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軍見主帥被抽打,敢怒不敢言,那主帥背上吃痛咬牙忍住,聽到任皇後並不是要出城,而是去國君的潛邸,這下也就放心了。


    任姣蓉的車駕就這麽順利的離開了大街,迴到了潛邸。


    馬車一入府門,府衛們便朝外張望,果然許家軍的暗探將潛邸周圍都盯住了,再想要出門是件難事,不過有任皇後這個名頭在,許家軍也不敢像先前那樣闖入潛邸搜查,暫時算是安全了。


    宋九幾人才迴來,任榮長帶著宇哥兒和裴小西出現,他們三人在地方軍軍營裏幹了一票大的,眼下地方軍軍營亂成一團,而城外,定州軍已經兵臨煥城城下,一場大戰在即。


    三人入府的時候,也發現了外頭盯梢的許家軍,皆被任榮長率先發現,解決了幾個眼線才順利翻牆進來的。


    隻是如今三人看著大著肚子的蓉姐兒,都有些受到驚嚇,蓉姐兒為何會在煥城?從京都到煥城千裏迢迢的,這麽趕路怎麽受過來的,而且一路上還得掩瞞行蹤,瞞住李誠,想想都感覺不太可能,可是蓉姐兒做到了。


    已經燒毀了地方軍的糧草,趕走了戰馬,煥城地方軍沒了用處,被任榮長帶著兩孩子偷襲,定州軍還沒入城呢,他們就亂了陣腳。


    眼前站在城牆上頑抗的隻有那小部分金吾衛。


    而宋九一行人聚到了一起,按著蓉姐兒畫下的密道輿圖,顧不上其他,紛紛下了地道。


    李誠的潛邸下何止密道,通道下去才知底下是藏著半個軍隊的糧草,地麵上宅子有多寬,地下便挖了多寬,這些糧草藥物,恐怕都是當初還是三皇子身份的李誠來潛邸時私下置辦。


    至於為什麽沒有運走,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蓉姐兒卻對這地下糧草藥物很熟悉,她看著眼前保管極好的倉庫,歎了口氣,這些三年後他定能用到。


    宋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蓉姐兒。


    眾人沒有時間查看倉庫的情況,而是順著地道往城外去。


    城外響起戰鼓聲,定州軍即刻要攻城,他們此時不出城,便是任皇後這個身份也沒用,指不定抓來做人質。


    任榮長帶著府衛在前頭開路,發現整個出城的密道很是寬敞,能通行一輛牛車的距離,定是為了方便運送這些糧草的。


    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他們已經到了城外溪流邊。


    隻有蓉姐兒知道,這兒原本不是溪流,水是李誠派人從山上引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運出的糧草可以走水路離開。


    此時的密道出口是沒有船隻等著的,但是溪河邊茂盛的水草可以看得出來,這兒根本沒有人來過,他們算是安全了。


    一個個的遊迴岸上,燒了火在林中取暖,親衛去報信了。


    煥城十裏外,定州軍軍營裏,錢斌已經派出衝鋒軍,大部隊也已吃飽喝足準備進攻,此時幾名親衛趕來報信,錢斌得知宋九一行人竟然從煥城逃了出來。


    錢斌心思一動,一邊下令叫副將按著計劃進攻,另一邊,錢斌親自帶著精銳離開。


    既然賢王和賢王妃能從城裏逃出來,那他們何不借機入城,趁機打開城門,那攻打煥城簡直易如反掌。


    當錢斌帶著精銳趕到林中時,宋九幾人的衣裳也烤幹了,幾人沒想到錢斌會這麽大陣仗的趕來,唯有蓉姐兒明白定州軍的意思,她連忙起身,二話不說衝上前攔住了精銳部隊。


    錢斌下了馬背,疑惑的看著蓉姐兒,多年不見,如今的她竟然大著肚子,還攔住了他的馬。


    錢斌自是知道蓉姐兒和親一事,如今親眼所見,他也明白了蓉姐兒的用意。


    做為和親的縣主,總歸要在兩國之間做個選擇的,為難她了。


    宋九將蓉姐兒拉到身邊,蓉姐兒著了急,在地上寫下:“不可以從密道入城。”


    錢斌皺眉,此時正是他們攻打煥城最佳時間,煥城無人鎮守,如今又發現了密道,一旦他帶著精銳先入城打開了城門,定州軍少了傷亡,也能快速占領煥城。


    然而蓉姐兒生了氣,她的本意是帶著家人趕緊逃走,但她真的不願意背叛李誠,而她之所以知道這條密道,那是因為三年後的李誠,隻能靠著這處潛邸下的糧食和藥材維持生存,那他最後的根基。


    可是如今蓉姐兒卻先一步將這個秘密暴露了。


    宋九看著落淚的蓉姐兒,她心頭也難受,將蓉姐兒抱在懷裏,拍了拍她的背,而後跟錢斌說道:“煥城我們以自己的方式得到手。”


    錢斌身後的精銳和副將皆是歎了口氣,婦人之仁,錯過了最佳時機,多少定州軍戰死在城下。


    宋九看向錢斌,等著他來定奪。


    錢斌有些猶豫,任榮長似想到了什麽,開了口:“我們三人闖入地方軍營的時候,我感覺到不對勁。”


    錢斌立即看向任榮長。


    宋九也是疑惑的看著她家夫君。


    此時宇哥兒和裴小西也開了口:“對呢,一切太過順利了。”


    “所以賢王的意思是?”


    錢斌與李誠交過手的,從來不敢輕看對手,今日的確是太過順利了。


    任榮長背著手一身青衣長衫站在馬前,看向前方煥城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說道:“有深深地車轍的印,與那些運糧的車混在一起,深淺不一。”


    宇哥兒連忙上前問道:“三叔,你的意思是對方在運大炮?”


    陸豐可是在褚國這麽多年,許康也是前不久才死,不可保證許康生前為褚國鑄造了多少火器。


    陸豐此時也開了口:“許家曾在京都暗中售賣火藥發的家。”


    有了陸豐這話得以證實了。


    所以地方軍的糧倉被燒,戰馬被趕走,都是陰謀。


    錢斌身後的精銳和副將還不相信,此時有人偷偷的潛入溪流想探一探密道入口,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聲,眾人連忙看去,隻見溪流水下冒出血水,那探路的小兵屍首不見。


    蓉姐兒驚恐朝溪邊跑,小團子連忙扶住了她。


    到此刻,蓉姐兒和小團子才驚奇的發現溪流水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魚,而剛才那小兵下了水,正是被這些魚給咬死的。


    可是剛才他們下水的時候,溪流中明明水質清澈,並沒有出現這些食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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