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渴欲與痙攣之間,在潛在與存在之間,在本質和傳承之間,幕簾重重。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隻是,還不等她阻止,塔矢亮已經微笑著走了出來,他看著劉凡旭,歡樂的說道,“你在尋找對手嗎?”


    看到這樣子的塔矢亮,即使是劉凡旭也晃了一下神,她望著他那雙隱約透著期盼的墨綠色眼眸,慢慢眯起眼睛,臉上綻放出一片淺淡的笑容。她輕輕點頭,開口迴答道,“恩,你可以陪我下一局嗎?”


    “當然可以,來裏邊吧。”塔矢亮的笑容和進藤光的不同,他清冷如夜,卻閃亮如星辰。他的笑容並不刺目,帶著淡淡的朦朧,疏離卻有禮。劉凡旭點點頭,正要跟著朝裏走,市河小姐卻有些為難的開口道,“那個,小孩子500日元,”“哎?”劉凡旭鼓起臉頰,臉上飛過嫣紅,她慌忙打開背包,翻找錢袋,卻被塔矢亮阻止,他笑眯眯的說道,“市河小姐,看在她第一次來,就免費吧!”


    “哎?既然亮君都這麽說了。”市河小姐捧著臉頰,笑眯眯的妥協道。


    劉凡旭收迴翻找的手,隨著塔矢亮走到他剛剛坐著的棋桌前,落座之後,她先是朝他頷首表示謝意,然後自我介紹道,“謝謝,我的名字是劉凡旭,請多指教。”塔矢亮坐在她的對麵,聽到她的介紹,也禮貌的開口迴應道,“不客氣,我的名字是塔矢亮。”


    他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非常溫軟可愛,劉凡旭抬起手指點著下巴,非常有衝動戳戳他的臉頰。藤原佐為站在一邊,半張臉隱藏在折扇之後,他自然聽到了劉凡旭的心聲,所以他不停的抖動著肩膀,偷偷的悶笑。


    塔矢亮看劉凡旭的神色有些飄忽,不解的眨眨眼睛,疑惑的開口問道,“你下幾年棋了,棋力怎麽樣?需要我讓幾個子?”劉凡旭被他清越的嗓音,拉迴心神,她懵懂的眨眨眼,反問道,“我十一歲,你呢?”


    “哎?我也是十一歲。”塔矢亮聽到女孩兒這麽說,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禮貌的一一應答。劉凡旭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聽起來你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呢,我是院生,應該足夠和你互先了吧,所以,不用讓子喲。”


    “院生?”塔矢亮低聲重複著這個詞,一雙本就在發光的眼睛,此刻更加閃亮,他不停地點著頭,很歡樂的接著說道,“那好啊,我們猜子吧。”


    周圍質疑的低語也因為劉凡旭院生的身份漸漸平息下來,他們雖然沒有圍攏過來旁觀他們對局,但也都豎著耳朵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劉凡旭並沒有用自己一貫的下法,她最近正在研習秀策的棋譜,所以,今天她用的是自己並不順手的新棋風來應對塔矢亮。這樣一來,她卻是也不必考慮收斂棋力的事情。


    不過,即便這樣,她也仍然在塔矢亮之上。所以,在最後整地的時候,算上貼目贏了他六目半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藤原佐為這次雖然隻是看著,但是他仍然十分高興,究其原因,大概和劉凡旭學習他的棋風脫不開關係。


    綜合以上各種原因,塔矢亮這一次並沒有受到特別沉重的打擊。不過,他仍然在自己的座位上愣神了好久。直到劉凡旭出聲,她說,“需要複盤,檢討棋局嗎?”塔矢亮一怔,緩緩抬起頭看向安安靜靜坐在他對麵的小姑娘,她和他一般年紀,棋力卻遠勝於他。不過,他坐直了身體,沉寂的雙眸越來越亮,這種期待已久的顫栗感是怎麽迴事?原來,他一直都在等待著能夠有一個和他相同年紀的孩子來打敗他,他一直以來感到的那種失落和空虛就是因為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嗎?


    塔矢亮認真的看著對麵的女孩兒,他點點頭,沙啞著嗓音,迴答道,“嗯,我們來複盤吧。劉桑。”劉凡旭眯起眼睛,唇角輕揚,點點頭迴答道,“嗯,不過,塔矢,你叫我小凡好了,我不太喜歡劉桑這個稱唿啊。”


    “哎?好的。小凡。”塔矢亮愣愣的點頭,接著不及細想,就沉浸在劉凡旭的棋局檢討聲中。塔矢亮在她麵前並沒有像在進藤光麵前那樣氣急敗壞,他依然平和多禮,但是也依然隔著很遠的距離。所以說,並不是在圍棋上打敗他,就能夠獲得他的真性情的,哪怕他此時此刻特別需要她這個‘對手’。


    在發現時間已經很晚的時候,劉凡旭起身告辭,塔矢亮的迫切殷勤體現在他的多禮上。他站起身將劉凡旭送到棋院門口,並再三約定明日他會在這裏等她。市河小姐驚訝的看著塔矢亮那不同於往日的表現,但是劉凡旭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同,隻能說她對進藤光和塔矢亮相處的氣氛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並沒有真正了解塔矢亮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為人。


    迴到家,進藤光和劉凡旭鬧起了脾氣,因為說好的教他下棋,結果她自己卻遲到了這麽久。小孩子就是這樣,自己討厭反悔可以,但是容不得別人失約,哪怕是一件他們根本沒有興趣的事情。所以,在劉凡旭幾句話的刺激下,他反而堅定了學習圍棋的決心。


