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相公,想我了吧?”


    彭鷹情不自禁的點頭,就感到心潮澎湃,眼睛都不禁濕潤起來。他這才知道自己是這般的思念這個少女,每夜獨對那株彼岸花,哪裏是為了參悟寂滅劍意,而是在思念這個隨便叫自己相公的女孩啊。


    左魚兒向彭鷹眨眨眼,然後對吳長老大罵:“你個老不死的,欺負後輩就那麽有趣麽?有能耐你到左心城麵前耀武揚威去,看他不把你打出屁來


    吳長老哭笑不得,咬牙切齒的冷笑:“小丫頭,你這是找死


    “找死怎麽著?我就不信邪了,你打死我看看!”左魚兒插著腰瞪著眼,活像個小潑婦。說著她又看到了吳長老身後的葉千柔,忽然嬌笑著挺起胸:“呦,小狐狸精,三年多沒見,你咋還是那麽女敕?”


    葉千柔氣得七竅生煙,也顧不得長幼有別,猛的推了把吳長老大吼:“吳長老,殺了她,我要她死!”


    吳長老點點頭,目露殺機,緩緩的拔出仙劍指向左魚兒:“小丫頭,受死!”


    死字剛落,劍氣已唿嘯而出,那劍氣如狼似虎,隱約竟帶有一絲黑氣。彭鷹在後麵看了不禁駭然,他也不知左魚兒究竟有多高的修為,不過看吳長老的劍氣雖然凜冽但卻並無劍意,按理說左魚兒應該不會沒有還手之力才對。


    左魚兒果然毫無懼意,對那黑色劍氣視若無睹,迴手輕揮,彭鷹就感覺一股大力襲來,不由自主的飛退了十餘丈。而此時左魚兒和吳長老已經大打出手。♀


    吳長老劍法精奇,步法中規中矩,黑色劍氣如同蛟龍騰空,足足射出五六丈遠。劍氣掃處飛沙走石,堅硬的山石頃刻間炸為飛灰,地麵滿是龜裂。雖然沒什麽劍意,然而這劍氣卻令更令彭鷹緊張,深恐左魚兒一個不小心被劍氣掃中,那還不被斬為兩截?


    不過左魚兒身法更是靈巧,如同穿花蝴蝶般繞著吳長老打轉,由始至終都是赤手空拳。不過她戟指掃出,赫然也有無形劍氣掠過,雖然沒有吳長老的黑色劍氣那般鮮明,但威力卻絲毫不弱,兩人如同兔起鶻落,戰得平分秋色。


    “劍意,忘情劍意啊彭鷹自己的時候並不緊張,但現在卻緊張到了極點。他在心裏不住的念叨著忘情劍意,卻忘了他不喊出聲來,如何能讓左魚兒知道。


    吳長老麵沉似水,以他的修為竟然不能拿下左魚兒,這讓他頗感懊惱,更何況一旁還有秦長老看著,更讓他顏麵掃地。可無論他如何發力,那絕美的小丫頭似乎總能壓製住自己,那滋味十分古怪,仿佛她根本沒用全力似的。


    兩人戰了半晌,四周一片狼藉,李正有些焦躁,到秦長老身邊低語了幾句。秦長老臉上掠過一絲殺意,用力的點點頭。


    這時左魚兒正繞著吳長老團團亂轉,偶然背對著秦長老,而就在此時,秦長老暴起發難,祭起仙劍發出一聲叱吒:“疾!”


    三尺仙劍爆出耀眼的光芒,電閃雷鳴般徑自向左魚兒背後射去。遠處的彭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聲嘶力竭的喊了聲:“師姐,小心!”


    左魚兒似乎也是猝不及防,下意識的扭身想要躲閃但卻已來不及了。♀她慘叫了聲抓住仙劍的劍尖,卻不能阻止長劍深入小月複,隻見長劍沒入嬌軀,鮮血頓時迸散開來。


    “師姐!”一瞬間彭鷹腦海一片空白,不顧一切的撲向了左魚兒。吳長老也一皺眉,瞪了眼秦長老之後飛身後退,這仗勝得可恥,他也臉上無光。


    彭鷹瘋狂的撲到左魚兒麵前,險之又險的抱住了左魚兒將要跌倒的嬌軀。


    左魚兒的小臉慘白得如同白紙,貝齒輕咬紅唇,已然無法唿吸。小月複處鮮血猙獰,半隻長劍牢牢的抓在她的手中。彭鷹渾身劇烈的顫抖著,想要查看她的傷口,心中卻滿是無盡的驚恐,根本無法碰觸。他隻好輕拍左魚兒的麵頰,淚眼惺忪的唿喚:“師姐,師姐?”他的聲音輕柔,仿佛生怕驚動了左魚兒一般。


