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渴欲與痙攣之間,在潛在與存在之間,在本質和傳承之間,幕簾重重。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哎?”劉凡旭眨眨眼睛,有些內疚的說道,“抱歉,讓你們為我擔心了,我隻是......”說到這裏,她垂下了睫毛。


    隻是什麽?隻是不覺得他們會真正在意她的安康嗎?劉凡旭沒有繼續說下去,她麵對這樣純粹的善意,感覺到有些難堪。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吧,也許高橋醫生在最初的時候,確實對她心存懷疑,但是這這幾個小時的相處下來,他也是真心在為她的身體考慮。


    “抱歉,我不會再任性了。”劉凡旭從來都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所以她在察覺到自己心裏的陰暗之後,立刻對麵前的人做出了道歉。做不到以德報怨,卻可以做到以德報德吧。她這麽想著,臉上的神情也不再緊繃充滿防備,而是對他們親近了幾分。


    高橋涼介不知道劉凡旭心裏經曆了幾番百折千迴,他隻看到了最後的結果,這個姑娘終於不再滿身是刺的警惕著他的靠近。他故意吐出一口氣來顯示自己如釋重負的心情,看到劉凡旭臉上如他所想一般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他勾起唇角,心情不錯的開口說道,“那麽,阿凡還想要去哪裏轉轉,我來陪你吧。”


    劉凡旭不好意思的正要開口,卻被高橋涼介接下來的話打斷,他將劉凡旭的手交到灰原手上,自己卻走到長椅邊俯下身,輕聲詢問道,“聽剛剛阿凡稱唿你泰麒,是你的名字嗎?怎麽樣,是身體不舒服了嗎?”


    聽到高橋涼介的話,劉凡旭隻想要捂臉,所以說,這種話她就不應該在光天化日之下說的,現在被高橋醫生誤會,她該怎麽去解釋咧?


    “我...我沒事。”高裏要還比較給她麵子,沒有當場否定這個名字,盡管灰原知道他叫什麽,但是至少在高裏要沒有明確拒絕的情況下她還可以編造出一個綽號之類的借口。高裏要從長椅上站起身,手仍然放在額角,不過臉上的痛處已經不明顯,他猶豫著接著說道,“那個,我還可以去找你嗎?”這句話是在對劉凡旭說。


    劉凡旭知道,這隻麒麟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在聽到她的解釋之後,已經打算通過她把事情搞清楚。見他主動探究真相,劉凡旭自然很樂意和他保持聯係,她可是還記得六太曾經獨身前往蓬萊,目的大概就是為了尋找這隻迷途小麒麟。


    於是,她微笑著點頭道,“好的,你可以來找我,我現在住在,”說到這裏,她有些遲疑。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她還不太記得現在的住址是什麽,另一個是現在的住址主人不是她,貿然邀請她剛剛結識的朋友去拜訪,會很失禮啊。她在片刻停頓之後,正打算將兩人見麵的地址約在這裏,沒有想到的是,高橋涼介卻接口道出了地址並對高裏要做出了很正式的邀請。


    來這個公園玩耍的小夥伴基本上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戶,所以高裏要的家距離高橋涼介的家並不遠,當然說是不遠也是相對來說的,他們仍然是兩個社區,而且還是社會階層有很大差異的兩個社區。


    所以,在高橋涼介明確報出這個地址之後,高裏要的臉上明顯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他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很久,對這裏的生存狀態甚至比劉凡旭還要了解,所以他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很重要的理由他最好不要輕易跑到那個社區裏去。


    隻是,對於自己身上的秘密太過在意,以至於壓過了那些被家人再三告誡的囑咐,他點點頭應了下來,並表示不日就會去拜訪。劉凡旭聽得眉頭一緊,她似乎感覺到了高裏要態度上的掙紮,於是她為求穩妥,主動詢問他的手機號碼,在高裏要將聯係方式寫給高橋涼介的時候,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太明顯,讓在場的人不多想都難。


    當然,這多想的人指的是高橋涼介和灰原,高裏要自然不會誤解劉凡旭的意思。


    因為有了高橋涼介的陪伴,灰原提出自己還有事,便先行離開。而劉凡旭也認為沒必要再留下來打擾高裏要,也順從高橋涼介的提議,被他扶著到別處轉悠。高橋涼介的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微笑,直到他們走得夠遠,已經看不見高裏要高挑的身形的時候,他才慢慢的開口,說道,“那個男孩子看起來還算溫和,但是還不夠細心,心思也沒在你的身上,盡管他說過會去找你,但是卻不是因為對你有好感。”