    這也算是一件意外之喜。隻是在迴到家之後,她突然想起,自己明天一早是要起來趕早班車迴神奈川上學的,所以,和塔矢的約定該怎麽辦?她苦想無法,剛剛分別的時候,隻想著明天還會見麵,也就沒有留下聯係方式,這下還真是麻煩啊。


    第二天,劉凡旭早早趕到車站,搭乘最早一班的新幹線趕迴了神奈川。她身上穿著立海大國中部的校服,所以她並沒有迴家,而是直接去了那所對她來說十分陌生的學校。


    說到陌生,是因為她來到這裏代替這個身份的時候,她原本也是剛剛入學不久。再加上她的到來,她更是對這所學校一無所知。不過,在父母以及進藤光的隻言片語裏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她,在那所學校裏過的並不平靜。還真是麻煩啊!劉凡旭心裏嘟囔著這句話,麵上卻維持著一副平靜的麵具,藤原佐為眨巴著眼睛,湊到她耳邊關心道,“小凡,是有什麽麻煩事嗎?”


    “也不是,就是感覺今天不會特別太平,雖然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但是,嘛,算了,到時候再說吧。”劉凡旭自言自語的話,讓藤原佐為不太明白,不過既然她說沒問題,對她有著百分之二百信任的藤原佐為自然不會產生懷疑。


    立海大國中部一年級a組,劉凡旭所在的班級。當她踏進教室門的那刻起,她就接收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各種異樣眼光。如果她是一個真正的十一歲少女,她一定會轉身落荒而逃,可惜,她內芯兒與外表不符。所以,她泰然自若的走到了她自己的座位前,淡定落座。


    她從書包裏掏出一本棋譜,默默地看著,作為一個學霸,她不覺得自己搞不定初中水平的學習程度。如果不是這個身體的父母堅持要求她按部就班的繼續學業,她一定會直接參加統考。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一個頭發似海帶卷兒的男孩兒衝了進來,他的位置在她的正後方,所以他衝迴到座位前,必定會路過她。


    劉凡旭起初並沒有在意這個,但是他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一雙上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她。劉凡旭自然察覺到了他的奇怪反應,但是她並不打算給予迴應。她垂著睫毛,看著手中的棋譜,無視了周圍看笑話的少男少女們。


    藤原佐為鼓著臉頰,有些不高興的瞪著海帶卷兒男孩兒,他氣哼哼的喊著,“幹什麽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不等海帶卷兒男孩兒的下一步反應,老師走進了教室,他隻能坐迴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瞪著劉凡旭的後背。


    “佐為,看來我是被人記恨了呢。”劉凡旭在心裏默默的對藤原佐為說道,不等他皺著眉眼追問,她就繼續說道,“是什麽人,又是因為什麽事情呢?”


    “小凡,”藤原佐為鼓著臉頰,扒在她的肩膀上,哭喪著一張臉,低聲喚著她的名字。劉凡旭很想抬手揉揉他的臉頰,但是考慮到這樣的動作在外人看來會很奇怪,她隻能勾起唇角,眯著眼睛笑得一臉酣暢。


    上午身後這個對自己很有意見的男孩兒並沒有做出多餘的事情,除了他偶爾的瞪視,她甚至可以將他當作不存在。然後就到了中午午飯的時間,劉凡旭並沒有帶便當,她也不打算吃飯。她留在自己座位上,從書包裏拿出折疊棋盤,自顧自的打起譜子。


    她和藤原佐為都是棋癡屬性,一涉及到圍棋,就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事情,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在僅剩下她和後邊那位同學的教室裏,又多了幾個‘拜訪’者。他們走進這間教室的時候,看到她都是一愣。尤其是打頭的那個紫發少年,他望著她的目光十分複雜。


    “阿凡,你來上學了?病好了嗎?”紫發少年身邊的漂亮女孩兒,主動打招唿道。劉凡旭一愣,這才抬起頭看向教室裏多出來的這些人,她對他們十分陌生,所以也就沒有特意站起來。她的視線掃過他們,然後重新落到棋盤上,抬手撚子,緊接著就是棋子碰撞棋盤的清脆撞擊聲。


    “我們認識嗎?”劉凡旭平淡的聲音,緩緩響起,她並沒有特別針對誰的問題,隻是純粹的疑惑。隻是不想這句話卻被那個最先開口的少女,附加了另一種解讀,她驚唿道,“阿凡,你還在賭氣啊,我上次在網球場說的那句話,是無心的啊,我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什麽的,也不過是氣憤於你對網球沒有熱愛之心罷了。沒有想到,你因為這個這麽長時間都不來上課,也不參加網球部的部活,身為經理,有些不應該呢。”


    多謝,劉凡旭勾起唇角,在他們疑惑的視線下,她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好,這才站起身,看向那個女孩兒以及她身邊的紫發少年。勞煩他們特意跑來給她做了解釋說明,否則想要搞清楚那些無聊的麻煩事,還真是需要費一些周折。


    她顯示朝他們甜甜一笑,分外真誠的開口說道,“說到這個,我原本還在迴想我到底參加了什麽部活,真是多謝提醒了,我現在就提交退部申請。手續應該不會太麻煩吧。”“不在網球部,你以為還會有什麽社團會接受你?”那個女孩兒忽然很激動的說道,“不要鬧性子了,這麽多天不參加部活已經很不應該了,現在又突然說什麽退部,你不參加社團是拿不到學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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