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突然,如果是心髒不好的人,很可能被嚇個好歹。レ思路客レ仆一出現,就盯著張揚,看得張揚心裏隱隱發毛。


    對於張揚的國術,老者懷疑過,還不隻一次。


    第一次,是在張揚對戰李媚兒的時候,完全沒見過的步法,詭異莫測的貼身近戰手段,別人或許不以為什麽,甚至會以為是張揚運氣好,但老者卻不認為,他的眼界不允許他這樣認為。


    可能是張家秘傳的武技吧……老者當時是這麽想的,也就沒有多想什麽。


    第二次,就是在對峙碧痕九命蠍,這一次,老者倒是沒有懷疑什麽,隻以為張揚是在危機下的本能反應,換個出sè的人來,也不是不能辦到,唯一出sè一些的就是雞蹬步,也僅僅隻是讓老者眼前一亮而已。


    第三次……


    無論是張揚刺殺瘋子時所同的藏劍(匕首也算劍吧),還是半步崩拳,又或是擊殺猴子所用的三板斧,無疑都是閃亮的存在,老者這下子終於不僅僅是懷疑了。一個小家族,若說有一種兩種的武技存在,那已經是很逆天的了,足有四五種的話……


    說出去,鬼都不信!


    最主要的是,老者在張家也有年頭了,雖然隻是在戒指裏,但還沒見過張家有誰用過哪怕是一門的武技,即便是張家危急存亡的緊要關頭,也不曾見過!


    換句話說,張家很可能不存在哪怕是一門的武技!


    武技不同戰技。


    戰技,九成九需要結印才能發動攻擊,威力越是強大的戰技,所需的印結越是繁瑣,即便是高階星武者之間的戰鬥,也多是選擇並不複雜的印結。而武技誕生在軍隊,想一想千軍萬馬中,周圍很可能都是敵人,再想結印,一人隻要一刀下來,就是想不死都難。


    軍隊中,無所謂戰技,擁有的,隻是在瞬間殺敵的方法,而這種戰鬥方法,被稱之為武技,多局限在國家的軍隊中,嚴謹外傳。


    有點類似國家禁止公民持槍的意思。


    當然了,這不代表軍隊中就沒有戰技的存在,比如說那些遠程攻擊的戰技……


    而這些,張揚自然是不清楚,他一直都是這樣認為:這個世界隻有戰技,隻有這種他看起來很笨的戰鬥方式。那天見到李媚兒的攻擊,緩慢而生澀,他還一度的想笑:難道這世界的戰鬥,就是和木樁子似的,你打我一下我還你一下的對轟?


    要不是有那結印的動作,直接發出那樣的攻擊,當時的他,還真未必就躲得過。甚至他在想,要是速度夠快,就這結印的空擋,他都可以跑的遠遠的。


    他卻忘記了他父親張天佐的獅子吼……當然了,他也沒見過張天佐用過,唯一見過的戰技也就是來自李媚兒的那一次,要是多見一些,他肯定就不會這麽想了。


    可怎麽聽這老家夥話裏的意思,他用的這些來自前世的國術,在這裏卻成了什麽軍中的手段,難道說這個世界上也有類似國術一樣的武術?


    張揚有些錯愕了,他突然發現,他對這個世界似乎陌生了許多,陌生到了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程度。


    這可不行!


    “你是說……”張揚還是有點不確定。


    老者就那麽看著張揚,似乎是在看這小子耍沒耍滑頭,可到頭來,卻是放棄了,張揚一臉愣愣的模樣,根本什麽也看不出來嘛!想到這裏老者不禁有些氣悶,沒好氣的白了張揚一眼,哼道:“你剛才的三斧子,還有以前用過的步法、三力疊加的手法……哦,對了,還有你剛才的那一拳,別和老人家我說什麽是匕首,我還沒老眼昏花到那種程度。這些都是軍中不外傳的武技,你怎麽會用?”


    嘴裏說著,老者心頭卻有點苦悶,想當年,他也是很了不得的存在了,可費了老大的手段,幾經周折,多少年下來,也不過是隻得了一門拳法,一門腿法,至於他最想得到的步法和兵器技,卻連半點的影子邊都沒沾到,如今,卻給一個連星武者都算不上的小家夥用了出來。


    比起這小子隨手就是好幾樣,他一輩子下來怎麽就像一個乞丐?!


    原來這世界叫武技,聽著還蠻貼切的。


    張揚如此想著,卻也聽了出來,這武技在這一世界好象還是挺了不起的東西,要不這老家夥也不會用上這樣的語氣。


    “你說這些啊,我是從一本書上學到的……說起來,那本書很厚很厚的,類似的什麽武技是記載了不少,你也知道我,沒有修煉資源,境界遲遲上不去,感覺這東西挺好玩的,沒事閑的就練了練。怎麽,聽你的意思,這什麽武技挺厲害的?”微一沉吟,張揚就繼續滿嘴的跑火車。


    反正無證可考,他也不怕什麽拆穿。


    挺好玩的?


