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祖跳了起來,在彭鷹麵前踱了幾步,看了看幾個已經死去的修仙者嘿然一笑。♀彭鷹心驚膽戰的向四周看了看,見無論是左魚兒還是林雪樓和鄭賢他們似乎都沒有發現幻月魔陣中竟然多了一個小孩。難道隻有自己才能看到蛟祖?他為何陰魂不散的糾纏自己?


    “這一切難道都是因你而起的麽?你把我帶來皇城,難道都是早有打算?”彭鷹忽然想起幻月魔陣中央那條蛟龍屍體來,狠狠的問。


    蛟祖蹦跳著走了迴來,就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似的蹲在彭鷹麵前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呢?他們這座羅天歸元大陣雖然是在召喚我的力量,但卻並非我的意願啊。不過正是因為有這座羅天歸元大陣,才讓我有能力將你從妖界送到皇城來啊,難道你還真想留在妖界陪我?那當然再好也不過了


    “別說謊了彭鷹冷笑道:“在蒼黃山時你就完全有機會放我出去,又何必要把我送到皇城?”


    蛟祖雙手托著腦袋想了想,一笑道:“你說的倒也沒錯,可是如果當時我把你送出去的話你也就不會在這裏,要是不在這裏,你又怎麽能救出你的心上人呢?”


    彭鷹一呆,又驚又喜的問:“你能幫我救了師姐他們?”


    蛟祖搖搖頭,笑道:“你現在看到的隻是我的一縷神識,我本來就沒在這裏又怎麽救人?”


    彭鷹的心頓時沉到穀底,低頭不語。♀蛟祖見狀笑著說:“別這麽灰心嘛,雖然我救不了人,可不代表你救不了啊


    彭鷹哭笑不得的道:“連師姐和赤風師兄都身陷重圍,我又有什麽本事救下他們?”


    蛟祖笑道:“你別忘了,這座羅天歸元大陣就是召喚我的力量啊,那個鄭賢就是想從我這裏獲得初古的混沌之力,他那樣的廢物都可以,你比他還不強了千倍萬倍?而且如果你需要我的力量的話我可是會很慷慨的哦


    彭鷹頓時大喜過望,連忙道:“真的?那……快給我你的力量!”


    “恐怕還要稍等片刻呢蛟祖微笑道:“現在羅天歸元大陣尚未完全開啟,起碼等到隻剩你一人的時候,我才能給你你所需要的力量啊


    “你……你是說要等其他修仙者都死光!?”彭鷹駭然失色,但蛟祖卻不以為然的笑道:“那又怎樣?我曾說過,他們對我而言真是連螻蟻都不如呢說著他徑自在彭鷹身邊坐了下來,忽然彭鷹感到自己的身子再次不能動彈,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整個王府的戰局愈演愈烈,赤風雖然強悍,但那個老魔頭花石肩卻同樣修為極高,兩人竟鬥得旗鼓相當。而左家弟子麵對著國師府和魔教的圍攻卻已經顯得岌岌可危,左魚兒更是左支右絀,雖然仍竭盡全力的試圖接近彭鷹,但卻慢慢的止步不前。而在幻月魔陣的中央,鄭賢的身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不少黑色的鱗片,雙眼裏也隱約散發著金黃的色澤,顯得極為詭異。


    “太吵了!”鄭賢忽然瘋狂的怒吼了聲,一股暴戾之氣衝天而起,這位賢王就像是變成了惡魔般忽然出現在半空中。轉瞬間他就已出現在戰場周圍,雙手在虛空中亂抓,忽然有數百道狀如蛟龍的黑氣卷住了二十幾個左家弟子,頃刻間那些左家弟子都麵色醬紫,忽然炸成漫天血肉。而鄭賢仍不肯罷休,又撲到百丈之外輕而易舉的絞殺了三十幾個左家弟子,漫天血水淅淅瀝瀝的落下染紅了一片大地。


    “退!”激戰中的赤風厲聲大吼,不顧一切的拋開花石肩向鄭賢猛撲了過去。


    熾烈的劍意鋪天蓋地的籠罩住鄭賢,然而連岩石都能融化的劍意竟仿佛對鄭賢絲毫沒用,鄭賢鬼魅般飛出劍意之外,獰笑道:“本王早就聽說左家五銀判的威名,今天就領教領教吧說著他雙手亂抓,虛空中龍吟虎嘯,成百上千道蛟龍般的黑氣瞬間籠罩住赤風的劍意,好像烏雲掩住了陽光。


    蛟龍黑氣中傳來悶雷般的巨響,片刻工夫過後一道赤紅的光芒忽然破開黑氣急射而出。


    蛟祖蹲在彭鷹身邊不住頷首誇讚:“這小子的修為也算不俗了,可惜鄭賢得到了我的力量,他注定不是鄭賢的對手


    果然,赤風雖然突出重圍,然而劍意卻蕩然無存,手上的仙劍也現出原形,是一把暗紅色粗礪不平的仙劍。赤風的臉色也一片鐵青,顯然已經身負重傷,而鄭賢卻沒給他任何喘息之機,忽然鬼魅般出現在赤風上方,一腳正踩在赤風的胸膛,獰笑道:“死!”


