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薩默斯教授。哈佛方麵已經同意了我們的拍攝計劃,比一般的電影取景要多一倍的時間,也開放了會議室給我們拍攝。這樣那些哈佛的畢業生就能看出來我們是實地取景了。”


    “小事情。這次你們的男主角是哈佛畢業生嘛,而且是孤兒拿獎學金勤工儉學讀完的大學,這種背景的學生是我們哈佛的驕傲,讓大家明白隻要你夠優秀,哈佛就會對你開啟大門。”


    “糖衣陷阱”的開頭,哈佛法學院的畢業生米徹,要在這裏一邊打工,一邊參加各大律師事務所的麵試,如果能夠真正地取景到哈佛內部,那會是很有意思的突破。以前的電影多數隻是拍一拍哈佛的建築物,然後剪輯起來給觀眾一個意思就完事了。


    “對了,這位學生是我們經濟學的學生嗎?”現在已經在世界銀行擔任職務的薩默斯,對自己以前任職的經濟學係還是很有感情的。


    “哈,不是,是法學院的。”


    “daxmn,又是那幫法學院的,你們就不能拍部經濟學學生的故事嗎?”


    “嘿,那可不是甜蜜的愛情故事,主角米徹之後遇到了很多壞事,差點連命都沒了。”


    “那還差不多,哈哈哈……”


    哈佛人內部之間還是有很多鄙視鏈的,特別是經濟學和法學,都出版業內知名的專業雜誌,但是法學院的圖書館,和遊泳池都比其他係的好,還不向其他係開放,學生也總有一股傲氣在身……


    “薩默斯教授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湯姆·克魯斯坐在旁邊,他的身邊是扮演他妻子的布裏吉特·方達,然後是一排演員,圍坐在長條桌的周圍,他們將要進行的是劇本圍讀。


    “我沒有告訴他所有的事實,要是他知道法學院的學生畢業就能拿到九萬六千美元的年薪,妻子是布裏吉特·方達,他會連夜撤銷我的拍攝許可的。”


    “哈哈哈……”


    一桌演員都笑得前仰後合。


    這部電影是律師主題的,和之前湯姆·克魯斯拍攝的“好人寥寥”裏麵的軍隊律師不同,民事的律師更加地需要精通各種法律術語和案例,也更講道理和邏輯。


    所以演員需要學習理解劇本裏出現的種種法律術語,和帶來的哏。因為台詞裏有大量的法律用語組成的笑話,比如羅納德打趣的就是法庭上證人宣誓所說的誓言……


    “噢,真的……我開始喜歡這個項目了……”


    說話的是演員埃德·哈裏斯,他本來不喜歡演這種純粹的商業電影,但是禁不住湯姆·克魯斯和他是朋友,在他的堅持下,為了片酬和友情,哈裏斯也答應了加入劇組。不過圍讀劇本的傳統,讓他感到羅納德是對戲劇和表演非常認真的導演,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商業片導演,這讓他意外的高興。


    一般來說,劇本圍讀並不是每部商業片都會進行的。特別是這樣的大製作,很多參演的明星未必會來就不多的戲份參加圍讀,所以表演的時候會缺少情感的尺度標尺。


    埃德·哈裏斯還因為在“深淵”的片場見過羅納德,知道他是卡梅隆的好朋友,一開始也很害怕他是像卡梅隆那樣使勁折騰演員的導演,沒想到圍讀的時候,大家氣氛輕鬆,還能互相坦率地談論互相的台詞,這氛圍簡直更像一位百老匯或者倫敦西區的舞台劇導演。


    特別是霍莉·亨特,她在劇中的戲份不多,也能找來參加劇本圍讀,還很認真的參與,這讓哈裏斯感覺這電影搞不好能成為經典。


    “你當然應該這樣覺得,羅納德最擅長的就是讓演員獲獎……”霍莉·亨特直言不諱,她就是看中劇本裏她的角色很有特點而來的。


    聊了一會兒,大家恢複了圍讀。


    “噢,你得走了,我丈夫要迴來了。”布裏吉特·方達講的台詞,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讓他去死,你來看,寶塔中餐左宗棠雞,魚香肉絲,和酸辣土豆絲,還有一瓶有木塞的酒……”湯姆·克魯斯報出了外賣菜單,都是典型的中餐。


    “有什麽好事啊?”


    “你還記得孟菲斯城的那份工作嗎?”


