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墨岩又抓住其他的親衛問,他說前頭有人,有好多人在盯著他,是他們在阻攔他,可是親衛卻覺得他是瘋了,他幹的虧心事,隻有他自己知道,所以那些人向他來索命了。


    曹氏帶著女兒鄭美姬朝鄭墨岩走來,鄭墨岩嚇得要去抓親衛攔自己麵前,可是親衛們這一次閃開了,頭一迴有人敢反抗,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怕。


    鄭墨岩嚇得連連後退,就見曹氏母女來到他麵前停下腳步,曹氏在笑,鄭美姬也在笑,後頭的家人也在笑。


    曹氏說道:“公公,你可知我是曹家傳人,我豈能這麽冤屈的死去,我在死之前可是給你下了咒的,你除了流著流光帝姬的血脈,其他的一無是處。”


    “上天不向著你,你自己也要作死,今夜便是你的下場,這兒便是你埋葬的地方,別再掙紮了,你逃不掉了。”


    鄭墨岩氣極了,拿著匕首朝空氣中揮舞,親衛們見了,一個個皺緊了眉頭。


    麒麟軍敗了,而他們追隨的主公,根本不是上天注定的帝星,他們都錯了。


    隨著這些麒麟軍意識的覺醒,一個個的也提起了手中的兵器。


    此時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正要動手的麒麟軍被這一箭嚇住,紛紛朝後看,就見任榮長領著漢陽軍追了過來。


    鄭墨岩顯然也看到了,嚇得話都要說不全,“快……快跑。”


    麒麟軍驚醒,紛紛逃竄,卻再也無人管鄭墨岩的死活。


    以前那些忠心耿耿的親衛,這一次不僅沒有理會鄭墨岩,更有人撿起石頭砸向鄭墨岩,鄭墨岩躲閃不及,砸中了腦袋,額頭冒了血,他不也置信,那些視他為主公的親衛會動手打他。


    親衛兵逃了,鄭墨岩一把老骨頭捂著傷口也要逃,可是任榮長豈能容他逃走,手中鞭子如同蛇信子一般迅速卷了過來,鄭墨岩整個身子囤空,隨著鞭子的孤度,鄭墨岩飛了起來,隨後砸在一棵老樹的樹杆上,再跌落地上,不能動彈。


    麒麟軍逃了,漢陽軍追了上去。


    任榮長沒走,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地不起的鄭墨岩。


    宋九帶著哲哥兒也騎馬趕來了,哲哥兒看著被父親製伏了的鄭墨岩,終於明白了母親的用意,還好他們趕來的及時,父親的功夫竟然是如此的厲害,虧得他在道觀時還不願意跟他爹學功夫。


    這一刻,任榮長在哲哥兒眼中成了功夫最高強的神人,他一定要好好父親學習功夫。


    任榮長本想一箭射死鄭墨岩的,被宋九一句話製止,“夫君,留下活口。”


    抓了鄭墨岩,可以押迴京城與秦相對質,多了一個把柄在手,左右眼前的鄭墨岩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任榮長抿緊嘴唇,手中的弓拉滿,半晌才控製住脾氣,收了弓箭,而後一顆毒藥喂入了鄭墨岩的嘴中,鄭墨岩瞪大了驚恐的眼睛。


    “押下去,迴京城。”


    鄭墨岩知道大勢已去,他垂下眼簾,笑了,笑自己無知,笑自己為何要與秦相勾結,笑自己為何不聽郭老的話往南逃。


    鄭墨岩被漢陽軍帶走。


    這邊事情平息,而安城石頭村礦場,卻是一場血戰。


    肖五郎和工部侍郎陳大人帶著官兵守住了礦場,為了防備麒麟軍的偷襲,在礦場周圍埋下了震天雷,周圍官兵帶上了猛火油和火珠子。


    子夜時分,烏雲密布,埋伏的官兵擔心震天雷的引火線不能點燃,派人向肖五郎匯報。


    肖五郎這幾日吃睡不香,夜裏更是睡不著,這會兒聽到天空中一道驚雷,便起了身。


    這會兒陳大人早已經等在了礦場入口。


    “有麒麟軍出沒,這幾日他們一直在潛伏著,似乎在等消息。”


    肖五郎趕到時,官兵正向陳大人匯報。


    這些麒麟軍狡猾得很,不能一直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得想個辦法。


    陳大人心細,他看了看天色,說道:“這幾日沒下雨,今夜瞧著天氣有一場大雨將至,這麽看來,這些人不是在等消息,而是在等天氣,麒麟軍軍中有人懂得觀天象,測天氣。”


    肖五郎聽了,有些鬱悶,他是沒想到會下大雨,這樣一來,震天雷的引線就淋濕了,即使用上了其他的火器,在雨水的衝洗下,也失了往日的威力。


    “陳大人,那如何是好?”


    肖五郎已經感覺到有豆大的雨滴落下,馬上將是一場大戰。


    陳大人左右看了看,他是工部侍郎,對於山川地貌有著天生的敏銳,來了礦場後,他就一直在打探礦場周圍,不僅看地形,也看地下的銅礦和火器情況。


    “阻止他們靠近礦場,誓死要護住礦場的火器,我倒不擔心他們奪下礦場,我擔心的是他們炸了礦場。”


    陳大人所顧慮的也正是肖五郎所顧慮的,可是這樣死守太被動了,他得想個法子。


    “肖公子可有辦法?”


    陳大人見肖五郎陷入沉思,還不做決斷,不免有些焦急。


    肖五郎看向前方樹林,說道:“倒是有個損招,隻是未必能行。”


    陳大人立即開口:“不管如何,都可一試。”


    總比直接上來就打的好,畢竟守住礦場的不是英勇的漢陽軍,而是這些官兵,漢陽軍不知幾時會來救援呢。


    先前陳大人和肖五郎收到宋九的信,說了他們的計劃,擒賊先擒王,道理沒錯,可是他們未必守得住礦場。


    肖五郎見陳大人不問情況就相信他,他也不再猶豫,立即帶著幾人去了前方樹林中。


    陳大人在原地等候,沒多會兒便聽到樹林裏傳來一聲爆炸聲,陳大人有些錯愕,就見樹林裏有人打鬥,其他官兵要上前幫手,陳大人攔下了。


    沒多會兒,肖五郎帶著幾人狼狽的從林中逃出,後頭本有麒麟軍的追兵,但他們顯然對火器有顧慮,不敢追出來。


    肖五郎灰頭土臉的,被雨水淋了一身,他抹了一把臉,說道:“大概是成了,接下來就看裏頭的人會怎麽想了。”


    原來肖五郎帶人故意進林中挑釁,不是一時衝動,而是佯裝敗陣,不小心落下了賢王妃親筆所寫的密信。


    那些麒麟軍等了這麽久就為今夜,這會兒得到賢王妃的密信,得知漢陽軍全力抓捕他們的主公,麒麟軍中有人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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