    “好感?”劉凡旭有些驚訝的重複著這個詞,她微微側頭,臉上帶著忍俊不禁的微笑,輕聲說道,“高橋先生,您在說什麽啊,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啊?”原來這個男人是把他當成了她喜歡的男生了嗎?所以才會那麽幹脆的聽從她的意願,又留地址又留電話。


    看到劉凡旭的神情,就知道他猜測的錯誤性。他清了咳幾聲,立刻改正道,“是我會錯了意,那麽阿凡能夠告訴我,為什麽會對他特別感興趣嗎?”


    “恩,大概是因為他提起過,身邊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多了解一些。”說到這裏,劉凡旭立刻接著說道,“所以,我邀請她來高橋先生的家裏實在是太冒昧了,我會將見麵的地點改在這裏的。”


    “先不考慮這樣說法的正確性,”高橋涼介笑著說道,“阿凡這麽做,是在擔心我嗎?好開心,你終於開始想要相信我了嗎?既然這樣,阿凡就不要再客氣的稱唿我高橋先生了,還是叫我涼介吧。”看劉凡旭要張口說話,他不動聲色的壓住她的話頭,繼續說道,“後天我的弟弟會迴來休假,你若是高橋先生高橋先生的叫個不停,我們兩人該如何分別你是在喊誰?”


    “......”幹得很好,她竟然無言以對。被高橋涼介的完美理由堵住了所有反駁的借口之後,她似乎隻能乖乖的聽從他的話,稱唿他“涼介。”劉凡旭隻是靜默了幾秒,便不再執拗,原本就隻是一個稱唿而已,既然對方不介意她隻要順著他的意思就好。


    不過,“涼介的弟弟是做什麽的?還是學生嗎?”劉凡旭的話讓高橋涼介嘴角的弧度揚的更高,她的問題提的也很好。作為一個隱形弟控,但凡別人主動提及弟弟的話題,他都會變得十分健談,而處於話嘮中的高橋涼介,會一改其清冷高傲的形象,變得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囉嗦。


    在劉凡旭被高橋涼介普及了一番高橋啟介其人的成長經曆之後,她對高橋涼介的弟控屬性有了相當深刻的了解。


    佩玖躺在榻上,臉色仍然很蒼白,他眯著眼睛,似睡非睡間,忽然看到劉凡旭枕著的夢遊仙枕發出一道光芒。他一驚,連忙坐起身。盡管因為用力過猛,帶出他一連聲的咳嗽,在他幾乎要將五髒六腑咳出來的時候,女仙們紛紛跑進大殿,慌忙拍扶著他的脊背,他推開她們,踉蹌著摔下地,掙紮著起身小跑到劉凡旭的床榻邊,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頰,低聲呢喃道,“空間融合了?這是怎麽迴事?”


    “劉台輔?”女仙們著急的想要攙扶他起來,手還沒有碰到他的衣衫,就被他陡然爆發的一陣大笑,嚇得倒退了幾步。她們麵麵相覷,一臉驚疑不定的不敢作聲。這個時候,大殿的大門被撞開,白澤一臉迷茫的衝進來,連聲追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它小跑到他們身邊,歪著頭看著佩玖發瘋,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仙,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女仙們紛紛拜倒在地,她們當中領頭的女仙,恭敬地迴答,“小仙不知。”


    “哼”白澤不耐煩的輕哼,它小心靠近床榻,將腦袋搭在劉凡旭的身邊,眨著眼睛,一臉糾結的看了許久。直到佩玖重新站起身,抬起腳踹了踹它的屁股,它才再次爬起來仰頭看向佩玖,惡聲惡氣的吼道,“幹嘛!怪麒麟,敢對本神獸無禮!”


    這一聲吼,細聽起來,未免會覺得外強中幹,畢竟白澤心虛在前,即便佩玖也有參與,但是它畢竟才是害主上受傷的罪魁禍首。它這麽吼完之後,便耷拉下腦袋,有些委屈的嘟囔著,“至少讓我知道主上怎麽樣了嘛,什麽都不告訴我,我也是很擔心的啊。”


    佩玖眯著眼睛看著它,許久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你真的想知道?”


    白澤先是點點頭,隨後立即警惕的後退兩步,瞪著燈泡一般的大眼睛,一臉防備的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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