    “停停……”


    羅納德發現了不對,他鼓勵大家有什麽問題,都可以當場打斷提出來。主要目的是為了觀察演員對劇本的理解,和有沒有即興的台詞。不過他自己打斷圍讀還是第一次。


    “怎麽了?我有什麽不對嗎?”湯姆·克魯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這次和羅納德合作,和上次完全不同,他對表演的要求可以說高了很多。


    “嗯……”,羅納德確實感覺湯姆的台詞有很大的問題,但是他還沒有完全想明白問題的根本,所以換了一個原因。


    “不是,這台詞寫的有問題,誰會買左宗棠雞和酸辣土豆絲來當成和妻子慶祝的菜品啊?這些人都沒有吃過好的中餐嗎?”


    “額?”女明星都是很注意身材的,中餐她們吃得不多,說不上來。而幾位男明星也沒有太多對中餐的研究,一下子大家都把眼睛瞪著羅納德,希望他說點道理出來。


    “這些菜都是很平常的啊,米徹拿到了超過其他同學20%以上的年薪,當然要買點好的慶祝。這樣,就改成木須肉,川味牛肉,和烤鴨,王記餐廳買的……”


    羅納德一下子就爆出了他常吃的幾個菜。見大家還是看著自己不解的表情,就笑著說道,“我讓人點一些,你們中午吃吃看味道吧……”


    ……


    “嗯……好吃啊……”


    幾位男明星都吃得很開心,女演員也不怕發胖的嚐了幾口。這幾道菜不是那些爛大街的中餐,又符合白人的口味,有特點又不會很油膩。


    “這才是好東西,以前我們吃的中餐都是什麽玩意……”


    幾位猶太人都有吃中餐的記憶,但是王記畢竟是從香江請來的主廚,一道青菜都燒得非常可口,沒有任何渣滓。大家都認同了羅納德才是中餐的美食大師。


    “我的表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吃完了外賣,湯姆·克魯斯找了個沒人的時間,來和羅納德私下討論。


    “沒有大問題,隻是,你能不能稍微調低一些你的表演動能?”羅納德見湯姆·克魯斯還是當年那個鑽研演技的樣子,就說了一句實話。


    “為什麽?”克魯斯的眉毛揚起,這個說法很讓他感到意外。不管是方法派,還是非方法派,都講究情緒的調動,要是不能調動自身的情緒,怎麽感動對手戲演員,又怎麽感動觀眾呢?


    “你對自己表演滿意的電影,有哪幾部?”羅納德沒迴答,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


    “金錢本色,雨人,生於七月四日,好人寥寥我的感覺也不錯,雖然還沒有看到成片。”


    羅納德一聽,果然和自己所料不差。湯姆·克魯斯自覺表演滿意的,都是和大導演合作,又有重量級的男明星和他共演的電影。


    而生於七月四日雖然是他獨角戲為主,但是這不是一部通常意義上的商業電影,主角最後並沒有商業片的觀眾愛看的大團圓結局。


    “有什麽問題嗎?”湯姆·克魯斯見羅納德專門提起這幾部電影,心想難不成自己沒有得到奧斯卡提名的秘密,就在羅納德的心中?


    “其實這幾部電影,你演的都不是絕對意義上的男一號。主角和配角的演法,其實是有著細微而微妙的差別的。而你又不可能再演什麽配角了……”


    “這……”湯姆·克魯斯隱隱覺得,羅納德說的就是自己最缺的那一塊短板。但是自己感覺到的那些東西,又說不出來,正好缺少一位大師的點撥。


    “你看過吉米·史都華的雙虎屠龍嗎?他的演法和約翰·韋恩的就不一樣。很多人都認為吉米·史都華是好萊塢演技前五的男明星,但是也有很多人認為他沒有太好的演技……你可以找一些他的電影來看看。


    那種普通人的角色,才是最難演的。這個米徹,雖然哈佛法學院畢業生的身份不是人人都能企及的,但是自己打工賺錢付生活費,畢業後遇到不好的老板,卻是阿美利加每個電影觀眾都遇得到的事情,你得從這方麵加強一些……”


    羅納德把自己的觀察說了出來,湯姆·克魯斯有一種刻意的表演傾向,不知道是名導演灌輸給他的,還是他自己表演經曆中形成的習慣。如今這部電影可不是壯誌淩雲那樣的漫畫式的高概念電影,需要更加細膩和有層次感的演技。


