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頗為無奈,兒子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處處都聽她的了,既然東西到了手,那等他們任家人離開蘇州城的時候,她再將契紙交給母親處理,不想與裴家有經濟上的瓜葛。


    那妾室就不該有私產,也算是一個教訓。


    得到了任婆子的首肯,任家人這就派陶總管去莊子上看看情況,陶總管對蘇州城也比較熟悉,要是莊子上有出產的,也是一筆小收入。


    至於城裏的鋪子,任廣江想自己開間鋪子,他不想再在留香齋裏到處打聽,若是自己辦間鋪子,專給各地走商行方便,時日一久,指不定還是門大生意,可惜他們一家在蘇州城待不久了,這生意也做不長久。


    至於剩下的三間鋪子,臨街的鋪子太好出租了,以後還能收個固定的租子。


    裴家後宅西邊小院可是鬧翻天了,小管事打通了關係查了出來,那天的牙儈是假的,中途上茅房就是去衙門辦契紙去了,而小管事貪了酒,根本沒有注意到。


    眼下鋪子和莊子落到了一個叫任廣江的人手中,一迴來告訴主子,韓氏就知道是誰了,那叫一個氣啊,兩萬多兩銀子換得百多兩現銀,誰能受得住。


    韓氏一氣之下,披頭散發的跑到主院向老爺告狀去。


    此時裴悅得到消息後來到了兄長的床邊,正好裴淩之躺在床上還算有精神,安靜養了幾天的傷,略見好轉。


    裴淩之這會兒聽妹妹說起鋪子和莊子的事,他一臉的震驚,隨即拉住妹妹的手,交代道:“去,把母親叫迴來,絕不可以向父親開這個口。”


    裴悅心頭不痛快,“哥,為何不能向父親告狀,父親一向寵著娘,也疼愛咱們兄妹,兄長也是父親最喜愛的兒子,咱們西院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哪能忍。”


    裴淩之急得吐出一口心頭血,怒道:“糊塗啊,娘這私房財產從何而來?”


    裴悅驚住。


    “悅姐兒快去,把娘拉迴來,不能說。”


    裴悅隻得跑著出去,可不能讓主母知道他們西院有私房財產。


    裴府前堂,原本被禁足的韓氏就這樣強闖了進去,就這麽衝進來,衣裳亂了,頭發亂了,人也憔悴了。


    裴淳賦剛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小妾韓氏就朝他跪了下來,跪在腳邊,一雙纖細的手抱住他的腳,哭得肝腸寸斷。


    東院裏,趙嬤嬤得知韓氏擅自從西院跑出來的事,立即趕迴來告訴主母,葛氏聽了生了氣,這就整了整衣裳,帶著下人往前堂來。


    堂屋裏,韓氏三言兩語說出了一個大概,大意就是任家老二騙走了她的鋪子和莊子,就是在欺壓裴府,不將裴府放在眼裏,請求老爺替她做主。


    裴淳賦聽著小妾這一番話,一臉的震驚,沉聲問道:“你的財產從何而來?”


    正哭得起勁的韓氏瞬間怔住,期期艾艾的說道:“老……老爺,我……”


    “老爺,我知道錯了,我就是當初在你書房裏聽了一耳,正好前通判夫人想將手頭的財產賤賣,我就順勢買下了,我買的不多,再說我也沒錢,是她們強著賣給我的。”


    這話誰能信。


    裴淳賦聽出意思,定時當時他要對通判下手的時候,這小妾就在旁邊,得到消息,先他一步去威脅通判夫人,然後得到了這些財產。


    想不到妾氏也與他不是一條心呢,這幾年裴府日子不好過,她手頭握著財產,卻是半文不舍得出,如今東窗事發,他方知道此事,若不是這一次小外孫設計,這妾室不得瞞他一輩子。


    裴淳賦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目光淩厲的看向韓氏,沉聲問道:“除了這些財產,你手頭還有多少財產?”


    這外室就是裴淳賦當初在青樓贖身出來的,她才選上花魁,初夜都交給了他,所以在青樓裏根本沒有落下的銀子。


    這些年倒是在他身邊積攢了財產,在裴淳賦淩厲的目光下,韓氏本想掩瞞來著,可是對上老爺的眼神,她怕了。


    “老爺,我手頭還有三間鋪子。”


    “隻剩下三間鋪子了麽?”


    裴淳賦的目光嚴厲,語氣也提高了許多,韓氏嚇了一跳,突然有些後悔跑來老爺這兒告狀,她這是忘了呢,大小姐強勢迴來,給主母撐腰來了。


    就在這時,堂屋外傳來裴悅的聲音,“悅兒見過嫡母,嫡母安康。”


    裴悅聽了兄長的話匆匆趕了來,結果就看到主母帶著下人站在門口不進去,恐怕已經聽了有一會兒了,裴悅知道母親定是同父親說著私產的事,便靈機一動,故意提高聲音向嫡母請安。


    葛氏淡漠的朝裴悅看去一眼,這就帶著趙嬤嬤進了堂屋。


    屋裏兩人正問著呢,這會兒見到葛氏來了,裴淳賦朝小妾看去一眼,便開了口:“擅自出西院,你可知罪?還不趕緊迴西院禁足。”


    韓氏知道這是老爺在護她,這就起身要走,哪能想葛氏叫住了她。


    葛氏在丈夫旁邊坐下,看著端著杯子喝茶的丈夫一眼,這就說道:“西院小妾手裏有私產,這些年掌家瞧著是落下了不少,交出來吧。”


    韓氏急了,裴悅也來到母親身邊,想護著母親,可是又不敢,心頭痛恨著。


    裴淳賦喝茶的動作停了停,猶豫了一下,沒有插嘴。


    葛氏的美眸落在韓氏身上,問道:“怎麽,舍不得交出來?”


    韓氏“嗖”的一下朝葛氏跪了下去。


    以前可是欺到了葛氏的頭上,掌著一半裴府的內宅事務,又有老爺寵愛著,韓氏是有恃無恐,如今大小姐來了,主母便了不起了。


    “除了你剛才所說的鋪子,還有什麽財產?”


    城外五十頃地,此事打死也不能說。


    韓氏嘴巴子閉得緊緊地,一旁的裴悅也跟著跪了下來。


    裴淳賦輕咳了一聲,說道:“一個妾室,能有多少財產,把那幾間鋪子收迴來就好了。”


    葛氏立即看向丈夫,“老爺,妾室落私房錢就不對,這一次縱容了,下一次指不定打其他主意,咱們裴家家有家規,再這麽下去,遲早敗在這些人手中。”


    裴淳賦有些不高興,又不敢駁了發妻的意,隻得看向韓氏,“到底還有沒有私產?”


    韓氏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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