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周小山想起白日裏看到孫小郎說了他一頓的樣子,心頭愧疚,定是他白日裏把人說了,這人就犯了渾,得知大哥上山打獵了,就起了歹心。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孫家那破茅屋,家裏都沒糧揭鍋了,他還敢在村裏做賊,怎麽想的,大好青年,就不知道去城裏尋事做。”


    “城裏那些個學手藝的都發財了,就算腦子笨,那也可以幫著人家學徒工打下手,隻要自己勤快,總能賺些現錢,也不至於做起了賊,咱們水鄉村的好名聲都被他壞完了。”


    隨著村裏人的抱怨聲,一行人來到了山腳下的祖宅。


    院裏,孫小郎躺在地上叫苦連天,身邊一隻野狸子在他麵前走來走去,時不時的聞一聞他,沒把孫小郎嚇死,手腳都不敢動了。


    這三傻子家裏真是可怕,這隻野狸子在山裏頭就敢幫他們圍獵野豬的存在,怎麽就養他家後院了,當真是傻子做事,還真是與眾不同。


    孫小郎很後悔,可是一想到今天吃到肚裏的好東西,就算死也值了,可惜隻吃到了這一頓。


    宋九帶著人進來時,孫小郎還在迴味著她做的肉包子,轉眼被村裏人圍在內,孫小郎知道自己完了,水鄉村怕是待不下去了。


    村長周大業一臉怒容的盯著地上躺著的孫小郎,“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少吃一頓餓死你,跑院裏來偷吃的。”


    “就你這身板,你打得過誰,不知道任家老三會功夫,一拳就把你打死嘍。”


    孫小郎當然怕,沒入小院前,他懷恨在心,入了小院後,這頓美食他很知足,活到這個年紀,頭一迴吃這麽多的葷油和白麵包子,更是嚐到了村裏人都嚐不到的白米。


    任由村裏人吐口沫子,孫小郎閉著眼睛,有點兒破罐子破摔。


    最後周大業實在是不想這小子汙了大家的眼,也不想水鄉村掉名聲,當下做了決定,孫家賠錢,把所有糟蹋的吃食折算成現錢賠給任家三房,隨後孫家人都被趕出水鄉村。


    隻是等村裏人去孫家茅屋子裏找現錢的時候,就見茅屋子裏兩老的,捧著個黑乎乎的碗,裏頭唯一剩下的一點豆粉口糧,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周大業看不下去了,瞧著是拿不出現錢了,當天就將孫家人趕出了村子。


    水鄉村的村民向來勤快上進,村裏的風氣一向好,從來沒有偷雞摸狗的事,可不能被這麽一個給帶壞了風氣。


    半夜三更的,任家小院裏,隔壁鄰居吳婆子拍響了小院的門。


    任婆子從床榻上下來,心神不寧的,看著老伴披衣準備出去開門,她拉住任老頭,說道:“我剛才做了個夢。”


    任老頭看向老伴,也不急著去開門了。


    任婆子接著說道:“我心裏擔心老三媳婦,我那妹妹還是沒有跟我說實話,來的這位神叨叨的國師,也不知是什麽由頭,他不去測算什麽時候下雨,卻測算出十六歲到十八歲懷孕的鄉下小婦人。”


    “你說這事兒會不會就是奔著咱家三媳婦來的?上一次三媳婦聰明,這事兒過去了,可是這事瞞不了多久,去石頭村問一問就出來了。”


    任婆子還是心頭不安,任老頭在床沿坐下,安慰道:“莫多想,到底她還是老三的生母,不至於陷害三媳婦肚裏的孩子,她說不會有事,咱們就小心些,大概也不會有事的。”


    任婆子心頭仍舊鬱悶,這京城裏鬧什麽她不想知道,是晉王府出了什麽亂子,她也不想管,任婆子隻想一家上下平平安安的,過著他們的小日子,就挺好的。


    “算了,你先去開門,這火急火燎的,隔壁院子是起火了麽?”


    任婆子不高興,半夜被人吵醒。


    任老頭還真以為隔壁院起火了,門一開,吳婆子大著嗓門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呢,你家三媳婦院裏跑進去一個偷吃的,沒把人嚇死,你家老三是不是打獵去了?不在家裏。”


    任婆子在屋裏聽到這話,利索的下床出門,一氣嗬成的跑了出來。


    “走,去山腳下。”


    吳婆子喜歡看熱鬧,這就跟著去了。


    等三人到了山腳下,孫家人都被趕出村了。


    任婆子將三媳婦上下打量一眼,還好沒事兒,這肚裏懷著的可是榮家的血脈,比任家血脈還讓人擔憂些,可不能有閃失,不然晉王府非得找任婆子的麻煩不可,就更不用說她那個難纏的妹妹。


    大嫂和二嫂決定留下來陪宋九,還說以後老三出門,一定要叫上她們。


    任婆子特意去後院看了那頭牛,她背著手站在那兒,看向任老頭說道:“孩子他爹,你還記得小時候麽,動物就親近老三。”


    當然記得,有次村裏有兩頭豺狼下了山,村裏人嚇了個半死,當時豺狼嘴裏叼著孩子就要上山,是七歲的任榮長給攔下的。


    當時沒把任婆子和任老頭嚇死,生怕老三也被豺狼叼走。


    後來救下了孩子,豺狼再也沒下過山了,就挺玄乎的。


    老三還真是傻人有傻福,不愧是榮家的血脈,那可皇家血脈。


    燕國九皇子正是如今晉王的父親,當年九皇子與先帝那可是一母同胞的好兄弟,爵位傳到了榮世遠手上,仍舊是皇親國戚。


    任婆子從後院出來,沒有急著迴去,左右被吵醒也睡不著了,便來到三房正屋裏,陪在老三媳婦身邊,問她最近有沒有感覺到哪兒不舒服。


    宋九見大嫂二嫂去睡了,隻有婆母在身邊,想了想說道:“娘,我最近老做同一個夢。”


    孕婦就是喜歡胡思亂想,宋九也不例外,她一想到做夢夢到月亮飛她懷中去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於是宋九將這個夢告訴了任婆子,任婆子一聽,麵色驚訝,還反複做著這個夢,就有些奇怪了。


    月亮入懷是什麽意思呢?聽說夢到蛇的,就沒有聽說夢到月亮的。


    月亮和太陽,夢見月亮,莫不是老三媳婦懷的是女娃娃。


    “娘,這夢是好還是壞?”


    任婆子連忙安慰道:“明個兒我去問問神婆,我瞧著多半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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