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廣江磨人的嘴皮子下,兩老的鬆了口,任婆子迴屋拿出八十兩銀子交到他手中,卻仍舊讓老二寫借條,還叮囑他萬事小心。


    倒是沒有阻止老二出遠門,更是沒有說幾句擔心的話,比如長這麽大頭一迴出遠門,他能不能行之類的話。


    任廣江感覺爹娘是不是對他太放心了。


    得了銀子,任廣江不耽擱了,立即去往大房屋裏。


    又來借錢的,沈秋梅得知二弟出遠門,立即勸道:“廣江,嫂子醜話說在前頭,你這一趟去這麽遠,萬一有個什麽,你讓你媳婦怎麽辦?”


    “咱們任家也不是沒有田地,幹嘛要這麽折騰,何況老二媳婦還沒有身孕,你真有個什麽,連個後都沒有。”


    剛一說完,沈秋梅又“呸呸”兩聲,感覺自己說這話不吉利。


    站在丈夫身邊的楊冬花聽到這話,心頭很不好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的小腹,這兒還沒有動靜。


    任廣江聽到大嫂這話著實不好聽,顯然也有些不高興,爹娘都沒有阻止他呢。


    沈秋梅從屋裏拿出二十兩銀子遞到了他手上,說道:“你大哥拿迴來工錢,我上一次在你那兒買了糧種,後來又請了短工,眼下也隻剩這點兒。”


    任廣江本想一氣之下將錢還給大嫂,每次都是大嫂潑冷水,隻是旁邊的媳婦又按住了他的手。


    二房夫妻要去山腳下借錢時,沈秋梅抱著閨女跟著他們一起去,她覺得三弟媳一定會幫著她說話,定是會阻止老二出門的。


    家裏過得好好的,為何非要冒這個險呢。


    隻是當幾人來到山腳下時,就見公婆也在。


    任家兩老的等老二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山腳下。


    任婆子哪有不擔心老二安危的,他們過來是想叫老三跟著老二一起去一趟江陵,畢竟老三會功夫,路上遇著什麽,他也能保護老二,兄弟兩人在一起也好商量。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任榮長這一次卻反對二哥出門,他自己也不出門,甚至他暫時不打算出門打獵了。


    任婆子看著發脾氣的老三,感覺事有蹊蹺,將老三拉到一旁想要仔細盤問,奈何老三脾氣上來了,就是不準老二出門,家裏人誰也不準出門。


    宋九將兩孩子安撫著睡著了,她從屋裏出來,就發現公婆圍著她家傻夫君問情況,傻夫君逼急了,憋紅著臉,雙手握緊成拳,她連忙走了過去。


    “老三媳婦,你把老三拉屋裏問問去,可是這一次打獵出門發生什麽事情了?”


    宋九疑惑,平素發生什麽事兒,她家傻夫君會告訴她呢,這一趟迴來,他並沒有說起。


    不過宋九還是將任榮長拉迴屋裏仔細問情況。


    外頭幾人,任廣江氣狠狠地說道:“三弟不讓我去,我也要去的,做糧種的生意宜早不宜遲,但凡被人家搶先一步,這生意我就做不成了。”


    任婆子看了老二一眼,伸手指了指他的額頭,“我看你想做生意魔怔了,老三不會無故發脾氣,一定是有什麽事。”


    好在老三媳婦會安撫人,要是放以前,任婆子也得磨好久才能問得清。


    沈秋梅再次開口:“我看三弟說的對,不該去,這生意不做就不做,咱們家又不缺吃的。”


    楊冬花被幾人一說,心都亂了,她看著丈夫,將手放到丈夫的掌心。


    任廣江看了一眼媳婦,握緊了她的手,無聲的安慰著她。


    沒多會兒宋九從屋裏出來,一臉的凝重,她問出來了,她家傻夫君這一趟在山中發現有人把官兵給殺了,那些官兵還是京城來的。


    而且那條官道隔著安城不遠,顯然安城會引起禍亂,不是開玩笑的。


    任家人聽了,都顯得驚慌,任婆子原本還想著老三跟著去的想法立即打消,也不讓老二去了。


    任廣江眼看著說服不了家裏人,轉身就出了門,楊冬花連忙追了出去,任婆子在後頭交代道:“老二媳婦勸勸他,別做傻事,去江陵,坐的是船,可不是在陸地,老二水性也不好吧,出什麽事了怎麽辦。”


    楊冬花聽了婆母的話,跑得更快了,趕緊勸勸丈夫去。


    任婆子坐在堂屋裏,一臉沉重的說道:“這些人怎麽這麽大膽子,敢殺京兵,還有京兵為何來安城?”


    任婆子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三房夫妻,任老頭也很快明白任婆子的意思,兩人不動聲色的沉默了。


    宋九聽著話鋒不對,趕緊凝神去聽公婆的心聲,哪知公婆竟然沒有啥想法,但看兩人的表情卻不是這樣的。


    於是宋九問道:“爹,娘,你們說這些人會奔著誰來的?”


    誰知任婆子立即起身,交代道:“你們別想些有的沒的,莊戶家的,上頭的事輪不到咱們操心,孩子他爹,咱們也迴去了吧,院裏的雞還沒有趕入籠子。”


    兩老的腳步匆匆的離開。


    沈秋梅也跟著公婆先迴去了。


    屋裏隻剩下宋九夫妻二人,結果她啥心聲也沒有聽到,看來她家傻夫君說的對,暫時不能出門打獵了。


    宋九打算把繡品做好送城裏去,就暫時也不出門,到時候把皮子一並給賣了,加上地裏的糧食,也足夠他們一家生活的。


    一夜安穩的過去,到了早上,楊冬花著急的跑到山腳下來敲門。


    到這會兒宋九才知道昨個兒夜裏二哥獨自出門去了,還給家裏人留了一張紙條,楊冬花不識字,把紙條拿到宋九這兒來念。


    楊冬花以為丈夫是去碼頭,擔心丈夫的安危,想著三弟趕緊去一趟把她丈夫尋迴來。


    宋九快速看完二哥留下的紙條,明白了二哥的去向,無奈的看著二嫂,“人怕是已經上了船,上頭寫著船五更天就出發,現在天都亮了。”


    楊冬花一聽,整個人崩潰了,昨個兒在公婆和大房家借的錢並沒有退迴去,她就該警醒的,她當時把銀子收自個手上就好了,就是沒往這上頭想。


    任廣江舍不得錯過這個機會,連著三房家的錢也沒有借,就這麽走了,隻帶走了一百兩銀子,還有家裏剩下的饅頭,糧缸裏大概少了一小袋糧,多半也是他帶走的。


    就這麽點兒吃的,他說到江陵郡至少得半個月了,那這些吃食哪夠,早知道昨夜多留一些在鍋裏。


    楊冬花捂著臉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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