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淵死死盯著他,“哼!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


    田滅雲聽到“手下敗將”這四個字臉sè一下子泛出青sè,惱羞成怒道:“今天我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磕頭求饒,我就不叫田滅雲。”


    說話間,他突然掏出一顆米黃sè的丹丸,往嘴裏一塞,嘎嘣嘎嘣的咬碎。


    其原本白皙的皮膚轉眼間浮現出豬肝一樣的紅sè,顯得無比詭異。


    而僅僅數息之後,一股強烈的威壓從田滅雲的身上爆發出來,全身骨骼發出爆炒豆子般的劈啪炸響,骨節拔高,整個人漲大了一圈,仿佛人熊而立,筋肉虯結,好似麻繩纏繞,本來也就練髓中期的氣息頓時暴漲了數倍之多。


    拳腳微微一動,就將周圍的空氣排開,引動一股股細小的旋風,轟鳴不斷。


    人群見狀,紛紛大唿無恥。


    武者的境界,分伐毛、爆骨、焚髓這三大基礎,在此之上便是極少有人能夠完成的換血之境,和幾乎等同傳說的月兌胎之境。


    拋開真實戰力不論,此時的田滅雲展現出來的氣勢,已然不能夠用焚髓境來描述了。


    田文淵臉sè極其難看,忍不住大聲質問田烈。


    “烈長老,他服用秘藥,這比試難道也算公平?”


    田烈並不迴答他,反而看了一眼田博,輕聲問道:“三哥,你這章程未免也太過了吧!傳揚出去,我可丟不起這人啊!”


    田博嘿嘿一笑,“這小子從小就被孤立,xing情偏激,記仇不記好,此刻怕是已經連你也恨上了,你又何必再出言維護呢?再說了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今ri之後,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失敗者的瘋言瘋語。”


    聽了此話,田烈搖頭無語,顯然也是心頭默認下此事。


    田文淵雖然沒聽清他們說什麽,但見這副不予理睬樣子,頓時對這個平時口碑還算不錯的七長老,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天下烏鴉一般黑,果不欺我!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練武場上眾弟子已經紛紛散開,為他們騰出比武的空間。


    服藥之後的田滅雲眼中爆shè出瘋狂的光芒,忽然又做出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哞……….


    他的鼻子裏發出陣陣冬雷般的悶響,一道道粗重的白氣噴shè出來,隨即更是仰天咆哮,不知疼痛般的捶打胸口,展露出熊羆巨獸一般的恐怖姿態。


    這幕一出現,剛剛沉寂的全場再度爆發出驚唿。


    “蠻熊咆哮!這是《蠻熊震天勁》的起手式蠻熊咆哮!”


    “田滅雲這紈絝怎麽有資格學習這套武道絕學的?我記得,這套絕學應該隻有對家族有功之人才能學習啊!”


    “難道三長老或田滅塵私授絕學?這是大忌啊!”


    “果然夠卑鄙!”


    “這下田文淵徹底兇多吉少。”


    “不過田文淵區區旁支弟子,身份卑微,染指試煉名額也的確是僭越了!”


    練武場上興起各種議論,亂糟糟一片,田烈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住頭疼,輕聲道:“三哥!你看看。現在你私傳《蠻熊震天勁》犯了眾怒,被人捅到族長那裏,恐怕後果難料啊!”


    田博毫不在意的一笑,“哈哈哈……誰說是我傳的?這分明是塵兒所傳。他是我們田家未來的中流砥柱,往後百年興衰還得看他,莫非族長還能拿他問罪不成?”


    “三哥果然老jiān…….謀深算………”


    “好好學著點吧!”


    …


    練武場zhongyāng。


    兩人間隔六丈之距。


    隨著一聲聲驚天咆哮,捶胸頓足,狂暴藥力漸漸化解,平穩下來,某種全新的平衡在體內悄然建立。


    田滅雲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再度睜開時,一抹驚心動魄的血紅sè奪眶而出,妖異而恐怖。


    感受著體內澎湃如海的霸道力量,一股拍碎一切的強烈衝動狂湧上來,不可遏製!


    轟!


    田滅雲一腳震地,恐怖的力道自全身湧入腿部,厚實的硬土地麵瞬間就出現一個深坑,半截小腿都陷入其中。


    “哈哈哈……太強大了!重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強大的力量!這絕對超出了焚髓境的極限,就算是換血之境也不過如此。田文淵,現在的你在我眼中和豬狗無異,敗你,隻需要三招。”


    “廢話少說!來吧!”