    赤風就像隕石般從空中砸落,狠狠的砸入幻月魔陣邊緣的泥土之中。碎裂的岩石將他渾身掩埋,竟仿佛直接葬身地底,沒再出來。


    “赤風師兄!”左魚兒慘叫了一聲,雙目頓時赤紅,四麵八方本來正想退卻的左家弟子也頓時群情激憤。所有人都奮不顧身的又折返迴來,有人淒厲的大喊:“左家弟子雖死也絕不後退!殺!”


    “殺!”所有人異口同聲的曆吼,以決死之心再次衝入重圍。


    血光衝天,劍影衝天,戰意衝天!空中那團烏雲都被這熊熊戰火衝散而露出璀璨星空。然而左家弟子已再無迴天之力,單憑鄭賢一人就已難以應對了。隻見鄭賢如同妖魔般癲狂,繼續搏殺了五六十個左家弟子之後這才罷手,再次迴到幻月魔陣中央吸食灰色氣團。而左家弟子隻剩下百十人,左魚兒更是遍體鱗傷,完全落到下風。


    彭鷹看得心如刀絞,卻苦於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目光剜著蛟祖,期盼他履行諾言。而這時幻月魔陣也已經快要完成,三十六個修仙者隻剩下了彭鷹一個,而七十二個妖物裏也隻剩下了修為最強的黃虎仍在勉強支撐,但也明顯能看出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蛟祖也興致勃勃的看著戰場,就像在看一出精彩的大戲,時不時的還點評幾句。而忽然他轉過頭來看向彭鷹,微笑道:“你一定要救那個女孩麽?”


    “廢話!”彭鷹毫不猶豫的咆哮,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能說話了,連忙道:“我當然要救她,還有其他的左家弟子!”


    蛟祖淡淡的笑了笑,忽然帶著一絲惆悵的道:“以前的你可絕不會這個樣子的啊,你是最公正的一個,也是最無情的一個,我對萬物視如螻蟻,而萬物在你眼中卻什麽也不是。那時的你才是最強的,可現在的你……”蛟祖忽然冷笑了下,臉上前所未有的露出一絲恨意。


    彭鷹聽得一頭霧水,茫然道:“以前的我?我……我們見過麽?”


    蛟祖愣了愣,忽然又微笑道:“以前的事情就不必提了,我隻想和你說一句話……”


    “生,便是死的開始;擁有,便是失去的開始;愛,也是不愛的開始。既然一切都不過是循環往複,最終歸於塵土,你……又何必執著呢?”蛟祖忽然微笑著在彭鷹腦門上拍了一記。陡然間,鄭賢頭頂那團灰色氣團好像有靈性似的向彭鷹洶湧而來,飛快的從彭鷹的口鼻處鑽了進去。偌大的氣團在一次唿吸間便灌入彭鷹體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鄭賢看著空空如也的天空頓時呆住,忽然曆吼道:“混沌之氣呢!?”


    在鄭賢的咆哮聲中,一道血河忽然貫穿了整個王府,血河一側的累累屍骨中有無數鮮豔的彼岸花爭相開放,而另一側的一切都淹沒在一片漆黑之中,仿佛沒有明月星辰的夜空。有種恐怖的殺氣彌漫蒼穹,無論是左家弟子還是國師府、魔教弟子都心驚膽寒,紛紛停止戰鬥,愕然環顧四周。


    彭鷹手持那把寒冰仙劍輕輕的站了起來,踩在血河的波濤之上仿佛死神。這一刻他的心境無比沉靜,鐵頭的死,左魚兒的傷,眾多左家弟子的傷亡都變成鋪天蓋地的殺機,仿佛要將天地吞沒。


    他輕輕的轉過頭來,默默的注視了蛟祖片刻,平靜的問道:“你,為何要幫我?”


    蛟祖坐在血河上抬頭望著他,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因為……我們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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