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榮長聽到這話,立即點頭,“媳婦兒,關外的狼皮很威猛,要是整張皮子,即使不做成衣裳,鋪在太師椅中,既暖和又好看,我師父在燕山府裏的那把椅子上便有一張,我以前在上頭坐過,很柔軟。”


    宋九笑了起來,她家傻夫君就喜歡這些。


    沒想底下聽到消息的孩子們也活躍了起來,他們也要關外的皮子,做小襖子,冬天就要穿呢。


    於是一家人就這麽說定了,任廣江帶三房夫妻去看關外皮貨。


    家裏兩嫂子倒也想去,隻是對方關外走商,人一多,顯得鋪裏不嚴謹,再說三弟媳挑選的皮子,哪能不合眼的,就眼下他們身上穿的綢料衣裳,不僅素雅好看,款式也是幾人喜愛的。


    宋九走時,二嫂楊冬花靠近她,小聲說道:“三弟媳,我倒是不要皮子,就是想給我家醜奴做兩身換洗,這孩子上一次看到小圓子手中的狼牙很是好奇,雖說姑娘家咋能喜歡那種東西,但是咱家也就這一個女兒,有這種喜好,不告訴外人就是。”


    “聽三弟的意思是那狼皮跟狼牙一樣威武,我家醜奴定是歡喜呢。”


    宋九頗為驚訝,原來醜奴喜歡狼牙呀,於是說道:“說起狼牙這東西,我屋裏有好幾根,要不我挑選一根好看的,過兩日送首飾行用金子和寶玉鑲飾,就跟小圓子那根很像了。”


    楊冬花一聽,自然歡喜,隻是這樣尋著三房要禮物不好吧。


    “二嫂,就這麽說定了,孩子喜歡麽,而且也是當初我夫君從塞外得到的狼牙,左右放在那裏也是放著。”


    楊冬花道了聲謝,迴頭就要丈夫記得把最好的皮子留出來給三房。


    到手的好皮子,自然要留下來的。


    幾人這就出了門。


    任家在蘇州城內城街頭開了間鋪子,隔著桃柳巷有些距離,不過鋪子才開張沒有幾日,鋪裏的生意卻是絡繹不絕,裏頭有大半是來鋪裏打聽消息的外地走商,小部分是來鋪裏尋大哥做木匠的活計。


    宋九頭迴來鋪裏,才知道二哥這樁生意竟然做得這麽好,不得不說二哥有頭腦,才來蘇州城沒有多久,他成了蘇州城裏消息最靈通的那個。


    任廣江會來事兒,他為了鋪子的生意迅速做出去,花高價錢把蘇州城裏消息靈通的千裏耳趙小六請到鋪裏坐了幾日,這鋪子的生意才起來的。


    任廣江算是蘇州城裏的第二個趙小六。


    三人來到鋪裏頭,很快皮貨商人就尋了過來,對方顯然一直留意著任廣江的動靜,他隻要來鋪裏,人家就找來了。


    對方今日過來直接送來了一車的皮貨,是給任廣江來看樣貨的。


    來的皮貨商人叫達魯,有著絡腮胡子,五官模樣穿著舉止著實不像中原人。


    宋九看到對方腰間裝飾的正是狼皮,便是腰間的佩飾也是皮貨,細看下像是用的虎皮,對方帶著的帽子是好幾種皮子裝飾。


    將對方打量一圈後,宋九微微一笑,沒有出聲,坐在旁邊,等著二哥看皮貨。


    任廣江像以往驗貨一樣,他隨手翻了翻,拿了張順眼點兒的狼皮看著,餘光卻是像三弟使眼色,他之前雖說去過邊城送糧種,但真的看不出這是不是塞外的狼皮。


    任榮長卻是坐在那兒沒動,他甚至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也不說話。


    任廣江有些著急了,宋九這就說道:“二哥,皮貨先放著吧,倒是好皮子。”


    那皮貨商人聽了,朝宋九看來一眼,說著不熟練的中原官語,他這些隻是隨手送來的樣貨,隻是一小部分而已,要是任廣江能收下全部的皮貨,或者能在三日內將他的皮貨賣出去,他給任廣江一成的利。


    這一成的利是他給的,而中間的買賣差價,他一概不管,隻要能拿到他想要的價錢,他絕不會過問。


    瞧著這達魯在蘇州城也待了一段時間,手中的皮貨早點兒脫手,入冬之前他得趕迴關外收貨,不然就錯過了好時機。


    宋九聽著這話,剛要說話,任廣江卻開了口:“成,三日便三日,我能在三日內賣出去,隻是我要兩成利。”


    達魯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任廣江將手中的皮子放下,也在一旁的交椅中坐下了,一臉談不攏就將貨帶走他不會插手的樣子,達魯狠下心來,同意了,不過他有個條件。


    很快一份文書送上,達魯說來蘇州城的時候就特意找了一位秀才幫他擬定了文書,隻是空著幾處需要親自填上去。


    果然生意人都精著呢,言語不通,習慣不同,但是隻要自己夠謹慎,就吃不了虧,隻是他們沒有想到任家的兒郎打小就得讀書識字。


    任廣江這些年做生意,吃過多少虧,上過多少當,他自己都能寫出文書,所以很少會在文書上吃虧的。


    任廣江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將文書交給宋九夫妻看。


    宋九看了看文書,這就看向任廣江,“二哥,這生意瞧著不是很好做呢。”


    任廣江點頭,說道:“送上門的生意,不能不做的,三弟媳你信我麽?”


    宋九自然是相信二哥的了,隻得將文書還給他。


    對方見任廣江沒有異議,目光微微一閃,這就說道:“皮貨的價值有八萬兩銀子,算你兩成利,三日內必須售賣出去,賣不出去,貨歸你鋪子,閣下交出銀子。”


    為了這兩成利,也是豪賭,隻是任廣江想也沒想的答應了,並且親自給對方磨墨。


    達魯身這的小管事顯然是中原人,還識字,他見任廣江磨墨卻不自己寫文書,試探的問道:“任東家要不再好好看看文書。”


    任廣江擺手,“文書有什麽好看的,剛才不是說了文書上的情況麽,我任家莊戶出身,沒怎麽正兒八經的讀過書,我要不是在外頭做生意,認的字更少。”


    小管事一聽,還真是這樣呢,隻歎這任東家年輕氣盛,有幹勁,這麽大的單子也敢接,活該他要發大財了。


    就在小管事將這些數目和時限填上去之後,任廣江突然開了口:“正好我寫字不好看,還請掌櫃加上一句,收到塞外皮貨,每張四十兩銀子為價,驗貨完成三日內售完。”


    “等會兒在這句話旁邊我們兩人都按個手印,掌櫃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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