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渴欲與痙攣之間,在潛在與存在之間,在本質和傳承之間,幕簾重重。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但是卻可以讓這些女仙理所當然的聽命於你,難道柳國沒有劉王嗎?”劉凡旭厲聲反駁道,“尚隆,你知道這是我不能允許的事情,所以不要嚐試跨越這道界限。要記得,在這裏站著的,不是你的女人,而是柳國的劉王!”


    “......”小鬆尚隆陡然皺緊眉峰,他的手指想要觸碰劉凡旭的臉頰,卻被她側身避開,他歎息一聲似是妥協道,“阿凡,不要再和我置氣了好不好,我以後會注意自己的言行。”


    “......不必為了我改變什麽。”劉凡旭拒絕道,在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與之前有了很大改變之後,她無奈的垂下眼瞼,繼續說道,“抱歉,尚隆,我們無法靠的更近。”


    這一點小鬆尚隆如何會不明白,他隻是不願意承認。起初,他想要的正是這種似有似無的曖昧,這樣就不必擔心國政不必擔心天道。可是當劉凡旭始終站在界限以內,不肯越雷池一步的時候,他居然想要更進一步,他知道這有多麽危險。他自嘲的嗤笑一聲,垂下眼眸,低聲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忘記那個男人?”


    “差一點兒就忘記了......”劉凡旭歎息一聲,幽幽的開口說道。小鬆尚隆無奈的笑了笑,他走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卻麵朝不同的方向,他說,“即便沒有天命,我想我們之間也無法走到最後,你要的我給不了......”而你也從來沒有想和我要過。


    話音未落,小鬆尚隆已大步離開,他寬大的袖擺擦過劉凡旭的廣袖,兩方相似的布料摩挲交疊然後在兩道流暢的弧度間漸行漸遠。劉凡旭的睫毛輕顫,她猛地垂下眼瞼,抿著嘴唇咽下差點兒脫口而出的挽留。他們終究做不成戀人,無論是誰妥協,所代表的都不隻是個人的得失。這一點,從他們各自背負起一個國家開始,就已經注定。


    “你退下吧......”劉凡旭沒有轉身,她隻是沙啞著嗓音,說著她的命令。佩玖站在她的身後微微頷首行禮,隨後緩步後退掩門離開。劉凡旭又獨自站了片刻,方才慢慢走到木榻前扶著把手緩緩坐下,她的眼神落在地上的某點,沉默著,臉上布滿了疲憊。


    佩玖剛踏進花園,就看到廊道盡頭,小鬆尚隆背手而立。他腳步一頓,心下明了。隨即他步履輕緩的走到他身後,拱手道,“延王。”小鬆尚隆轉身麵向佩玖,神色間帶著落寞,他沒有掩飾自己失落的情緒,他啞著嗓子問道,“佩玖,你可知阿凡為何如此突然的下定了決心。”


    “延王知道了又能怎樣,您知道的,主上決定的事情鮮少更改。”佩玖搖了搖頭,歎息道。


    “不,我沒想怎麽樣,我隻是想見一見那個男人。那個從我手中奪走阿凡的男人。”小鬆尚隆低聲說道,他目光越來越銳利,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聽說,前些天柳國靠近虛海的海岸邊緣發生了蝕?佩玖,帶我去見他。”


    “......”佩玖很想搖頭拒絕,因為劉凡旭明確的吩咐過,禁止他做多餘的事情。但是看著麵前的延王,他卻又無法將已經卡在喉頭的拒絕吐出口。他是個戀主的麒麟,他不懂男歡女愛,不懂他們為何會為了主人和國家大義以外的事情勞心傷神。他鬼使神差的點了頭,答應了小鬆尚隆的無理要求。


    塔矢亮覺得自己今天的感覺很古怪,先是早上莫名的感到窗外有人窺看。然後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再次籠罩住他。他慢慢停下腳步,迴頭看了下身後,並未發現有什麽不妥。心道是自己太多心了,便加快了腳步朝父親的房間趕去。


    也是早上出來吃早飯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父親房間昨晚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位大人,是這所棋院的院長,據說是由劉王親自指派負責圍棋棋藝教授工作的高手。他自然非常好奇,所以當下也顧不得吃完早飯,就急匆匆的朝房間趕去。


    推開父親的房門,卻發現緒方精次和進藤光已經在裏麵,看架勢似乎看了許久的模樣。不是不埋怨,可是此時他卻不想因為這些無聊的情緒再次浪費時間。所以,他也隻是臉色微沉,闔上房門之後,便快步走到他們的身邊。