    田文淵目光凝重,jing瘦的身軀微微鼓蕩,皮膜緊繃陡然浮現出岩石般的青黑sè,亦是在極短的瞬間將氣勢提升到了巔峰狀態。


    “哼!”


    兩手一揮,狂風怒號。


    田滅雲臉sè的笑意凝固在最醜陋的時刻,腳下猛地跺地。


    伴隨轟的一聲巨響,其龐大到不似人類的身軀,仿佛一堵城牆打著橫高速擠壓過來。


    從起步道速度攀至巔峰,整個過程隻有短短數息。


    六丈之間的空氣被劇烈的碾壓,排開。


    田文淵隻覺一股沛然洪流拍打而來,根本不能力敵,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一退再退。


    但是修習了《蠻熊震天勁》的田滅雲,速度和力量早就超越了他的預想,居然硬生生的黏了上來。


    “接我第一招!蠻熊爆裂。”


    一條大腿粗細的赤紅手臂撕裂空氣,肘部一折,閃電般搗出一爪!


    先聲奪人!


    這一抓,在暴漲數倍的氣血狂濤支撐下,宛如蠻熊親臨,荒獸附體,赫然是將《蠻熊震天勁》中最最兇殘的jing髓施展了出來,中者渾身骨骼撕烈,皮膜爆碎,慘不忍睹。


    到此時此刻,田文淵方才jing醒過來,自己實在太過托大了,眼前的田滅雲早就不是那個被他一敗再敗的紈絝子弟,此戰若是再存絲毫矜功自伐的心思,今天恐怕要以慘敗收場。


    “他服了禁藥,後力綿長,必須速戰速決。”


    下一刻,田文淵急中生智,爆喝一聲,身軀中氣血鼓蕩,雷音陣陣,焚髓境的力量全力湧動到腿部。


    霎時間,足尖不斷點地,身形飄忽如煙雲一般,於間不容發之際,躲過了這強悍的一擊。


    這是他從《燕閃勁》這套低級武學中提煉而出的絕技,叫做“燕折閃”,能夠借助接觸反彈之力,瞬間達到匪夷所思的高速,隻是對於身體的負荷極大,一天使用最多不能超過七次。而且最好不要連續使用。


    說時遲那時快。


    田滅雲直覺眼前一花,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落空,氣得一頓狂吼。


    緊隨而至,便是連連撲擊,龐大的身軀裹夾著無邊威勢,橫衝直闖,硬土地麵上愣生生被其犁出一道道猙獰的溝壑,簡直猛得一塌糊塗。


    隻可惜,初次掌握如此神力的田滅雲,還遠遠無法適應這種強大,而且《蠻熊震天勁》直線速度和出手速度雖然快到極點,但閃轉騰挪卻非擅長。


    此刻,連番進攻碰到遊魚般靈活的田文淵,竟一再落空。


    兩人不斷錯身,氣勢交轟,激起無數塵埃,場麵異常混亂!


    “啊!混蛋!”


    田滅雲破聲狂吼:“混蛋!有種你就別躲。”


    田文淵識得厲害,哪還會跟他多費唇舌,趁著他說話分神的間隙,閃到一側的身軀立刻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赫然是第二次施展“燕折閃”的絕技,腳尖連連觸地,身形翻飛,瞬間出現在了田滅雲的背後。


    電光火石之間,全身巨力,涓滴不剩灌入右腳腳尖,弩箭一般抬腳,運轉《荒牛勁》中的“荒牛頂”的絕殺之技,刺破空氣,朝著田滅雲的後背心窩狂刺。


    這一擊,快如驚雷,迅猛無匹,而且繞過了田滅雲的視線,瞞天過海,是毫無疑問的勝負手。


    看到這一幕,全場爆出陣陣驚唿。


    “這怎麽可能?”


    田博臉sè鐵青,龍頭拐杖砰的一聲,將地麵砸出一個頭顱大小的圓坑。


    “三哥!看來你的工夫白費了。”


    旁邊的田烈也是神sè複雜的道:“按道理《蠻熊震天勁》對付這種以靈巧見長的武學,隻要把守震字訣,以不變應萬變,根本是有勝無敗的。哎!可惜……田滅雲空有一身蠻力,卻連這套武學的皮毛都沒有領悟。”


    在這一霎那,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勝負已定。


    可偏偏就在這時候,戰鬥的zhongyāng,突然爆發出一聲詭異如銅鑼一般的巨響。


    咚………


    震耳yu聾!


