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擂參試的人數最多,很快便有個淩雲閣的修仙者飛身而上,與潘崖鬥了起來。那個淩雲閣的修仙者劍法也算不俗,修為應該是在攀山境二品左右,論修為他和潘崖相差無幾,不過當潘崖拿出他的仙器的時候,卻頓時落到了下風。


    潘崖的仙器卻並非仙劍,而是一把碩大的鐵錘。


    鐵錘飛舞風雷動,力達千鈞。所謂一力降十會,那個淩雲閣的修仙者在如山錘影下頓時陣腳大亂,沒三五個迴合就被鐵錘砸飛了仙劍,灰頭土臉的認輸下台。潘崖拱手相送,臉上仍是笑眯眯的模樣。


    緊接著又是幾個仙門中的修仙者上台比試,卻都不敵潘崖手中的大錘,統統落敗。左家大受鼓舞,弟子們歡聲雷動,而正在這時,南方看台上卻飛起一條身影輕飄飄的落在鐵擂上,滿臉傲然得色,輕蔑的看向潘崖。


    四周頓時鼓噪起來,有人大吼:“他不是昨天已經登台了麽?怎麽今天還要上鐵擂?”


    彭鷹也不禁皺眉,登台那人正是荊沙!


    麵對滿場質疑之聲,荊沙隻是冷笑著向左家看台供拱手,語含輕蔑的說道:“左家主,難道佛心會有這個規定,不許我二次登台麽?”


    左心守不禁皺起霜眉。


    荊沙登場倒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來這佛心會近些年來已經變成同道切磋的盛會,從未出現過荊沙這樣咄咄逼人之輩。不過他也無法反駁荊沙,畢竟他的修為應該不高於攀山境五品,參加鐵擂也無可厚非,不過誰都知道他除了修為占優之外更有滅妖神弩那樣的強**寶,潘崖怎麽可能是他對手?


    正在左心守遲疑的時候,荊誌奇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左家主,不滅山莊並無覬覦鐵律仙門之意,我這孫兒既然有心領教千兵山的絕學,就請左家主成全吧


    到此左心守也無可奈何,隻好苦笑道:“少莊主既然有此雅興當然沒什麽不可,隻是少莊主的滅妖神弩厲害,可要手下留情才好他如此說也有兩層含義,一則你荊沙並非修為多高,要不是滅妖神弩絕非潘崖之敵,二則也是提醒潘崖滅妖神弩的厲害,要是不敵,千萬不能逞強。


    潘崖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雖然不懼荊沙的修為,但他那滅妖神弩的確厲害,昨天就連左魚兒都不明不白的吃虧落敗,自己也得加倍小心。不過他畢竟在外曆練已久,論起打鬥的經驗就連左魚兒也望塵莫及,於是也不恐懼,隻是眯縫起了原本就細小的雙眼,冷冷的盯住了荊沙。


    這次荊沙並沒浪費時間,雲鑼聲響之後直接撇開了長衫。


    “滅妖神弩!疾!”叱吒聲響起,擂台上再次彩光驟現,如亂花漸欲迷人眼,頓時令潘崖眼花繚亂。四方看台上的修仙者們見荊沙再次使出了這古怪的法寶都不禁替潘崖捏了把冷汗,修為差不多的人暗自假設如果自己是潘崖,該如何對付這一窩蜂似的光箭?有人覺得應該閃身躲避,有人覺得應該用法寶護住身體,然而潘崖的舉動卻超乎了絕大多數人的想象。


    在荊沙的叱吒聲響起的同時,潘崖忽然好像靈貓撲鼠似的貓下腰嗖的竄了上去,鐵錘蠻不講理的迎頭便打,對那些光箭根本視而不見。


    竟是如同玉石俱焚般的打法!


    四下發出陣陣驚唿之聲,彭鷹卻不禁暗自讚歎。


    對付滅妖神弩這種古怪的法寶,潘崖的選擇雖然看似魯莽,但實際上卻是妙到巔峰。他拉近了和荊沙的距離,那荊沙操縱光箭的時候必然投鼠忌器,這也給了潘崖可趁之機,隻要一鼓作氣將荊沙逼到擂台之外,那也就是荊沙敗了。果然是身經百戰的鐵冠判官,這瞬間所作出的判斷卻像是別人深思熟慮過的一樣。


    擂台上,荊沙果然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潘崖手中的大錘如同大山般轟然砸落,劃出重重黑影,唿嘯聲奪人心魄。荊沙隻能繞著擂台四處亂竄,卻無論如何也擺月兌不開潘崖的狂轟亂炸,隻見兩條身影一追一逃,引得看台上的修仙者們一陣大笑。


    彭鷹也不禁放下心來,隨意的瞥了眼左魚兒,卻見她正目不轉睛的看向擂台,臉色有些凝重。


    “魚兒,你怎麽了?潘崖不是占盡了上風麽?”


