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越聽心中越是委屈難過,這就是自己留在這山頭,努力為他們尋求活路的迴報麽?


    她縱是生性率直灑月兌,但眾人如此毫不掩飾的懷疑,也是令她極不好受。


    她強忍心中的難過,望向外麵,避免情緒過激,跟眾人起了衝突,越發令場麵不好控製。


    半空中越發的陰暗,黑壓壓的雲層已攏了過來,看上去,又將是連綿不斷的陰雨天。


    母豬拍拍小手的手,示意她不要介意,當初的情況她在場,她可是力挺小手的。


    陳阿友見眾人的懷疑抵製情緒已經被煸動起來,就繼續開始煸動:“我看眼下之計,我們隻有對不起小手當家的,將她擒下,跟南宮城主談一談條件,說不定還可以換條活路。”


    擒了自己?小手一愕,迴過神來。


    這陳阿友,自己在山上這麽久的時間,倒從來不曾留意過他,居然還有這個膽,要擒下自己跟南宮城主談條件。


    雖然那些人剛才議論紛紛,皆覺小手跟南宮城主真的私下有不可告人的協議,但此刻說要擒了她,卻人人麵帶猶豫。


    母豬終是怒了:“陳阿友,你什麽意思?平日你都偷懶耍滑,懷念山妖在的日子,別當老娘不出聲,小手就能任由你欺負。你一撅,老娘就知道你要屙什麽屎。”


    話說是粗俗,倒也有些在理,這陳阿友,一向是好吃懶做油手好閑慣了,以往跟著山妖,打家劫舍就有吃有喝,結果換了小手來此,倒要大家自力更生,天天翻地種菜,不滿情緒居多,隻是礙著自己沒什麽能耐,一直忍氣吞聲的。


    “母豬,你別仗著你跟小手私下交情好,就幫她出頭,現在小手有奸細的重大嫌疑,我也是替全寨的兄弟謀出路。”陳阿友頂了一句。


    “我倒想聽聽,你替全寨兄弟們謀了什麽出路。”公豬盯著他,追問了一句。


    陳阿友清清嗓,說了出來:“我的打算是,既然小手跟南宮城主是一夥的,不如就將小手關押起來,讓城主退兵,放我們離開,到時候我們就另立山頭,重新拉幫結派。”


    說來說去,還是要另立山頭,重新做那沒本的買賣啊,小手怒極反笑,要是擒了她就能令南宮城主退兵,那可真是高看她了。


    “或者,”陳阿友話一頓,轉折了一下:“大家不是常常說小手武功高強麽,如果她跟南宮城主不是一夥的,不妨讓她去刺殺南宮城主,一來證明她不是奸細,二來也給我們解解燃眉之急。”


    這提議似乎不錯,已有不少人的視線向小手投來。甚至連山寨中號稱最有文化最有計謀的紀無施,也有些心動。


    小手心下隻是冷笑,南宮銀濤身為樂溫城主,全城百姓有多愛戴他,她是親眼所見,這樣的一個城主,她可從沒起過心要刺殺謀害他,就算真的起心要殺他,他身邊防衛眾多,自身武功也極強,豈是她能接近的。


    公豬母豬都出聲反對:“我決不允許誰亂來,也決不會讓小手當家的去冒這個危險。”


    紀無施聽得冒險這話,不由低下了頭,剛才自己怎麽也如此自私自利,居然又想將小手推到風口浪尖。


    於是,紀無施向小手道歉:“小手當家的,是我鬼迷心竅……”說著,已“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你上山來,為我們爭取的,我們都是看在眼裏……大家能安安穩穩的討飯吃,不用再受那有一天沒一天的刀口上舌忝血的生活,大夥兒現在是吃得安穩、睡得踏實,再也不提心吊膽過日子……我不該聽別人的挑撥離間,懷疑你勾引外人要對黃草寨不利。”


    他如此一跪一說,剛剛那些懷了同樣心思的人,都有些難為情了,尷尬之色溢於言表。


    原來並非人人都是白眼狼,公豬母豬終是一直關照她的,而其餘人冷靜下來後,也能理解自己。小手心下有些安慰,她輕蔑的盯了陳阿友一眼,問道:“陳阿友,你要擒下我麽?”


    陳阿友也隻能嘴上說說,他隻是想混水模魚,既然現在不混了,他也不便再興風作浪,隻得打著哈哈:“我也不是看著山寨危在旦夕,有些口不擇言麽。”


    聽著山寨危在旦夕這話,小手也感覺此時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距離城主給出的兩個時辰的期限已經差不多了,她得盡快打開局麵,帶領大家下山去投案。


    在黃草山,她跟母豬的關係最是好,她決定從母豬這兒打開缺口。迴望母豬一眼,她再問了她一句:“母豬,你願意跟隨我去投案麽?”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關鍵時候,母豬仍是無原則的迴護她,她怎麽也得保了公豬母豬的命。哪怕捆,也得捆了公豬母豬跟她下山去。


    公豬母豬相對望了一眼,夫妻倆一向同心,齊點了點頭:“丫頭,我們一切聽你的,別說叫我們投案,就是要我們此刻去送死,我們也認了。”


    “大當家的,你……”陳阿友氣急敗壞嚷了起來。如果公豬真的帶領大夥兒去投案,會一直關在大牢出不來,吃牢飯的滋味可不好受。


    公豬往聚義廳的大堂中間一站,肥胖的身軀還是很有份量,他吼住了眾人:“我的命,很早就是當家丫頭救下來的,現在她迴來,要我去投案自首,我自是聽她的。各位兄弟,我公豬沒能耐,無法替你們尋別的門路,現在大家願一路投案的,就跟了去。不願意去的,我也不強求,大家自求多福。”


    既然山寨的前任當家現任當家都主張投案自首,山寨眾人互相看了幾眼,一撥一撥的,走到公豬旁邊,選擇跟他一道下山投案。


    陳阿友看著眾人都選擇去投案,所謂胳膊扭不過大腿,他一人勢單力孤,也隻得垂了頭,跟著擠到最後麵去。


    麵對公豬母豬無條件的信任,小手隻得握了母豬的手:“你放心,母豬,就算我自己有事,我也得保住大家。”


    她說這話的底氣,就寄望在師父的身上,隻望南宮城主真的能將案子全移交到刑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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