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朝身後的謹言看了一眼,謹言這就趕去一樓暗室將母女兩人放了出來。


    狼狽不堪的母女二人從暗室出來重見天日,就看到了裴淳賦,當即感覺有了靠山,連忙跑了過去。


    眼下不能讓江北商會的人知道皇上曾在山川客棧的事,晉王隻能將皇上與裴悅之間發生的事默認到了自己的身上,語氣冷淡地開了口:“韓姨娘先迴去,裴悅隨我走。”


    裴淳賦聽到這話鋒不對,他朝自家女兒看了一眼,隨即看向妾室。


    韓氏點了點頭,裴淳賦也就順勢答應了。


    謹言親自護送裴淳賦和韓氏先迴裴府,也順帶監視著裴家的人別來山川客棧鬧事。


    留在廳前的裴悅,卻並沒有想象的輕鬆,反而有些懼怕晉王,她總感覺那日與她雲雨的男人不該是他,可是他明明就站在眼前。


    晉王朝裴悅看了一眼,下了令:“跟我走。”這就將裴悅給帶走了,隨後安置在外城城西的一處宅子,這兒有地方軍護衛守著,裴悅才知自己被晉王無情的軟禁了。


    迴去路上的裴淳賦,尋迴了妾室,心頭略安,但一想到自己的嫡子失蹤,心頭又有些不好受,正思慮間,韓氏靠了過來,說道:“老爺,我替你把事情辦成了,悅姐兒已經與晉王有了肌膚之親。”


    裴淳賦聽了,瞪大了眼睛,這就辦成了?剛才晉王雖然不太高興,但也沒有當場翻臉,看來他這是瞧上了悅姐兒的,隻需再培養些感情就好。


    “咱們裴府有希望了,就可惜了我那嫡子,失蹤多日,要說他發生了意外,我是不相信的,我看他多半是為了逃課,又去哪兒鬼混了。”


    “咱們裴府越來越好,但凡嫡子上點心,我也會好好栽培他,可是眼下瞧著,不及庶子沉穩。”


    韓氏聽了,眼神微微一閃,心頭暗忖:“莫非那日悅姐兒出嫁,兒子尋不著,是辦此事去了?”


    裴府若沒了嫡子,那她的兒子便是唯一傳承,老爺能不對她兒子好,這把年紀了,再生一個出來是不可能了,以後庶子當嫡子用,她要昴起頭來。


    “老爺,你也覺得嫡子不如庶子,既然嫡子逃課,何不將我兒送去跟魏大儒讀書,保準他絕不會逃課,一家兩子,有一個能出人頭地,咱們裴府也不會沒落的。”


    這話倒是打動了裴淳賦,嫡子不爭氣,沉迷美色,花天酒地,現在還鬧失蹤,反而妾室庶女想方設法得到了晉王的寵愛,庶子又有陸府的好親事。


    裴淳賦應下了,他且去找找晉王,或許庶子也能跟著魏大儒讀讀書,來年兩子一起參加會試,隻要其中有一人高中,裴府都有出息了。


    有了悅姐兒這一層關係,不怕晉王不會答應。


    就在任家想方設法尋找弟弟下落的時候,裴淳賦卻來了任府。


    晉王出門幾日才迴來,迴任府才待了兩日,就一直為尋找裴從安而著急,地方軍都被派了出去,就像當初尋找任平一樣,鬧出了大動靜,沒想這親生的父親裴淳賦此時上門來找晉王,不是為了自己的嫡子,而是為了自己的庶子能拜師魏大儒為師的事。


    任婆子聽到父親來府上求晉王的事,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裴淳賦看到大女兒,心頭不免心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晉王再一次成為他的女婿,再加上看中的正是庶女,怎麽說庶子也得有出息才成。


    晉王看到門口的任婆子,原本平靜的臉上有了波瀾,他擰了擰眉心,沉默的聽著裴淳賦的請求。


    “淩之這孩子是悅姐兒的同母親兄,王爺不可厚此薄彼,總該給他一個機會才成。”


    裴淳賦話落,任婆子搶了話,她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進來,“父親隻記掛著庶出子,可曾惦記我弟弟,他現在失蹤了,你尚有心情為這事來找晉王?”


    任婆子在裴淳賦身邊坐下,生氣問:“父親可曾想過好好找找弟弟,弟弟若是沒了,父親難道就不傷心?”


    任婆子不放過裴淳賦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裴淳賦被大女兒這麽盯著,心頭不舒服,迴頭看向大女兒冷聲說道:“你確定你弟弟是失蹤?而不是又出去花天酒地?”


    “我看這嫡子是爛泥扶不上牆了,我之前就知道,他去吳縣上任,沒兩日就帶了個小妾迴去,你娘也慣著他,慣出他今天這樣的毛病。”


    “你們現在到處尋,指不定那小子在哪個女人被窩裏,就這毛病,我最是了解。”


    “是的,父親很了解,父親就是這樣的人,可是弟弟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幾次跟我說過,一定會好好讀書,明年必定高中迴來,所以他不會是為了逃課躲起來。”


    “再說他手頭能有多少錢,母親沒給錢,我也沒有給錢,他哪來的錢花天酒地,父親難怪就不擔心弟弟萬一出了什麽事?”


    裴淳賦擺了擺手,“且等著,過幾日他手頭無錢了,自己就迴來了,他可沒有能耐出去自立門戶。”


    說完這話,裴淳賦這就看向晉王,關於庶子一起來讀書的事。


    沒想晉王直接拒絕,“魏大儒隻收一位關門弟子,便是裴從安,嶽父還是不要再強人所難。”


    裴淳賦一聽,一氣之下說道:“晉王莫忘了悅姐兒與你的一夜恩情,淩之是我的兒子,也是悅姐兒的親兄,教一個弟子也是教,教兩個又如何?”


    這話在台麵上說,當真是不給晉王留顏麵,尤其當著任婆子的麵。


    此時的任婆子聽出話裏頭的意思,所以庶妹又爬了晉王的床?任婆子一臉的不可思議,弟弟不見了,家裏的庶妹還有心思爬床,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門風。


    任婆子的目光看向了晉王,晉王黑著臉半晌也沒有反駁,看來是真的了。


    任婆子聽不下去了,所以男人都一樣,都好美色,什麽幫她尋找弟弟,尋找丈夫,不過都是表麵功夫而已。


    任婆子隻覺得厭惡,立即起身,頭也沒迴的出去了。


    屋裏的裴淳賦還在說著悅姐兒的事,晉王一想到皇上,隻得先穩住裴淳賦,同意讓庶子裴淩之先來任府跟著魏大儒讀書,做旁聽學生。


    裴淳賦得到滿意的答案,歡喜的離開了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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