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心守皺皺眉,沉聲問道:“各位門主,發生什麽事了麽?”


    駱白駒臉色鐵青的看看周圍,狠聲道:“魔族那些狗雜種,剛剛把我的玉清山別院連根拔了,三百弟子僅存不足三十。♀各位那裏如何?”


    惠博雄也咬牙切齒:“淩雲閣在南方的雄奇國精鐵礦也被洗劫一空,弟子傷亡百餘人,是南疆魔教動的手


    宗冶和其他眾多門主也紛紛點頭,每個仙門竟然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受到魔教的攻擊,損失極為慘重!所有仙門加起來的傷亡人數竟近乎兩千人,自從兩百年前魔教被連根拔起之後,這還是烏沉修仙界第一次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


    這些消息如同道道晴天霹靂,震得人人頭暈目眩。而就在這時,忽然又有幾隻紙鶴振動著翅膀憑空出現。這次,卻是出現在左心守和荊誌奇麵前。荊誌奇捏起麵前的紙鶴展開,冷哼道:“好個魔教


    左心守沒急著打開自己麵前的兩隻紙鶴,轉頭問荊誌奇:“荊莊主,您那裏怎麽了?”


    “前些年,老朽在距離本莊不足千裏的深山中找到一片上古沃土,便在那裏種了不少奇花異草作為藥圃,就在剛剛被魔教連鍋端了荊誌奇陰冷的笑著:“這些魔崽子,看來根本不把老朽放在眼裏啊


    左心守這才展開一隻紙鶴,卻頓時皺緊了眉頭。


    “左家主,難不成魔教也對左家出手了?”荊誌奇和駱白駒等人紛紛問道。


    點點頭,左心守沉聲道:“我們左家的南方總堂遭到南疆魔教的攻擊,雖說保住了南方總堂不過也傷亡了近兩百名弟子說著他連忙展開了最後一隻紙鶴,霜眉卻不禁皺得更緊了。


    “北方總堂堂主廉破軍,失蹤了……”


    五峰峰主和眾多左家弟子頓時一片嘩然,金陰子首先驚唿道:“這怎麽可能?昨天我還和老廉通過紙鶴聯係過,怎麽今天就失蹤了?沒搞錯吧?”


    左心守麵色凝重的點頭:“廉破軍的確失蹤了,據說是正午時分還有人曾在總堂見過他,但兩個時辰之後就不見了,誰也沒有辦法聯係上他


    四周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雖說左家受到的打擊聽起來似乎沒有其他仙門那般沉重,但實際上卻絕非如此。


    東南西北四座總堂鎮守邊疆,地位雖然不如五峰但也相差無幾。南北兩座總堂同時出事,這對左家的顏麵和整個烏沉修仙界的安危而言都是極大的威脅。況且這種種事情幾乎在同一天發生,天南海北,幾乎覆蓋了整個烏沉國。魔教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八麵出擊,顯然就是想趁著佛心會的機會發出雷霆一擊,從而震懾天下。


    這麽多事情統統都是魔教傳遞的信號,那便是,魔教即將卷土重來!


    而且,還是和南疆魔教一起。


    各大仙門門主麵麵相覷,都各自擔憂自家仙門的事情,於是紛紛坐立不安。這時荊誌奇站起身來拱手道:“左家主,看來你一語成讖,魔教終究還是來了。現在形勢緊迫,我們也該各自迴去穩住大局了,不過剛才所說的那番話還請左家主三思


    “五萬斤東海隕鐵,五百斤元聖液,望左家主盡量去想想辦法。當然……”荊誌奇淡淡一笑:“如果左家主真有難處到時候我不滅山莊同樣會想盡辦法煉製出更多的滅妖神弩來,希望能讓同道們立於不敗之地說著他告辭而去,帶著不滅山莊的弟子們徑自下山。


    這番話說的頗為值得玩味,駱白駒等人都並非常人,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倘若左家拿不出那些東西來,那不滅山莊也不會袖手旁觀,隻不過到時候這烏沉修仙界的領袖仙門究竟是左家還是不滅山莊,可就見仁見智了。


    駱白駒等人見狀也紛紛告辭,都各自帶著門下弟子下山去了。很快青龍峰上便寂寥了許多,大殿外的左家弟子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禁目瞪口呆。而大殿內的氣氛卻極為凝重,這時已經沒有外人,金陽子望著大門外呸了聲:“他們還算什麽仙門,分明是蛇鼠一窩!”


    沒人接茬,雲草翁看向左心守沉聲問道:“家主,現在怎麽辦?應該立刻派人到南北兩個總堂去看看究竟啊


    左心守點點頭:“南方總堂那裏情況更加危急,不知道南疆魔教還會不會卷土重來,草翁,笑天,就由你們兩個去南方總堂吧雲草翁和藍笑風同時拱手聽命。金陰子連忙道:“家主,那老廉怎麽辦?不如讓弟子去看看?”


    “糊塗!”左心守冷哼了聲:“四大堂主隻有你自己跑來佛心會看熱鬧,而你的東海總堂直接麵對東海,你就不怕魔教把你們連根拔了?還不給我迴去坐鎮東海!”