    左魚兒皺著眉搖搖頭:“潘大頭看似占了便宜,但滅妖神弩的古怪之處卻並非在那些光箭上。昨晚我仔細想過,我被滅妖神弩重創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光箭能接近我,在我看來,那些光箭恐怕都是幌子,滅妖神弩真正的殺手鐧絕對另有奧妙


    “不信你看荊沙的表情左魚兒不再叫彭鷹為海師兄,但彭鷹也毫無察覺,果然發現荊沙雖然被潘崖追的四處亂竄,但臉上卻始終噙著一絲陰冷的獰笑。彭鷹心裏頓時一沉,而正在這個功夫,擂台上忽然發生了變化。


    潘崖正準備一鼓作氣將荊沙逼出擂台,而忽然間也不知怎麽的,雙臂、雙腿和兩側腰際上忽然仿佛被無形的刀刃同時斬中一樣,六道血霧頓時迸散開來。他疼的忍不住悶哼了聲,而忽然又是六道血光綻放開來,頓時將他變成個血人。這下無論潘崖是多硬朗的一個漢子,也再也難以堅持下去,大錘月兌手而出,整個人一頭栽倒在荊沙的麵前。


    沒等他身子落地,竟然又有六道血光迸射開來,雖然手上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但是傷口卻深可及骨,就連額頭正中都有一道傷口,顱骨赫然隱約可見。潘崖頓時昏死了過去,而他的大錘卻被荊沙一把握在手中。


    嘿嘿。荊沙獰笑了聲,手起錘落,轟然砸了下去。


    “住手!”左家看台上的所有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跳起來大聲怒吼。左心守、五峰峰主和藍笑風等左家前輩陡然出現在鐵擂上,但是卻已無力阻攔。隻聽一聲轟隆巨響,嚇得有些膽小的連忙閉上雙眼。彭鷹也悚然跳了起來,心跳都不禁停止下來。


    全場一陣肅靜,大家這才發現大錘並沒把潘崖砸成肉餅,隻是砸在他頭頂三寸之外的擂台上,雖然沒砸中,卻也把他的身子震得顛了幾下,更是血流成河。


    荊沙抽身而退,故作惶恐的向左心守等人拱手道:“左家主實在抱歉,晚輩被這位潘師兄逼的性起,這才險些犯下大錯,還望家主海涵


    左家主冷哼了聲,瞥了眼南方看台上的荊誌奇,然後對荊沙點點頭:“擂台比試也是在所難免,倒是老朽要謝謝少莊主手下留情了說著他長袖輕抖將潘崖卷了起來遞給雲草翁:“草翁,快去醫治


    雲草翁去了,左家看台上的左家弟子們這才迴過神來,不禁紛紛對荊沙怒目而視。說什麽被逼的性起,分明是他有意為之。


    左心守看了看天,隨即沉聲說道:“已近午時了,先請少莊主下台休息,我們午後再繼續鐵擂比試


    荊沙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四方看台上的修仙者們也議論紛紛的各自散去。在佛心會的會場四周,左家已經為各大仙門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左家弟子也圍在北方看台後一起吃飯,大家討論著剛才那一戰都不禁激憤難平。這佛心會本是切磋,還是第一次有人下手如此狠辣,潘崖身中十八次重創,即便有雲草翁親自醫治恐怕也要起碼修養數月才能康複了。


    彭鷹吃的如同嚼蠟,他雖然有心拿出一顆明滅果去醫治潘崖,但那無疑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忽然他靈機一動,借尿遁離開人群,遠處藍笑風正默默的站在看台一角,彭鷹向他使了個眼色,兩人先後到了遠處的樹林之中。


    “什麽事?”藍笑風皺眉問道。


    彭鷹連忙拿出一顆明滅果,苦笑道:“師兄,這明滅果對潘崖的傷應該有好處,能不能勞煩您送去藥王嶺?”


    藍笑風看了看明滅果,“你這一番心意倒是好的,可你要我如何對家主解釋這顆明滅果的來曆?”


    彭鷹尷尬的笑:“要是師兄為難……那也沒有辦法了說著他剛想收迴明滅果,卻被藍笑風一把搶了過去:“無論如何這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這就去藥王嶺吧,先找個借口蒙混過關,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如實稟報給家主說著他騰空而起,向著藥王嶺的方向去了。


    看著藍笑風的背影,彭鷹這才感到心底稍安,剛想抬步離開,卻忽然皺眉看向遠處,隻見有個窈窕的身影正從森林中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來。


    “你來幹什麽?”他心存警惕的問道,那少女身著黑衣,臉上蒙著輕紗,赫然正是巫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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