可能幫著解毒,裴小公子危矣,但願他師父能出手相救。


    宋九一邊派人去宮裏請韓稷,一邊跟在丈夫身邊扶著小西上了馬車,很快都走了,獨留擂台下的百姓一臉不可思議。


    這樣的比擂台,不像是比武擂台,轉瞬就決出高下,他們看了又像是沒看,稀裏糊塗的就結束了第一局。


    一旁賭坊的桌案前,管事叫著有沒有人下注,街坊百姓議論紛紛的同時,不少人改了注,他們認為寮國巫醫更勝一籌,看來先前是押錯了,趕緊再補救,至少損失少一些。


    隨著街頭押寶的聲音越來越遠,賢王府的馬車也離開了承德街。


    賢王府裏,從宮裏趕來的韓稷一臉陰沉的來到前堂。


    宋九夫妻二人宮忙迎著韓稷去藥園,小西自打比擂迴來後就一頭紮進藥園,已經有一個時辰不曾出來,不知他在裏頭有沒有配出解藥來。


    韓稷一邊走一邊罵小西小兔崽子,學了幾日毒術不知天高地厚,也這麽與人比擂。


    說起這事兒,也怪宋九夫妻二人沒有攔住,尤其後來接下了魯濟的條件後,小西又再三懇求著他們千萬不要告訴他師父,他怕他師父不讓他去。


    幾人匆匆趕到藥園,就見藥園的門虛掩著,剛要開門,藥童端著一盆血水出來了,他麵色慘白,開門見到幾人,哆嗦著嘴說不出話來。


    宋九幾人急了,韓稷更是嚇了一跳,莫不是他這得意徒弟被人給毒死了,要是這樣,韓稷在內心發誓,他要整個寮國使臣團陪葬,到那時,他可不管兩國之約,定要替徒弟報了這仇不可。


    好在幾人進入後,裴小西還喘著氣,他癱坐在木椅中,嘴角還掛著血,不過血已經變成紅色,他看到幾人還虛弱的露出一抹笑來。


    裴小西見到師父來了,嚇得想起來,可惜沒有力氣。


    韓稷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徒弟麵前,麵色鐵青的捉住小西的手腕把脈。


    裴小西虛弱一笑,說道:“我沒事,這毒毒不死我。”


    宋九可不聽小孩子的話,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韓稷,隻要他臉上有不對勁的表情,她就緊張。


    隻是韓稷麵色陰沉,一直未變,半晌後放下手,一巴掌招唿到小西的腦門上,生氣說道:“你可知這樣做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麽中原的毒聖,不過是一句稱唿,你真信了,我們隻是人,不過是比別人多讀了點兒藥書,沒有什麽了不起,該死還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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