    然而,在他剛剛走近,就聽見父親那聲不容忽視的低喃,“sai......”緒方精次、進藤光、塔矢亮具是一驚。前者是因為追逐這個幻影的執拗心作祟,後兩者則是因為十分清楚sai同劉凡旭的關係。


    藤原佐為麵露微笑,他拱手道,“承讓!”塔矢行洋抬頭望著他,歎息一聲,開口說道,“不管你是誰,為何會在這兒,我隻想說,謝謝你能來和我對局。”


    緒方精次一臉迫切的上前一步,焦急的請求道,“sai也請你和我對局!”藤原佐為笑眯眯的頷首,接受挑戰道,“可以,下多少局都沒有關係。”


    塔矢亮自打父親說出sai這個名字,就陷入焦灼的狀態。他知道現在不是追問藤原佐為的好時機,但是卻也沒有了往日的冷靜沉著。若不是進藤光死死攥著他的手臂,他肯定在第一時間衝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一道粗嘠難聽的聲音忽然響起,他說,“佐為,又纏著誰下了一夜棋?”


    藤原佐為聽到來人的聲音,立刻一掃剛剛的端莊大氣,他孩子氣的跳下木榻衝到來人的跟前,撒嬌道,“阿玖阿玖,你是來找我下棋的嗎?”


    佩玖一身藏藍色長袍,手臂、胸前、衣擺上繡著金色暗紋。他緩步走到房間正中央,金棕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在身後劃出一道弧度,他微微側身,避開藤原佐為的糾纏,抬手理了理袖擺,開口說道,“下了一夜還沒有下夠?”


    “永遠下不夠,阿玖阿玖......”藤原佐為鼓著肉肉的臉頰,一臉呆萌的瞪著圓滾滾的眼睛。佩玖不為所動的轉開視線,一一掃過藤原佐為身後的緒方精次、塔矢行洋、進藤光以及塔矢亮。


    隨後他的目光在塔矢亮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才再次開口詢問道,“他們是誰?如何會在棋院留宿。”他這是在明知故問,不過卻也不算找茬。棋院的設立,雖說是為了方便百姓學習棋藝,但是卻從來不會接受外來人留宿。


    因為這裏不僅僅是藤原佐為教授棋藝的地方,也是這個單純家夥住的地方。劉凡旭為了他的安全,特意如此規定。果然聽到他的話,四人的眉頭都是一蹙,顯然是想到了這件事的奇怪之處。


    藤原佐為傻眼了,他不明白佩玖明明知道為何還會有此一問,他又不能直說是小凡讓他們住進來的,一時之間他梗在那裏,不知所措的可憐兮兮的望著佩玖。


    佩玖眉心輕蹙,暗道藤原佐為傻帽兒的可以,連假裝接個話都不會。他輕哼一聲,直接看向塔矢行洋,後者斟酌了一下,邊起身拱了拱手,動作盡管生疏,卻已經表達出了自己的禮節,他說,“是一位叫做劉玄的大人將我們安置在這裏。在下塔矢行洋,這是我的弟子緒方精次,這邊兩個是我兒子塔矢亮和我的小弟子進藤光。我們是初來乍到的海客,如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塔矢行洋雖不清楚來人的身份,但是看他衣著神情,想來也是身居高位之人,多禮一些不會有錯。果然在他說完之後,被藤原佐為稱唿阿玖的男人,神色緩和了許多。他點點頭,迴應道,“我的名字是佩玖。”他淡淡的接著說道,“佐為性格單純,專精於圍棋,劉王也很喜歡他。”


    這在他們聽來已經算是警告了,意思是即便是劉玄讓你們住進來,也不要妄想一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藤原佐為聽得越發糊塗,他苦著臉有些不確定佩玖是不是失憶了,為什麽他好像突然忘記了這幾個人是誰一樣。


    “哦,對了,今天過來,是因為有一個人想要和你對弈,”佩玖上下打量著藤原佐為,接著說道,“你需要休息一下嗎?”


    聽到有棋可下的藤原佐為,已經一蹦三尺高,哪裏還有什麽疲累。佩玖見此便接著說道,“那我讓他進來,”說完他又看向另外四人,“你們不會介意吧。”


    開玩笑,怎麽可能會介意。原本就是托關係特例住進來的,現在又有圍觀棋局的機會,他們一點兒也不介意。佩玖點點頭,勾起唇角,側身朝門外喊話,“延王,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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