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上前看了一眼,隻見大嫂滿頭大汗,她聽到聲音,提著一口氣伸手抓住了宋九的手,忍著痛問道:“我夫君怎麽樣了?”


    宋九反握住大嫂的手,交代道:“大哥沒事,你什麽也別想,先不要急,你是生過孩子的母親,你知道怎麽生孩子的,你不能亂。”


    然而沈秋梅卻是哭了起來,她含淚看著宋九,虛弱的說道:“這一次,我怕是過不去了,我懷的是個橫胎。”


    宋九和楊冬花聽到這話,嚇得不輕,明明生蓉姐兒啥事也沒有,一會兒就生了,為何生第二個孩子就不同了呢。


    宋九看向楊冬花,楊冬花全身打著抖,卻還是鼓起勇氣掀開了褥子一角,看了一眼後臉都嚇白了。


    沈秋梅蒼白的臉上滿是不甘,但還是問道:“蓉姐兒呢?我想見見她,廣田,我怕是見不到了。”


    自打大嫂懷上這個孩子之後,就各種不舒服,沒想到生的時候又是一劫。


    宋九身後的劉小丫到底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的小姑娘,嚇得哆嗦著嘴說道:“蓉姐兒叫人去了,我這就去把孩子喊迴來。”


    劉小丫趕緊跑了出去。


    水鄉村的樹林子裏,三房家的雙胞胎騎在牛背上,催著牛往前趕。


    祖宅裏最聽話的牛也跑不過馬匹,何況走的是山路,牛跑得慢,急壞了兩孩子。


    很快小圓子想到了姐姐的小夥伴——豺狼,於是勸姐姐喚出狼群。


    小團子卻是擺了擺手,豺狼已經進入深林,不會再來外頭了。


    就在兩孩子焦急時,就見前頭樹林中出現一個身影,對方穿著一身短衣,背上籮子裏是藥草,手裏拿著個小鋤頭,一迴頭也看到了兩孩子。


    小團子見到此人立即催著牛往前跑。


    采藥的中年男人就這麽震驚的看著這頭聽話的牛,感覺到不可思議,再看到牛背上的雙胞胎麵相,他更是來了興致,剛要拿出羅盤,小團子甜脆脆的聲音傳來:“大伯,你是神醫嗎?”


    來的這位中年男人正是來水鄉村打探貴子的南宮陽,對方聽到小團子那脆生生的聲音,又悄悄地將羅盤藏了起來,看著牛背上的孩子,問道:“你們是從水鄉村而來麽?”


    小團子立即點頭,還帶著弟弟從牛背上滑落下來,上前恭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有模有樣的,這讓南宮陽有了好感。


    兩人是水鄉村來的,多半家裏有病人找大夫來了,莊戶家裏恐怕也沒錢看病,他何不借看病的大夫身份進水鄉村打探呢。


    “我雖然不是神醫,不過我略懂醫術。”


    兩孩子一聽果真是個大夫,高興壞了,小團子懇求著,話都說不太全的她卻仍舊將家裏的情況說出來了。


    原來是她家大伯娘要生孩子了。


    南宮陽一聽,真想拒絕此事,男女有別,他並不是真的大夫,怎麽可以替婦人接生呢。


    可是南宮陽一猶豫,眼前兩孩子突然掉起了金豆子,嘩啦啦的哭著,原來是他們家的大伯娘難產,要沒命了。


    南宮陽一聽,皺了眉,也沒有再猶豫了,救人要緊,於是將兩孩子抱上了牛背,牽著牛就往前走。


    任家大房小院裏,楊冬花才從院裏跑出來找劉小丫和蓉姐兒,就看到村口劉小丫背著蓉姐兒,後麵跟著王大夫和錢穩婆,楊冬花心頭一喜,趕緊過去接人。


    錢穩婆一看到楊冬花,歎道:“怎麽又是你。”


    楊冬花這一次更是一句話也不說,上前就要背起錢穩婆趕緊跑,瞧著她跟王大夫趕來,跑掉了半條命,人還是虛的。


    錢穩婆也不推辭了,由著楊冬花背著她跑進任家的門。


    屋裏,宋九拿參湯水喂給大嫂喝,努力勸著大嫂不要入睡。


    錢穩婆過來後,立即上前查看,結果褥子一打開,就見孩子露出半隻腳,嚇得一個哆嗦,手中的褥子滑落。


    王大夫緊接著趕了來,原本要避嫌的,卻被楊冬花一把拉了進去。


    王大夫有些不自在的在床邊坐下把脈,沒一會兒臉色就變了,趕緊從藥箱裏拿出一副銀針。


    宋九站在一旁,心頭很是難受,一迴頭,就看到門口站得遠遠地卻一瞬不瞬盯著自家母親看的蓉姐兒。


    宋九想到大嫂的話,連忙上前將蓉姐兒抱了過去,小聲在孩子耳邊說道:“你過去把你娘喊醒,莫讓她睡著了。”


    蓉姐兒的眼淚刷的一下落下,來到母親身邊,看到母親蒼白的臉,她的小手撫摸著母親的臉,想要喊聲娘,卻硬是發不出聲音來,任由眼淚一滴滴往下落,落在了母親的手心。


    待三房的雙胞胎將南宮陽請來小院的時候,屋裏的王大夫背著藥箱跑出來了。


    楊冬花堵在門口不讓王大夫走,王大夫卻是搖頭歎息,“婦人生孩子,就是在閻王爺麵前走了一關,這一關,你大嫂怕是難以度過,一切隻能看天意,老夫手藝不精,沒辦法了。”


    楊冬花哽咽著喊住大夫,不讓走,可是王大夫也沒轍。


    這會兒雙胞胎喊了一聲“二伯母”將楊冬花的注意力喊了迴來,她才發現兩孩子身後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對方是上山采藥的神醫,竟然被兩孩子尋到了,楊冬花這一下不再攔著王大夫,而是趕忙讓開將神醫請進去。


    南宮陽看到楊冬花的麵相就覺得此人頗為潑辣,便也沒有多話,見王大夫逃也似的就走,南宮陽叫住了他,他要向王大夫借一副銀針。


    本以為可以離開的王大夫再次被楊冬花強行拉迴了堂屋。


    剛才王大夫就施了銀針,可是懷的是個橫胎,誰來也救不了,什麽神醫,都是騙人的。


    銀針被楊冬花翻走,王大夫敢怒不敢言,莫小瞧了這小婦人,可厲害著,剛才在屋裏就吵起來了。


    南宮陽趕鴨子上架,堂堂欽天監正,跑到這鄉下給婦人接生了,就因平素無趣時多看了幾本醫書,曾救過幾個人,他當起了大夫。


    南宮陽竟有種被兩孩子牽著走的感覺,明明才兩歲多大點的孩子,就因為麵相長得好,聲音脆生生的好聽,他就心軟了,真不像他這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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