    “我該怎麽辦?”湯姆·克魯斯覺得羅納德指出的問題,不是那種為了一部電影達到目標的解決辦法。而是對他整個演藝生涯的一種指導性的意見。


    他自己也發現了一些問題,隻是礙於他現在的地位,身邊的人和導演都不會這樣直言不諱。


    “找幾部史都華的電影看看,特別是那些情緒轉化的關鍵時刻,他的演法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你多想想,多實驗一下,等拍攝的時候,就正好能夠找到感覺了……”


    感覺到自己有可能迎來職業生涯演技大突破的湯姆·克魯斯,興奮地馬上打電話讓葆拉給他弄來吉米·史都華所有的電影……


    “約翰,我很喜歡你拍攝的證人,雨人,和失寵於上帝的孩子們,這幾部電影裏的那種飽和度和影調……”


    羅納德轉頭又和他希望合作的攝影指導約翰·西爾聊起了專業的事情。約翰·西爾是好萊塢比較全能的攝影師,羅納德正好需要那種典型的戲劇片需要的那種攝影色調和氣質,索性請來了他欣賞的幾部電影的攝影指導來談。


    兩人一拍即合,聊起了很多電影的攝影都感覺有同感。所以約翰·西爾成了“糖衣陷阱”的攝影指導。


    “具體你更喜歡哪部?”約翰·西爾想和羅納德一起看一遍那三部他喜歡的電影,慢慢找尋羅納德喜歡的部分,然後試圖理解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我想應該是介於雨人和證人之間,哈佛的新英格蘭式的低調和雅皮,以及證人那種南部社會人與人之間比較保守密切的關係……”


    羅納德想要的,就是通過使用不同的攝影風格,來展現哈佛和孟菲斯之間那種繁華和冷靜,進步和保守,秩序和非法之間的對比……


    “我想我理解一些你的意思,我們還是要把那幾部你喜歡的電影再看一遍。”


    “很好,我找時間去借拷貝,今天下午?今天不行,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有個廣告要我操刀……你也想來,可以啊,要不你給我掌鏡?哈哈哈……”


    ……


    白日夢搭好了景,一個炎炎夏日的廣告牌下,一台百事的自動售貨機。約翰·西爾一下子就明白了羅納德想要的效果,他點撥了幾下攝影師,馬上獲得了攝影團隊的尊重和認可。


    在補光和風扇吹起的草和灰塵中,辛迪·克勞馥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下麵是一條超短的牛仔褲,從一台紅色的法拉利裏鑽了出來。


    她的頭發故意被弄亂,亂亂的好像美人剛剛睡過午覺,慵慵懶懶地走進了自動售貨機。


    特寫鏡頭裏,細細的發絲在陽光下發出一種光澤,好像你能夠感覺到那種炎熱的午後,金發拂麵而過帶來的那種刺癢感。又好像能聞到鼻腔裏的那種混合了草梗和灰塵的味道……


    “cut!”


    ……


    “像我想得一樣,這種牛仔短褲果然是非常的緊湊……”,到了晚上,羅納德完成了拍攝,辛迪·克勞馥又來了他的房間,刻意的穿上了那套衣服,摟著羅納德不放。


    那條牛仔短褲下麵的口非常緊,想盡了辦法也沒法伸進去。羅納德正好改換了方向,小背心被扯了出來,一股濃濃的香水混合著些許荷爾蒙鑽進了羅納德的鼻子裏。


    “你就拍今天一個下午嗎?”辛迪·克勞馥衝了個澡,把運動後的汗水液體都衝刷幹淨,一種混合了反複的有氧運動和無氧衝刺之後的放鬆感,讓她身心非常的快樂。


    “我隻拍這一段,那兩個小孩子的鏡頭讓別人去拍,到時候剪輯在一起就好了。”羅納德摟著辛迪·克勞馥,洗浴後的清新味道又是一種風格。


    “我知道你想見我……”辛迪·克勞馥笑了起來,“聽說那兩個男孩還是父母的關係,他們會不會失望?”


    “當然,就算是小孩子,隻要不是盲人,也不可能忽略你的魅力……不過,那兩個孩子太可憐了,見不到你這個名模……”


    “哈哈哈……”辛迪·克勞馥大笑,到時候給他們兩張簽名照作為禮物好了……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趁著機會享受短暫的歡娛。自己這樣的頂級模特,還是羅納德這樣的男人更加匹配,不像某些明星都是樣子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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