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似是故人來


    紅豆生南國,chun來發幾枝。レ思路客レ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是訁者**《辰天.傾城紀》的當代撰寫人,在南梁帝國青翎公主那一篇中作的序。紅豆是南梁帝國的特產,常寄予相思之情,此詩意指南梁帝國的男子對青翎公主全是一片傾慕之情。由此可知,青翎公主雖排名第三,驚豔程度卻足以顛倒眾生了。


    其實不用《辰天.傾城紀》說,楚墨也明白青翎公主的驚豔,瞧瞧這殿中諸人,再想到,舞青翎這個名字,曾是他第一世未婚妻的名兒啊!她的美,他又怎會不知。


    在遇到那個人之前,她便是當年那個優柔寡斷的落魄皇子心中的一個夢!要比他父皇母後的童話愛情還要浪漫美麗的夢!


    此刻,殿中諸人的視線焦點,正朝楚墨靜靜坐著的方向緩緩而來。


    “三皇子,聽聞今ri是你的生辰?”


    完美而又秀長婀娜的舞青翎著了一身粉sè禮裙,翩然而至。嗓音淡雅,如同煮沸後注入杯中的新茶,溫潤暖心。不清澈亦不暗啞,淡於平凡,雅落心頭,故而隻好用淡雅二字形容。


    慕容瑾目睹到身前這位《辰天.傾城紀》上赫赫有名的女子,心中一片驚歎,竟不知用怎樣的言語來形容眼前,放佛集江南的鍾靈毓秀於一身的女子。生平第一遭地為自己的的容顏感到一絲不滿。


    連慕容瑾這樣瓷人一般嬌美的女子都暗自驚歎,場中其他人自然更是不堪。


    “嗯。”


    輕巧至極的一個鼻音,微微頷了下首,便算是楚墨對舞青翎的迴複了,隨便至極。


    “青翎半月前方在學院中得知消息,來的匆忙,未曾備好禮物,還望三皇子勿怪。”


    輕蹙了下美人眉尖,舞青翎似乎頗感失禮,略帶抱歉道。


    “無妨,公主諸事之中抽身來訪,已然是楚墨的榮幸。”


    楚墨嘴角噙著絲淡淡地笑意,禮貌迴道。


    “既如此,青翎倒是失禮了。方才三皇子與這位小姐的一曲紫荊花,青翎雖未曾進入大殿,然而目光所及之處,卻也知道二位的曼妙。如不嫌棄,青翎願獻舞一支,贈予三皇子。”


    歉然淺笑,舞青翎那獨特又帶著溫潤的嗓音大方言道。


    “噝!”


    四周旁觀的諸人,俱是一愣,倒吸口涼氣。


    剛才楚墨與慕容瑾的一曲紫荊花,早已是得殿中諸人讚許的,不論國籍,派別,二人方才的舞姿,如何評論,都當得上驚豔二字。


    如非有所恃,怎敢在二人舞畢後接著跳呢?又如何,敢言贈予舞技與身高年齡完全不對稱的楚墨呢?


    若是未見著三皇子的舞姿倒也罷了,偏偏這南梁帝國的嫡長公主要跳舞一支作為三皇子的禮物啊!這天才,果真是不值錢了?又或者,這皇室總能出幾個妖孽吧!


    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正是大殿裏諸位貴族有**份的舉動。


    “如此,勞煩公主了,楚墨不勝榮幸。”


    與殿中諸人明裏暗裏的反應不同的,唯有楚墨。輕輕點頭,嘴角露出無可挑剔的微笑,禮貌道謝。


    “三皇子殿下,你之前見過青翎公主?”


    慕容瑾待舞青翎轉身離開,向身邊的楚墨問道。


    “不曾。”


    楚墨略微一愣,隨即答道。


    這一世,他方才是第一次見她,自然不曾見過,他並未說謊。


    “不對,你肯定見過!”


    或許是覺得先前的問句太過於猶豫不定,慕容瑾索xing換成了肯定句,緊盯著楚墨半攏拉著眼簾下的深邃。


    “為何?”


    眨巴下眼,比女子還要濃密的睫毛,羨慕死了一直盯著不放的慕容瑾。


    “疏離!禮貌的疏離。三皇子殿下,平ri雖然懶散,也同樣不愛搭理人,卻不會這樣保持著風度禮貌與人聊天。如果說平ri的三皇子殿下,是白ri的陽光,看似遙遠卻觸手可及的話;那麽,方才的三皇子殿下,便是夜晚的星光,映入滿目,卻遙不可及。”


    深吸了口氣,慕容瑾並未收斂,反而靜靜分析道。


    “不錯,你很聰明,但現在,是青翎公主跳舞的時間。”


    聞言,楚墨輕輕一笑,不置可否,終止了這段談話。


    舞青翎的舞,大概世間不會有人比楚墨還要知曉的了。因為,楚墨的舞技,是在舞青翎那學的!


    舞青翎的舞,比她人,是要美上三分的。


    第一世那個優柔落魄的皇子,隻因為舞青翎缺一個伴舞,便耗費了一千多個ri夜。而成為她的伴舞之後,更是為那每一支舞,每一個步伐,每一點姿態,或靜或動,或急或緩,而沉醉其中。


    她的舞,落在他的眼簾,也烙在他的心上。


    整整那三年,他的記憶是模糊不清的,隻有那粉sè的一切,如詩如畫的滿院桃花,翩翩起舞的粉sè佳人……粉的!那三年,世界都是粉sè的!妖嬈的粉,浪漫的粉,婀娜的粉,繽紛的粉……就連每一口唿吸,每一道光,也全是,粉sè的……


    指節在寬大的黑sè袖口裏,早已捏得泛白。


    該死的!居然,又想起了那三年!第一世過去後,倒還是第一次想起。是今ri你出現的緣故麽?青翎,我有多久,沒看過你跳舞了?


    這十三年,沒有……上輩子那三十三年,也沒有……上上輩子,原來是上上輩子的事了……


    同是過路同造過夢……


    本應是一對……


    人在少年夢中不覺……


    醒後要歸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雙……


    到底會是誰……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


    總是最登對……


    “此舞,為前人遺作,青翎僥幸得之,名曰《三生》。”


    就在楚墨陷於第一世的迴憶中時,舞青翎的舞,已經開始了,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連來去匆匆遞傳食物酒水的宮女們,都不自覺地停了步,目光生生黏在舞池中那個粉sè身影上,身軀如同木偶離了cāo控的細繩,再難動分毫。


    也好在舞青翎舞姿登峰造極,不然,總會有人發現此刻如同入魔般,盯著舞池方向卻又閉了眼的楚墨,吟唱著辰天大路上流傳千載的相思小調。


    無人發覺,這千年小調與舞青翎那一支《三生》舞,竟是奇異結合在一起,仿若天生便為一體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難分開。


    留下你或留下我……


    在世間上終老……


    離別以前未知相對……


    當ri那麽好……


    執子之手卻又分手……


    愛得有還無……


    十年後雙雙……萬年後對對……


    隻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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