    左魚兒明媚的大眼已籠上一層死氣,隻是呆呆的望著彭鷹,能感覺到生命力正在從她曼妙的身軀中飛速逃逸。


    艱難的抬起一隻滿是鮮血的手,左魚兒似乎嚐試著想要撫模彭鷹的麵頰,不過卻虛弱的隻抬到半空。在纖手將要落下的時候,彭鷹一把撈了過來貼上自己的麵頰,嘶啞的低吼:“師姐,你振作些,有沒有靈藥?有沒有?”他此刻滿心悲戚,卻沒發現左魚兒手中的“鮮血”根本沒有半點血腥氣。


    左魚兒艱難的搖搖頭,嘴角漾出一絲柔美的笑,一如往日的狡黠:“我的小相公……以後你……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了……”


    話音未落,左魚兒的手無力的從彭鷹臉上滑落,頭一歪,香消玉殞。直到死,她的雙眼依舊睜著,竟是死不瞑目。


    彭鷹呆若木雞,就感到心髒深處仿佛有什麽東西碎裂了一地,滿心空寂。他呆呆的望著左魚兒,輕輕的晃了幾晃,唿喊了幾聲,可左魚兒絲毫沒有動靜,胸膛都停止了起伏。


    啊!彭鷹昂首悲鳴,如喪考妣,眼中淚如泉湧。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悲傷,那悲傷橫卷了一切,這世界仿佛一片死寂。


    “相公,我幾天不在,是不是又有狂蜂浪蝶招惹你了?”那是初見左魚兒時,她挽著自己的胳膊,巧笑嫣然。


    “誰家還不吃頓餃子!”那是左魚兒在為自己做午餐,弄得滿臉白麵,咬牙切齒。


    這瞬間,彭鷹眼前滿是左魚兒的麵孔,或巧笑、或嘲諷、或發怒、或深情,這百般的模樣竟全部珠沉玉碎,忽然有一句話浮現在彭鷹的腦海。


    “彼岸花開,花不見葉,葉不見花……”


    花葉永不相見……自己和左魚兒難道就是那花於葉,永生再難相見?彭鷹心如死灰,默默的看著左魚兒那雙喪失了生氣的雙眼,忽然感覺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枷鎖斷裂開來,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遠在百裏之外的盤龍別院內,那株彼岸花忽然也一陣顫抖,葉子上的字跡如同被烈焰灼燒而化為灰燼,繼而連葉子都枯萎起來。轉眼間,一團赤紅如血的彼岸花傲然綻放,緊接著整株彼岸花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山峰上,忽然有一片恐怖至極的死氣以彭鷹為中心綻放開來,仿佛巨石砸入深潭,蕩起漣漪萬千。吳長老和秦長老首先駭然失色,情不自禁的都握緊了仙劍盯住彭鷹,如臨大敵。葉千柔和李正卻茫然失措,不明白這恐怖的死氣是從何而來。


    “師姐,你瞑目吧,你的仇,我來報彭鷹的聲音變得極冷,又極為平靜。他輕撫左魚兒的雙目,而左魚兒的雙眼卻倔強的睜著,死活不肯閉上。


    彭鷹淡淡一笑:“師姐是想看我手刃仇人麽?也好,那便借長劍一用說著他又去拔左魚兒月複部的長劍,可見鬼的是左魚兒死死的握著長劍,仍是死活不肯放手。彭鷹拔了兩拔,也不忍毀了左魚兒的纖手,於是隻好放棄,輕輕的將左魚兒側放於地。


    重新撿起鐵杈,彭鷹徑自向吳長老等人走去。


    這番折騰,讓吳長老和秦長老對彭鷹的懼意弱了幾分,他們雖不知剛才那死氣是怎麽迴事,但料想彭鷹修為低過自己數等,又有何懼哉。秦長老又從儲物戒指中抓出一把仙劍,冷笑著說道:“小畜生,本想留你一條活命,逼你說出寂滅劍法,不過你要是自己找死,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彭鷹默不作聲,一邊走著,一邊左手掐了個劍訣,右手鐵杈輕畫,做了寂滅劍法的起手式。


    頃刻間,劍意竟如同山搖地動,有一條血河從彭鷹身後的天際橫掠而來,跨過虛空,淹沒山峰,徑自穿過吳長老等人的腳下伸展向遠方。吳長老等人嚇得魂飛魄散,正不明究竟的時候,卻見血河兩側的景象也陡升異變。


    血河一側赫然滿是累累白骨,層層疊疊的不計其數,白骨間零落的盛開著赤紅如血的花朵,花高半尺,空有花朵卻無葉片。花瓣柔和的彎曲,間有花柱如劍般刺向蒼穹。這些彼岸花帶著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荼,更似殘陽般血紅。而血河另一側這是無盡的黑暗,仿佛最深的夜,沒有半點星月之光。


    彭鷹仗著鐵杈行走於血河之上,麵無表情,仿佛奪魂的鎖命無常。


    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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