    眾人預料中的場景沒有出現,田滅雲完好無損的半趴在地,反倒是占據絕對上風的田文淵像是一張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四五丈遠,摔得狼狽不堪。


    “哈哈…田文淵,我早就防著你這一手。”


    田滅雲拍拍站起來,嘴裏爆發出竭斯底裏的狂笑,滿臉盡是報仇雪恨和yin謀得逞的狂態。


    “怎麽迴事?”


    “剛才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形勢怎麽莫名其妙逆轉了!”


    “難道《蠻熊震天勁》真的如此神奇?”


    人群絕大多數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胡亂猜測。


    隻有幾位被選中的弟子和兩位長老,才隱隱留意到倒飛出去的田文淵,腳上正在不斷地滲出鮮血,卻看不到明顯的傷口。


    但以他們的眼光立刻猜到,田文淵一定是在剛才決勝負的瞬間被安置於田滅雲身上細小銳器暗算,以至功敗垂成,勝負逆轉。


    此刻,田博是又驚又喜,臉上神sè一陣變幻,jing彩無比,但很快被其掩飾過去,他趁著眾人完全陷入雲山霧繞之中的檔口,迅速越俎代庖,大聲宣布:“好!勝負已分,田文淵才具淺薄,難當大任,取消參加試煉資格,最後一個名額由田滅雲取代。”


    身旁的田烈瞬間明白田滅雲這一手恐怕連田博都沒有預計到,一時忍不住譏誚道:“三哥啊!你這孫兒還真是好手段,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田博冷笑,“哼!結果說明一切,你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切交代的。”


    田烈聞言也不再說什麽。


    另一邊的,田三通柳眉一皺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麽,轉眼怒瞪著田滅塵,鄙夷道:“是你!你一定是把那件紫銅軟蝟甲給了他,是吧?爆血神丹、《蠻熊震天勁》、紫銅軟蝟甲,你們為了讓他贏,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田滅塵聞言,神sè依舊冷峻,毫不動怒,淡淡迴了句,“他是我兄弟,我自然要幫他奪迴屬於他的東西。”


    …


    此刻,倒在遠處的田文淵眼睜睜看著田滅雲以勝利者的姿態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強烈的羞辱和不甘如cháo水般淹沒了他的大腦和五髒六腑。


    “田….滅雲…….你真….卑鄙……”


    田文淵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他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如此銘心刻骨的憎恨一個人。


    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將其千刀萬剮,燒成灰燼。


    但是這一切於事無補。


    “桀桀…”田滅雲發出yin毒的怪笑,低聲道:“這叫兵不厭詐!你怎麽不怨自己蠢?我早就說過,要跟你清算總賬。今天我不止要在所有人麵前贏你,還要殺了…你……”


    “就憑你……我就算廢了一條腿,照樣能拉你墊背…………”


    可話音剛落,田文淵一顆心再度往下沉。


    強烈的酥麻感從傷口蔓延上來,他漸漸感覺自己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要喪失殆盡。


    “該死!**的還淬了………”


    田滅雲眼中閃過一道兇厲的光芒,甩手就是一嘴巴,將其抽飛,根本不容他將那個“毒”字說出口。


    砰!


    田文淵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慘不忍睹。


    田滅雲猛然起腳,朝著田文淵的胸口,狠狠踩下去。


    一腳又一腳!


    大肆宣泄!


    此時田烈看到田文淵已然奄奄一息,知道再不阻攔要出人命,立時大喝:“住手!勝負已分,速速退下。”


    田滅雲不爽的抬起腳,舌忝了舌忝嘴唇,眼中散發著意猶未盡的兇光,看著渾身是血的田文淵,惡毒道:“終於舒坦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和你的爹一樣,徹底淪為廢物。不過,你會比你爹更慘,他一死百了,你卻會生不如死。咱們之間還沒完!”


    已經處在渾身麻木狀態的田文淵,眼神中依舊充斥著強烈的不甘,仿佛一頭受傷的孤狼,鬥誌根本沒有被澆滅,還想掙紮著站起來。但是隨著藥效逐漸上湧,終究是是癱軟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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