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兩孩子能跑能跳了以後,比以前更加的活潑,更難帶了,宋九還想一邊帶娃一邊做手藝,那簡直是不可能。


    沈秋梅有心事,她很快答應,隻要能再幫著她管上一日,她就解決了外頭的事。


    宋九若有所思的看向大嫂,看著手中的衣裳,怕是要不少錢買的成衣,顏色也是鮮亮的。


    第二日任婆子帶著三個兒媳婦入城喝茶去,一個個的都換上了新衣,村裏的婦人忍不住跟著牛車走,看著婆媳四人很是稀奇。


    這都下地幹活的時節,誰家婦人有這閑工夫入城遊玩,還穿得這麽好。


    在村裏的婦人為了方便幹活,全身上下都是青灰黑的粗布衣裳。


    牛車出了村,入城的官道上,明顯的任家幾個女人都鬆了口氣。


    楊冬花看著身上豆綠色的新衣,袖子和襟口的刺繡就忍不住摸了好幾遍。


    其實二房手頭還是有些錢的,任家老二又是個悶著性子喜歡在地裏做事的人,難得入城一趟,楊冬花將錢攥緊在手中,也舍不得花銷,這麽好看的衣裳是頭一迴穿。


    宋九穿著杏紅色的衣裳坐在前頭趕車,很快牛車進了城便直奔城西頭。


    城西的四寶茶樓那是遠近聞名的,裏頭有唱曲兒的姑娘,也是在城西出名的好嗓音。


    經過熱鬧的街頭,沈秋梅還朝街頭的人群看了看,直到看到熟悉的一行人也正好往四寶茶樓走,她立即打起了精神。


    茶樓夥計好熱情,見到她們幾個女人,竟然也沒有覺得怪異,反而問起她們要不要上樓入雅間,這樣也方便她們喝茶聽曲。


    這會兒宋九和任婆子都不作聲了,看向沈氏。


    沈氏可是摸了底的,想到大廳台子前唱曲的地方,於是指了指後頭有屏風攔住的一處,那兒最隱秘,也不怕幾個女人顯得突兀。


    夥計一聽,明白了,這是想近距離聽曲,她們幾人來的早,這角落可是太多客人喜歡呢。


    幾人落座,楊冬花就看到左右兩邊的屏風,倒是將她們幾個與大廳裏的男子分開,有了自己獨立的小空間,沒有這般吵鬧,同時還能瞧見台上唱曲的伶人。


    說起聽曲,楊冬花最是有興致。


    一壺好茶一兩銀子,送三碟糕點,要是聽曲兒餓了,樓裏還有不少吃食點心,不過花的銀子也不是小數目。


    宋九知道她們跟來可不是為了喝茶的,這段時間大嫂很是奇怪,看來今天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幾人中隻有楊冬花嚐出了糕點味兒,直歎好吃。


    廳裏的台子上上來一對父女,父親拿著二胡,少女拿著琵琶。


    隨著唱曲兒的來了,茶廳外進來的人更多了,果然沒一會兒任廣田帶著自己底下十個徒弟過來,一來就朝廳台子上看去一眼,正好與少女打了個照麵。


    一起做木工手藝,徒弟們也在這兩年間賺了些錢,平素不缺吃的,所以任廣田聽了媳婦的建議,請他們來茶樓裏聽曲兒,是個不錯的選擇,尤其還不用花銷太多了。


    點了兩壺茶,數盤糕點,木器行的人尋了顯眼的位置坐下,台上的父女二人也開始唱起了曲子。


    今日小曲唱的是三月楊州小曲調,唱腔清韻,聲音婉轉好聽,如同隨著少女的歌聲來到熱鬧的楊州街頭,感受著楊州風采。


    沈秋梅坐的這個位置正好還能看到廳裏的情況,她親眼看到丈夫帶著徒弟們過來,眼神就朝台上的少女看了一眼。


    夥計沒說錯,雙日子正是阮姑娘上台的時候,而她丈夫帶徒弟來喝茶就挑的雙日子,能不讓她多想麽?


    一曲唱完,贏得廳裏不少客人的追捧,有客人開始打賞,銅子往台上扔,沒想到任廣田這一桌,幾個徒弟都看向師父,一個個也催著師父打賞,畢竟人家還給鋪裏送過幾迴吃的。


    任廣田皺眉,被徒弟起哄沒了法子,隻得將一把散錢交給大徒弟,說道:“咱們這一桌打的賞,可別算我這個師父頭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跟你們沒法比。”


    徒弟們聽著笑而不語,師父有能耐,有家室就不能有個妾麽?再說人家姑娘都送上門來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於是大徒弟起身將散錢往台上一扔,說道:“我師父給阮姑娘的賞錢,師父還說阮姑娘能不能再唱一曲江南小調。”


    阮氏熱烈的目光朝任廣田看來,任廣田卻是被自己的大徒弟給氣死了,不敢看阮氏。


    隻是在一大堆人的起哄之下,任廣田隻好應下,於是阮氏為著他,特別唱了她最近新學的曲子,在廳裏可不曾唱過呢。


    許是任廣田這一桌太過高調,屏風後坐著的任婆子發現這聲音有些不對,於是伸長脖子朝外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得了,老大怎麽在茶樓裏,還給唱曲兒的打賞,他平時在城裏是這麽花天酒地的麽?


    任婆子麵色鐵青,好在還有理智,沒有急著衝出去,反而打量起台上唱曲的姑娘。


    宋九在桌下握緊大嫂的手,她總算明白大嫂為何這段時間神不守舍,原來問題在這兒。


    宋九是大哥和婆母將她接來婆家的,對大哥的印象最深也最是感激,她相信大哥是清白的。


    隻是任家男兒太過優秀,當初繼奶奶還看中大哥的長相和能耐,想將宋六嫁給他做小,被婆母訓了一頓。


    何況任家也有家規,男人不可以納妾,婆母定會管到底。


    沈秋梅看了三弟媳一眼,心頭安慰了許多。


    任婆子壓著心頭的火氣坐了下來,這會兒夾了一塊糕點放到老大媳婦的碟中,說道:“莫急,今個兒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麽。”


    有了婆母和弟媳們撐腰,沈秋梅放心了。


    裏頭恐怕隻有楊冬花還有些沒明白啥意思,畢竟剛才隻顧著吃糕點去了,再加上廳裏的曲兒好聽,她頭迴聽到這麽好聽的小曲,聽得有些入神。


    阮姑娘不僅給任廣田親自唱了小曲,唱完後,她更是從台上走下來,朝著任廣田走去。


    任廣田底下的徒弟們立即看明白了,人家就是瞧上了他們的師父了,這送上門的姑娘哪有不要的道理。


    他們做手藝活的,都賺了些錢,再不像以前那樣娶個媳婦都難,現在就算再納房妾室也沒有什麽出奇的。


    廳裏的客人見到這場景,也是驚奇,一個個都盯著這一桌。


    倒是台上拉二胡的老頭子看到女兒獨自下台,嚇了一跳,麵色鐵青的跟了過來。


    阮氏來到任廣田身邊,癡癡的眼神盯看著任廣田,一雙美眸裏滿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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