    金陰子頓時感到陣陣毛骨悚然,連忙點頭:“家主教訓的是,我這就迴東海總堂


    “遠清,你帶些人去北方的無盡總堂看看,如有廉破軍的蛛絲馬跡盡早迴報左心守沉聲說道,左遠清拱手領命。


    “你們先別急著走,我還有件事要和你們商量左心守看著五峰峰主,沉聲道:“剛才荊誌奇等人所說的條件,你們怎麽看?”


    “讓他去做夢吧!”金陽子怒衝衝的道:“大敵當前,他們卻隻想著自家的利益,真是無恥之尤!別說我們左家根本拿不出那麽多東海精鐵和元聖液來,即便有,就算喂狗也不給他們!”


    左心守狠狠的瞪了眼金陽子,沉聲道:“你這個脾氣究竟什麽時候能改改?荊誌奇雖然有趁火打劫之嫌,不過他們所說的也並非都是胡言。兩百年前各大仙門元氣大傷,的確是今非昔比。如果我們能盡可能的為各大仙門排憂解難,他日真和魔教對決的時候也大有益處啊


    “家主,可我們去哪裏弄那麽多的東海精鐵和元聖液啊金陽子愕然道。


    左心守苦笑著看向雲草翁:“草翁,五百斤元聖液,真的不可能麽?”


    雲草翁哭笑不得:“家主,即便是兩百年前我們藥王嶺要煉製出五百斤元聖液也要五十年時間,現在則最起碼也要百年,這怎麽來得及啊?”


    “元聖液煉製緩慢缺的應該不是人手而是靈藥吧。我們左家的五峰五堂,除了玄雀堂之外都各有商行,能不能抽取資金四處購買靈藥應急?不必心疼金銀,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啊左心守柔聲道。


    五峰峰主和金陰子麵麵相覷,都不禁苦笑起來。躊躇半晌,還是雲草翁歎息道:“家主,這些年來弟子們為了怕您太過操勞,所以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實際上,這些年來我們左家早已是入不敷出,哪裏還有閑錢啊?左家商行雖然遍布天下,但是除了藥王嶺的靈藥和千兵山的仙器還能有些收入之外,其他商行幾乎都已瀕臨倒閉了


    左心守望著雲草翁愣了半晌,最終搖頭苦笑道:“看來我這個家主做的真是失敗,左家曆代家主裏麵,我左心守是最無能的一個吧,讓我死後如何去見列祖列宗……”說著他黯然垂首,顯得無比落寞。


    五峰峰主和金陰子見狀紛紛跪倒在地。雲草翁顫聲道:“家主千萬不要自責,是弟子們無能,絕不是家主的緣故


    金陰子掄圓了巴掌扇了自己一記耳光,痛哭失聲的道:“要怪就怪弟子吧,東海中珍寶無數,可弟子的東海商行卻連年虧損,弟子……弟子真不是這塊料子,不如家主撤換了我的東海堂主之位,讓我做個普普通通的仙判吧


    其他幾峰峰主也不住請罪,左心守歎息著搖搖頭:“你們又何罪之有?都是我這個左家主的太不懂得經營,要是心仙還在……”


    兩百年前,左心守主內,左心仙主外,左心城則抓著鐵律。左心仙為人心細膽大,又精通商賈之道,所以左家商行被他經營得風生水起,令左心守從來也未曾擔心過閑雜事物。他就像個甩手掌櫃,樂得逍遙,可兩百年前左心仙早喪,左心城又一怒下山,這兩百年來左心守一人獨守左家,撐得真是異常辛苦。


    不過他旋即想起,當初左心仙仍在世的時候,左家的金銀來源多是一個地方,怎麽現在卻默默無聞了?


    “遠明,北方的藏劍堂當年不是盈餘最多的商行麽?現在怎麽樣了?”左心守看向左遠明問道。


    左遠明臉一紅,呐呐的不知該如何迴答。藏劍堂雖然曾經風光過,但那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了,近些年來他更是疏於管理,藏劍堂早已淪落到苟延殘喘的地步,要不是曆開陽將千兵山的仙器放在藏劍堂寄賣,恐怕早就關張大吉了。


    看到左遠明的表情左心守歎息了聲,“雖然我們也是自顧不暇,可左家既然身為鐵律仙門,就不能置天下安危於不顧,你們各自吩咐下去,所有左家商行需在最短的時間內竭盡全力變換金銀,用來購買精鐵、靈藥,雖然不可能滿足那些仙門的要求,但我們左家隻求做到傾盡所有,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


    “委屈?利用?我不管荊誌奇他們究竟打得什麽鬼算盤,但隻要他們能與我們並肩抵禦魔族,便是蒼生之幸左心守沉聲道。


    “遵命眾人轟然應諾。


    左心守望著五峰峰主,目光有些飄忽,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否正確,可是他現在卻也別無選擇。目光轉處,忽然看到左魚兒正默默的站在遠處,他不僅歎息了聲:“魚兒,現在大亂將起,左家正是用人之際,你也不要在藏劍峰上隱居了……”


    “是左魚兒截斷了左心守的話,沉聲道:“魚兒想隨大伯去北方無盡總堂看看,一則幫著大伯尋找廉師叔,二則想去看看藏劍堂。隻不過魚兒還想帶一個人同去,希望爺爺首肯,同時還需金陰子師伯同意才好


    “誰?”左心守和金陰子不禁好奇的問道。


    左魚兒美目如波的瞥了眼彭鷹,頓時令他的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海無波?”左心守等人都不禁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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