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廳裏後,角落這一桌席上的秦冬生三人相視一眼,昨夜為何沒有想到在水中下毒?隻知道廚房守得嚴,那山腳下的山泉水可不好守,後頭還有一座山,到時候將人毒倒了,殺了貴子,還不能查到她們三人身上來,那後山腰誰來個人下了毒的,關她們三人何事?


    吃過早飯後,秦冬生身邊的兩個丫鬟坐不住了,為保險起見,派一人去山腳下打探。


    那丫鬟佯裝迷路,從靠山的客院出來後就一直往後山山腳走,正好遇上挑水的下人,還真是從這兒打來的水做的飯。


    隻可惜丫鬟還沒有靠近水源,就被巡視的府衛發現,丫鬟說迷了路,府衛們好心將人送了迴去。


    很快府衛將這個消息傳到了宋九這兒,所以說昨夜動手的正是這三個丫鬟了?還是說這丫鬟和那些護衛一起動的手。


    難怪剛才宋九經過那一桌,隱約聞到了血腥味,看來其中有人受了傷。


    隻要他們還想著行動,就能抓到這些人,不管是丫鬟還是護衛,都與錢大儒脫不了幹係,更有可能這一趟錢大儒突然來了平江府,便是一個征兆。


    任府莊裏的府衛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山泉水的方向除了偶爾有巡邏的府衛過去瞧上一眼,基本沒有人守。


    挑水的下人們也都集中在早上將水運來了廚房,所以要下手是挺容易的。


    而待在莊裏的錢儀之,此行的目的自是為了自己的弟子謀得考卷,來年會試多中幾人,所以在這日清晨,就跑去了魏大儒的院裏。


    錢儀之帶著幾個最得意的弟子一起來的,見到魏大儒,學子們很謙卑,個個盤坐在團蒲上,一副聽魏大儒教導的樣子。


    兩人同僚共事之時,錢儀之便不及魏大儒會猜考題,當年出題,也多是魏大儒提出,所以在這方麵上,錢儀之不得不承認,他真的不如他。


    魏大儒看著這些虛心求教的北地學生,自有愛才之心,答應了錢儀之的請求,定會將明年會試大概會出到的題圈出來,希望能幫到他們。


    眾學子高興壞了,此趟平江府沒有白來,明年不要說高中狀元,就是中個同進士,他們也知足,十年寒窗苦讀怎算盼到了頭。


    隻是魏大儒在答應了錢儀之此事之後,臉色便凝重起來,看向錢儀之說道:“我那幾個弟子年紀尚小,有些調皮了,這一次頑皮害了各位師兄們,還請儀之莫見怪。”


    “我的弟子我最是清楚,頑皮歸頑皮,心地卻是單純善良的,他們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倒是這一次無意之舉,儀之,我覺得反而是個好事兒。”


    “步入官場,要的是心性堅定之人,若是心性不穩,野心太強,將來指不定惹上禍事,儀之身為他們教導的師父,將來或許還會連累你呢。”


    “黃粱一夢也算是看清自己的本心,人容易看清別人,唯獨看不清自己,這不是好事麽,至於那幾個孩子,而今也在南宮先生的院裏受教誨,知道錯了。”


    又一個護短的先生,錢儀之聽了,卻並沒有將魏大儒的話聽進去,反而認為魏大儒護短的厲害,這意思是他收的弟子都心術不正了。


    什麽連累他的事,他做為他們的先生還會不知道麽,再說一個學院,教出這麽多的學生,還怕有一兩個闖禍的。


    這麽多學生當中,但凡有一個位極權臣的,他都賺了,將來怎麽說也得看在他教導的份上報答他。


    錢儀之聽著魏大儒的話沒有反駁,是因為考卷的事,再一抬頭看到身邊核心的幾個弟子竟然被魏大儒三言兩語說動,臉色不好看了。


    是不是這一次帶他們來莊裏求考卷,反而讓底下的學生覺得他不如魏大儒了,尤其是他們看魏大儒時那孺慕的眼神,看得錢儀之心頭不好受。


    於是錢儀之接了話:“盤之說的對,我的弟子自是會好好教導的,隻是我有一事不明,此番來平江府聽到不少傳言。”


    “聽說任府的三少夫人生了一對雙胞胎,裏頭便有一位是天下貴子,所以盤之來莊裏教導任府的孩子,可是因為貴子而來?”


    錢儀之簡短幾句話說得身邊的核心弟子們一個個震驚不已,這很明顯了,就是你魏大儒說得這麽高尚,可你來了任府教弟子,就是為了天下貴子沽名釣譽來著。


    所以誰都沒比誰高尚。


    當錢儀之叫起魏大儒當年的小名盤之時,魏大儒心情是複雜的,此刻又聽到他提起天下貴子一事,魏大儒怔住,沉聲問道:“儀之,你是從何處得知此事的?”


    雖然天下貴子之說是瞞不住的,就是沒有想到這消息傳到了北地。


    錢儀之笑了笑,說道:“北地都傳開了呢。”


    錢儀之答得這麽輕鬆,魏大儒心頭越發沉重,當年的同僚還是當年的那個人麽?


    魏大儒心想著自己這一把年紀了,還能與千裏之外的同僚見上一麵,是件幸事,看來還是他一意孤行了。


    魏大儒沒說話了,錢儀之看到身邊的弟子們少了這份孺慕之情,心情舒服多了。


    一時間房間內外顯得很沉寂。


    錢儀之打破僵局,突然提議道:“盤之,咱們一起帶著弟子們學識交流開間大課如何?”


    錢儀之身邊的核心弟子聽了,一個個振奮了起來,他們還沒有聽過魏大儒的課,還有南宮先生的課,能教出那樣厲害的弟子,小小年紀就有這能耐,不得不服氣,所以對這兩位先生更加的向往。


    然而魏大儒直接拒絕了,“那幾個孩子這些時日會一直跟著南宮先生讀書,儀之若是我幫著出考卷,便在今日我給你的弟子們講講課,將來年可能會考到的內容簡略說說,也好心裏有個準備。”


    核心弟子聽了,對魏大儒露出感激之情,隻是沒能聽到南宮先生的課,沒能與那些孩子們比試交流,也是一大遺事。


    至於那天下貴子的傳聞,以前在北地也傳開過,是沒有人相信這種離奇的事,再說他們這一次來了平江府,也看清了任府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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