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圖恨著生父,來了寮國一趟,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他記起了許多的事情。


    新來的繼母虐待他,日子過得不如下人,是側妃玉環給他吃的,才得以存活,後來若不是被姨娘帶走,他恐怕也死在了那一場浩劫當中。


    先太子能留下性命,又豈會給他留下後代子孫,曾經虐待他欺負他的繼母早已經埋於黃泉之下,那生下的孩子也死於浩劫,倒是他這個人人不待見的嫡妻之子流落在外留了條命。


    葛圖思來想去,心生一計,當年生母之死,後院一直傳有蹊蹺,他想要問一問他,他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若是生父為鞏固太子之位謀害了他的生母,他絕不會饒恕。


    涼亭上的兩人已經分開,顯然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耶律存明從涼亭上下來時,目光若有似無的朝那假山處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到了園外帶走了仆人,主仆二人如來時一樣從側門出了府邸。


    本該圈禁的人卻能夜行出門,還能與夕妃在宮外相見,可見耶律存明這些年慢慢地發展起來的勢力不容小視。


    一輛馬車急馳在街頭,前頭隻有一位仆人趕車,馬車裏坐著耶律存明,靜謐的街頭已經宵禁,路過的巡邏兵卻在看到馬車上掛著的牌子而沒有上前盤問,任由他們通行。


    眼看著前頭就是宮門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攔在了馬車前,趕車的仆人手迅速的摸向了腰間,而馬車裏此刻傳來咳嗽聲,趕車的仆人領會,鬆開了腰間的手。


    葛圖以為這趕車的仆人也不過如此,於是翻身而上,直接躍入馬車中,一把匕首抵在了耶律存明的脖子上。


    父子二人相見,耶律存明顯然很有些意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親兒子,麵上一喜,不顧脖子上匕首的威脅,喃喃自語道:“天助我也,到底是給我留了後的。”


    葛圖沒有理會,匕首更是逼近幾分,刀鋒在他脖頸處留下了血痕,耶律存明卻半點不懼,而是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親生兒子。


    “他們說,你當年趁我娘難產時殺了她,可有此事?”


    被親兒子逼問,本該是件悲哀的事,沒想被威脅的耶律存明卻是哈哈大笑,眼底帶著一抹戾氣。


    “無毒不丈夫,你娘出身不高,不怪她死的早,想不到你還記得這事。”


    耶律存明的笑意更深了,眼底的寒氣如同這上京城的天氣,沒有半絲溫暖,敘述著往事也如同在說著別人的事一般。


    葛圖瞪大了眼睛,聽到傳言還可以存著疑心,還盼著生父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如今親口聽到生父殺了生母,他的恨意更濃了,為了穩住他的地位,殺了自己的發妻另娶他人。


    “當年,你娘沒了,我便有了資格娶燕國和親的長公主,然而父皇偏心三弟,想將和親的長公主許給三弟,卻將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隨侍送入我的府中,我豈能甘心?”


    耶律存明似乎說起這番話時並沒有察覺脖頸上的匕首逼得更緊了,鮮血往外冒,馬車外的車夫侍從已經準備著隨時動手,然而耶律存明久久不曾傳令,就這麽僵持著。


    葛圖腥紅的雙眼盯著生父,咬牙問道:“既是如此,為何要娶我娘過門?”


    耶律存明用悲憐的目光看著唯一的兒子,嚴厲的說道:“你現在不懂,那是因為你沒有立為太子,沒有登上那高位。”


    “但是你現在迴來了,我也定會替你博得一個好前程,將來這寮國的草原都是你的,上京城也是你的。”


    耶律存明說完這些話,目光微動,就見馬車車簾突然挑起伸出一隻手來,一掌擊暈了葛圖,葛圖手中的匕首應聲落地。


    耶律存明用布巾抹去脖子上的血跡,目光冷淡地看了一眼倒在馬車中的兒子,麵無表情地下令:“迴宮。”


    葛圖不見了,戲樓裏的人發現傳到了小錢子耳中,小錢子連忙稟報給了阿奇。


    阿奇隻覺得頭痛,葛圖是非要跟著來的,他當時就猜測著葛圖與上京城有著某種聯係,果然如此。


    小錢子擔心葛圖不見了,無法向泰安郡主交代。


    阿奇卻是擺了擺手,“不必理會。”


    戲樓裏沒有派人去尋,倒是南城宅子裏,泰安郡主不見了,宋九夫妻二人著了急。


    影衛派出去打聽沒有半點消息,宋九暗感不妙,不由得想起宮裏的那位夕妃,會不會榮雪也知道了夕妃的身份,擅自去找她了?


    然而北皇城不是誰都可以去的,沒有權貴的邀請,眼下這麽正大光明的去求見夕妃隻會引起更多的猜疑。


    正如勤煥所說的,大王子雖然已經被他們糊弄過去,但也瞞不了多久了。


    宋九在院裏來迴踱步,突然一支利箭飛入院中。


    從屋裏出來的任榮長聽到風聲不對,二話不說一躍而起來到了宋九的身邊將她護在了身後。


    利箭射在了柱子上,底下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明日午時榮華酒樓相見。”


    榮華酒樓靠近護城河的方向,字條上沒有署名,卻能猜測到多半是鄔啟了。


    諳蠻族小公主落入了宋九的手中,不怕鄔啟不想辦法來找她,隻是剛才有人朝院裏射了一箭,影衛們竟然沒有發現,可見功夫之高深,莫不是鄔啟親自過來了一趟。


    宋九看向她家夫君,不知她家夫君若與鄔啟決戰,會不會打得贏呢?


    任榮長顯然也想到這些,他仔細的看了看箭羽,就是普通的弓箭,卻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入他們的院裏,並射上這一箭,便是剛才在屋裏的任榮長也沒有察覺。


    “鄔啟的功夫在我之上,我怕是打不過他。”


    難得有任榮長覺得打不過的人,不愧是寮清門的長老,能在中原潛伏數年而不被發現的存在。


    當天府上派出影衛去北皇城打聽泰安郡主的下落,卻沒有結果。


    第二日,宋九夫妻二人隻得先去榮華酒樓赴約,見一見鄔啟。


    諳蠻娜還在府上養身體,自打她看清了情郎的真心,便有些一蹶不振,也沒有什麽食欲,大多時間都是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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