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裏蘇的父親已經沒了,乙室部岌岌可危,她不管父親接到她請巫醫的消息後為何要帶兵入大王子府,但是絕不能讓她父親背上刺殺軒公子的罪名。


    大王子臉色不好看,護衛長見王妃這麽說了,立即懇求道:“還請主上下令,我等即刻去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護衛長知道自己的責任重大,軒公子之死,他要是找不到頂罪的人,他也得死,於是順著王妃的話接著說道:“小的也懷疑是這位宗師所為,他為何會去後園,而且這漢人宗師用的是薄如蟬翼的軟劍。”


    “剛才小的從後園迴來,便看過軒公子身上的傷,是軟劍所傷。”


    大王子聽完這番話,氣得一掌劈在桌案,桌子四分五裂,可見他氣得不輕,他竟然引狼入室,還想重用這漢人宗師。


    兀裏蘇見大王子相信了她的話,接著挑撥,“他竟然殺了軒公子,他莫不是漢人的細作,不然他們來了上京城,為何久久不願意離開,還極為高調的在南城擺擂台。”


    “所以他們的目的就是借著南城第一勇士的名聲得到王爺的信任,從而入府找機會刺殺軒公子。”


    “而今二王子已廢,大王子府上也唯有軒公子這根血脈,這些漢人好狠毒的心思,他們這是要絕了我寮國的後。”


    兀裏蘇越說越激動,卻在說這話時還故意撫向自己的腹部,大王子看到了,看到她隆起的腹部,也算是大王子府唯一的血脈。


    大王子氣得麵色鐵青,一聲怒吼傳召勇士營。


    勇士長帶著部下正在北皇城裏搜查任榮長的下落,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漢血寶馬,便立即封鎖了整個北皇城,哪能想四處搜查也沒有看到任榮長的身影。


    這會兒勇士長匆匆被召集入府來到議事廳,見到廳中眾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麽。


    大王子下令,派勇士營的人立即前去南城捉拿漢人夫妻,若有反抗,當場擊殺。


    勇士長聽了,還有些疑惑,連忙將他們勇士營的人追出大街的事情說了,所以眼下漢人宗師根本沒有迴南城,還在北皇城裏躲著呢。


    勇士長也沒有想到了這漢人宗師騎著幕僚院的汗血寶馬逃走的原因是殺了軒公子,早知如此,當時就要一箭射死他不可。


    護衛長見勇士長也是這麽認定漢人宗師為殺人兇手的,當場說道:“還請主上準許我們一同出府搜查,並承諾在天亮之前定能尋到此人。”


    就在勇士長和護衛長起身準備退下時,勇士長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主座上的大王子,多說了一句:“主上,此人逃走時全身是血,像是中了毒,人怕是不行了,騎走的正是阿鮮部宗師的汗血寶馬,馬死在街頭,人定是藏不住的,隻是……”


    “如何?”大王子含怒看向他。


    勇士長有些猜疑,“此人當初在勇士營裏用的是軟劍,那柄軟劍如今還插在壽山石上,被調來護衛營時,看著還算是規矩,他為何要在沒有趁手兵器的時候下手?而且還是大白日就動了手。”


    “他的兵器還插在壽山石上?”


    大王子冷聲問。


    勇士長再次提起當時觸動壽山石的機關,不僅軟劍沒有拔下來,那鐵鏈也還掛在上麵呢,大家夥都看到了,不相信的話還可以叫護衛長去瞧一眼。


    兀裏蘇一臉震驚的轉頭看向勇士長,千算萬算漏算了這一步,才入府怎麽就在勇士營裏打起來了呢?還將兵器落在了那兒。


    大王子立即看向護衛長,“巡邏的時候,你可曾見到此人的兵器?”


    護衛長迴想起來,搖了搖頭,但是中原的兵器藏的隱密,此人的兵器不知藏於何處,每次用的時候就拿了出來。


    大王子叫住兩人,派護衛長帶勇士長去查看軒公子的傷口,看完立即來報。


    勇士長和護衛長也感覺到了蹊蹺,哪敢停留半分,連忙退下查看傷情去了。


    氈廬裏隻有跪著的兀裏蘇了,大王子似乎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兀裏蘇,夫妻二人皆是無話。


    待那勇士長跟護衛長查看了傷情趕迴來的時候,氈廬裏的兀裏蘇借著小腹不舒服已經坐到了大王子的身邊去了。


    到底是大王子的最後血脈,他有疑心,表麵上還是疼愛著兀裏蘇的,隻是在兀裏蘇想要吹枕邊風還想將事嫁禍到任榮長的身上時,大王子突然問道:“你父親為何召集這麽多的親兵來本王府上,他這是意欲何為?”


    兀裏蘇驚住,果然還是問起這事,兀裏蘇想了想說起了自己傍晚時分小腹不舒服,便派人去了一趟乙室部,定是那傳話的人說錯了話,引起了她父親的誤會,導致她父親急匆匆的趕來。


    大王子聽了,冷笑一聲,“你父親可未必有這般疼愛於你。”


    點中了兀裏蘇的痛處,她父親若是疼愛她,又豈會將她嫁給一個親手害死前妻的男人。


    為了利用乙室部的兵威,不惜娶她做繼室,而今她父親沒了,乙室部大勢已去,那下一個被弄死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所謂枕邊人,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兀裏蘇想歸想,臉上卻故意露出柔弱一麵,拿帕子抹淚,委屈的說道:“我父親還是疼我的,他隻是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大王子也沒有再抓著這話繼續說下去,正好勇士長和護衛長都來了,大王子此刻隻想替大兒子報仇,再無心思哄女人。


    勇士長看清了,軒公子之死用的正是軟劍,這種兵器隻有中原有,而且他們也隻在那漢人宗師手中發現過。


    為此勇士長和護衛長還去了一趟勇士營,那柄軟劍還插在壽山石上,隻要機關陣在,軟劍就根本不可能拔下來,連當初刺中的位置都沒有變,所以可以肯定,漢人宗師不是殺死軒公子的兇手。


    即使漢人宗師不是兇手,但是他大兒子已經死了,此人初入府就發生了這些事,還突然帶血逃走,不是兇手也定是知情,於是勇士營的人和府中的護衛全部派出去。


    一隊人馬往南城抓走漢人宗師的家眷和護衛,另一隊人馬在北皇城仔細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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