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見了,揚起唇角,露出麵紗下清冷的目光。


    京衛頭目頭一迴感覺到遇上勁敵,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一招一招逼迫得他四處閃讓,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就在天際一道白光乍現,雅室裏的大刀也染上了鮮血,黑影跳窗而去。


    天亮了,宋九方醒,手下意識的往床邊摸,卻沒有摸到傻夫君,連忙坐起身來,外邊的被窩沒有一絲溫度,傻夫君早已經起床了?


    宋九心頭莫名有些心神不寧,昨夜從戲樓迴來後,馬車上她便將自己在那雅室裏聽到暗格裏躲著的幾人說了,他們還想著要殺了他們一家,尤其是兩個孩子這事,所以兩日後去戲樓聽戲是假,聯合阿奇一起抓了這一群人是真。


    而且阿奇在桌上用茶水寫下一行字,告訴過他們夫妻,他早已經將這些人告訴了晉王,阿奇眼下也是在幫著晉王行事,目的是將這些人都引入城中來。


    夫妻二人說了半夜的話,到後半夜宋九睡得有些沉,早上起來,她再一迴想,有些擔心她家傻夫君會半夜去報複,畢竟前不久她家兩孩子在山中遇刺一事,傻夫君一直耿耿於懷。


    直到宋九腳步匆匆趕來馬場一看時,就見她家傻夫君在練功,看來昨個兒夜裏沒有去報複了,宋九鬆了口氣。


    正好大嫂沈秋梅帶著明宇來馬場,見到宋九在,沈秋梅將她拉到一旁,說道:“外祖母收到一張莫家請壽宴的請帖,就在今個兒去莫家吃壽宴一事,婆母的意思是家裏人都去,三弟媳你竟是昨夜趕了迴來,今個兒正好一起。”


    任家人要想在蘇州城一直待下去,有些宴席不能不去,而沈秋梅顯然還挺喜歡參加宴席的。


    宋九有著心事呢,並不想去宴席,不如去婆母那兒說一說,昨夜迴來的太晚,隻在婆母的屋裏請了安,並沒有多說幾句。


    兩人一路往前院走,沈秋梅還一邊說道:“這莫家的壽宴上還會請笠澤湖上新來的花坊舞姬前來,聽說最近這京城來的舞姬特別出名,三弟媳當真不願意去看一看麽?”


    提到舞姬,宋九腳步一頓,問道:“幾時吃宴?”


    “是晚宴,晌午過後就得去了。”


    沈秋梅以為宋九也想去,高興壞了,有三弟媳在,也多個人說話,遇上點問題,也多一個人商量。


    這些日子任府參加宴席,沈秋梅也沒少跟婆母一起去,二弟媳要麽不去,去了隻會吃,也不愛結交,沈秋梅感覺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宋九這一下腳步快了幾分,去前堂見婆母去。


    任婆子正要找老三媳婦說話呢,怎麽突然迴城了,也不傳個消息來,不知孔修寶考的怎麽樣了,錢斌在城裏的縣試都已經考完了,聽說考得不錯,題都做完了,等過段時日放榜,想必能中個童生。


    宋九進了屋,任婆子見宋九焦急的樣子,直接看向大媳婦和二媳婦,“你們去廚房裏看看去,咱們午飯弄點好吃的。”


    這是要支開兩人,楊冬花撇了撇嘴,這就起身出去了,沈秋梅本想留下來聽一聽,見婆母看著她的目光,隻得退了出去。


    屋裏隻有婆媳二人時,宋九坐到了任婆子身邊,想了想說道:“娘,宴席的事我就不去了,隻是娘這一次去吃席,能否幫我一個忙。”


    任婆子看著三媳婦這模樣,就知道她這突然迴府定是有事要辦的,還將老三一並帶來了,可見還得老三出手相護。


    “是個什麽事兒,你可不能瞞著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宋九看著婆母焦急的樣子,也不瞞了,直接將她和傻夫君這幾日在城裏的所做所為都說了,還有魏貴妃見了她,跟她說的那番話。


    還真是悶不吭聲做了這麽大件事,任婆子麵色凝重的看著宋九,但一想到魏貴妃說能保兩孩子三年平安的話,任婆子也做下了決定。


    “老三媳婦盡管說,這莫家壽宴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任婆子自是支持著三媳婦行事的,老三媳婦行事有分寸,家裏家外可就得老三媳婦管著了。


    宋九想起自己在笠澤湖上聽著那紅娘子唱的詞,於是說道:“娘,你幫我留意莫家壽宴上京城來的舞姬,裏頭有位會唱曲的紅娘子,努力幫我把她所唱的詞記錄下來。”


    這倒不是難事,任婆子的記性也不錯,花心思去記的東西,自是能記下了。


    隻是為何要記一位戲子的唱詞,任婆子還沒有問出口,宋九便開了口:“娘,等你晚宴迴來後,我再跟娘仔細說,我想知道我在笠澤湖上聽到的戲詞與娘在莫府壽宴上聽的戲詞可是一樣的。”


    “若是不同,我便知道是什麽用意了。”


    若是不同,那些唱詞便是直接唱給曹彬聽的,而宋九隻知日子和時辰,卻並不知地址和所行之事,若是唱詞也是傳遞消息的一種,她是不是她就可以在唱詞中尋找答案。


    就在婆媳兩人商量著的時候,陶總管匆匆進來了,見到宋九,這就稟報道:“莊主,戲樓派人送信來了。”


    宋九一眼看出是阿奇的信,於是接過信一看,隻見阿奇裏頭簡短的寫了幾句,告知京衛統領死在了房裏,今日他說動胡管事,報了官,差兵將屍體抬走。


    阿奇正跟晉王裏應外合的布下陷阱,就等著抓這些京衛,怎麽在此時京衛統領突然死了,這豈不是也壞事了。


    然而阿奇信中又提了一句,阿奇借機行事,先報了官,再借著這個時機將其他剩下的京衛都誘騙入城中戲樓,便能一舉拿下了。


    宋九放下信,她知道是誰幹的了,這就起身跟任婆子說了聲有事迴側院去,這就帶著陶總管離開了前院。


    馬場裏,任榮長正好練完功夫,準備休息一下,就見自家媳婦帶著陶總管過來了。


    這會兒的任榮長不敢看自家媳婦的眼睛,他別過頭去,雙手背於身後,猶豫著要不要將昨夜去戲樓殺了人的事告訴媳婦,會不會被媳婦責備呢?


    宋九來到任榮長身邊,看著明顯心虛不會撒謊的傻夫君,她既生氣又想笑,“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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