    沒事閑的就練了練?


    ……


    老者險些直接暴走,一把捏死這個可惡的小子,如果有可能的話。現在的他要是還能再死一次,他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被這小子直接給氣死!


    這小子書倒是沒少看……


    隻是,這得多厚的福源啊,看看書,就學到了別人夢寐以求的武技,老子我怎麽就沒這樣的好運氣?!


    老者有點抓狂了。


    “那本書呢?”老者急切的問。


    厲害不厲害的,老者已沒了心思去迴答,他隻想知道,那本書現在在哪裏!


    “有一年冬天冷,還沒了柴火,讓我點了燒火取暖了。”


    腦中浮現出一幕場景,那是來自王玉芷的苛責,張家下人不給他提供取暖的炭火,年歲不大的前身還不知畏懼為何物,一賭氣之下,燒掉了足足一書架的書,後來驚動了整個張家,最後,王玉芷被抖了出來,受到了不輕的責罰,當時張揚還是個不怎麽懂事的孩子,也就沒有苛責。也正是那一次後,王玉芷更加的變本加厲,明裏暗中的手段層出不盡。


    “燒……燒火?!”


    似乎還真有那麽一出,難道說……就,就那麽燒掉了?


    那可是武技啊!


    不是街頭的大白菜,也不是堆成一堆堆的柴火……


    張家人要是知道這小子燒掉了好多的武技,殺了這小子的心都有吧?可憐的張家,身處寶山卻不自知。


    或許不知道,反是一種幸福。可是,為什麽自己就偏偏知道了呢?


    老者兩手不住地抓著頭發,麵孔一會兒扭曲,一會兒猙獰,一會兒……他感覺他快要瘋掉了。


    “你,你老人家……”這樣的老家夥,張揚有種怕怕的感覺。


    “你個敗家的熊孩子!”迴答張揚的,是一聲怒吼,好吧,老者已經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張揚有點小委屈,“我怎麽就敗家了?不就是什麽武技麽,我都練會了,燒了就燒了唄。”


    “你個臭小子知道不知道武技有多難得?啊?你知道不知……”聽張揚這麽一說,老者的怒火更勝了,劈裏啪啦就數落了起來,剛說了不到兩句,就好象被人一下子掐死了脖子,聲音嘎然而止,也就是他現在的狀態,要不張揚不懷疑他直接被噎死。


    老者一張老臉被憋得通紅,張了好半天的嘴,終於艱難的咕噥出幾個字,“你……你說你……練會了?全……”


    那表情,跟大白天見了鬼沒啥子兩樣。


    “當然了,又不難。”張揚一副的理所當然。


    “不……不難?!”


    老者嘴裏幹巴巴的,練武技不難嗎?怎麽當年他練好一套拳法用去了大半年的時間,更好一點的腿法用掉了一年半?


    這也叫不難?!


    老者淩亂了。


    可一想想,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這小子的身邊,還真就沒看他練過,可無論是哪一樣武技,看他用出來都是相當的純熟,一點都不像是初學者那樣的生澀,還真沒看出難來。難道說,真的就不難?


    還是說這小子太天才了,而我太笨了?


    “奇怪,這兩個家夥沒事閑的帶著兩袋子的白灰幹什麽?”


    老者在那塊兒發呆,張揚可沒跟他幹耗著,他可沒忘了這兩個人說過的話,有兩個殺手在找他,至於為什麽,張揚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沒好事!


    王樸又或者是張天佐發現他失蹤了,也隻是會派人找,斷不會是派出殺手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王玉芷……嗯,李家也不無可能。


    無論怎麽說,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了趕快走,離開這個森林。


    “有帳不怕算,現在小爺我忍了,等到小爺有了實力的那一天……”張揚心中暗恨,他現在是恨死了王玉芷這個女人。


    屆時,就算那個女人是張天佑的妻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父親張天佐出麵也不行!


    這事,沒得商量!


    “哼,這等下三濫的人,也隻配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見張揚跑到了一旁,老者想說什麽也沒人聽了,索xing也跟了過來。比起張揚,他明顯見得多了,一看那兩袋白灰,就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了。


    張揚頓時明白了過來。


    下三濫的手段,什麽樣的手段被稱為下三濫?


    武林中有什麽蒙汗藥,現實社會中有什麽拍板磚、打悶棍等等,這麽一想,就不難理解這兩袋白灰是用來做什麽的了。


    修為再高,一旦失去了雙眼,那還可怕嗎?


    白灰這種東西要是進了眼睛,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弄出去的,有這個工夫,隻要不是強到了一定的地步,想不被人玩死都難啊!


    忍不住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暗道:果然是yin人,好在小爺沒給你們yin到,反是被小爺給yin了……


    等等,白灰……yin人?


    那兩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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