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齊拿著圖紙,轉身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下,迫不及待地打開圖紙,仔細端詳了起來。


    他看著那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線條、標注,心裏直發懵,那些複雜的機械結構和專業的標識,對他來說就跟天書似的,看不懂啊看不懂!


    不過劉光齊心裏倒也沒太擔心,他想著自己隻要按照之前和鄭大毛的約定,把這圖紙交給他就行了,至於裏麵的內容是什麽,鄭大毛能不能用上,那可就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兒了。


    就這樣,劉光齊把圖紙小心翼翼地收好,一夜都沒怎麽睡塌實,心裏既盼著趕緊把這事兒解決了,又隱隱有些害怕會出什麽岔子。


    第二天早晨,劉光齊早早地就向廠裏請了一天假,然後懷揣著那張圖紙,腳步匆匆地朝著那個熟悉又令他膽戰心驚的小樹林走去。


    等他來到小樹林的時候,老遠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走近一看,鄭大毛正和那幫混混圍坐在一塊兒打牌呢,一個個嘴裏叼著煙,吆五喝六的,那場麵看著烏煙瘴氣的。


    劉光齊站在小樹林邊,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清了清嗓子,喊道:“大毛哥,我來了。”


    鄭大毛正玩得起勁兒呢,聽到聲音,扭頭一看是劉光齊,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把手裏的牌往桌上一扔,站起身來,說道:“喲,劉光齊,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怎麽樣,東西帶來了沒呀?”


    劉光齊趕忙從懷裏掏出那張圖紙,雙手遞向鄭大毛,陪著笑臉說道:“大毛哥,帶來了,都按您說的辦了,您看看吧。”


    鄭大毛接過圖紙,展開看了看,雖然他也不太懂這圖紙上具體的門道,但還是裝模作樣地端詳了一番,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行啊,劉光齊,算你小子識相,還真把東西弄到手了。”


    劉光齊一聽,心裏鬆了口氣,趕忙說道:“大毛哥,您之前答應我的事兒,可別忘了呀,債務一筆勾銷,還有那五百塊錢……”


    鄭大毛把圖紙隨意地折了折,塞進兜裏,打斷劉光齊的話,說道:“忘不了,我鄭大毛說話向來算數,不過嘛,這錢我現在可沒帶著,你得等我幾天,等我把這圖紙處理好了,錢自然會給你。”


    劉光齊心裏“咯噔”一下,麵露難色地說道:“大毛哥,您可得快點兒呀,我這還指望著這錢應急呢,而且您答應我的事兒,可不能反悔啊。”


    鄭大毛一聽,臉頓時沉了下來,瞪著劉光齊說道:“劉光齊,你這是信不過我呀,我都說了會給你,就肯定會給你,你再在這兒囉唆,小心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劉光齊見鄭大毛這副要賴賬的架勢,頓時惱怒了起來。


    他本來心裏就對鄭大毛沒什麽信任可言,為了這張圖紙,自己可是費盡了千辛萬苦,又是哄著媳婦,又是擔驚受怕,費了好大勁兒才弄到手的呀。此刻一聽鄭大毛這滿不在乎又隱隱透著威脅的話,那股子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劉光齊漲紅了臉,提高了嗓門說道:“鄭大毛,你可別想耍賴啊!我為了這張圖紙,那是費盡千辛萬苦啊,又是求我媳婦,又是冒那麽大風險的,你現在說讓我等,誰知道你會不會兌現承諾啊?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可就跟你沒完,我就在這兒大吵大鬧,把外麵的人都驚動過來,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你在這兒幹的好事兒,看你怎麽辦!”


    劉光齊這時候也已經徹底意識到了,鄭大毛要這打印機的圖紙,肯定是不懷好意呀。


    畢竟正常來說,哪有人會為了一張紙就舍得花五百塊錢呢,這背後肯定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怕是被鄭大毛給算計了,卷入了什麽麻煩事兒當中。可事已至此,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隻想著先把錢拿到手,至少不能讓自己這一番折騰都白費了呀。


    鄭大毛一聽劉光齊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沒想到劉光齊居然敢跟他叫板,冷哼一聲說道:“劉光齊,你膽子倒是肥了啊,敢威脅我了是吧?你也不想想,這事兒要是鬧大了,你能落著好?你媳婦私自把廠裏的圖紙拿出來給你,這要是被廠裏知道了,你們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你還敢在這兒嚷嚷呢!”


    劉光齊聽了鄭大毛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確實,這事兒要是真鬧開了,自己和媳婦可就全完了呀。可他又不甘心就這麽被鄭大毛拿捏著,咬了咬牙說道:“鄭大毛,我不管那麽多了,反正今天你不給我錢,我就跟你拚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能就這麽被你坑了!”


    周圍那些混混一看這架勢,也都紛紛圍了過來,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劉光齊


    鄭大毛看著劉光齊那副豁出去的模樣,心裏快速地盤算著。他心裏清楚,要是真的和劉光齊在這兒鬧翻了,劉光齊不顧一切地大鬧起來,把外麵的人都引過來,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不光這圖紙的事兒得露餡兒,自己在這一片兒的名聲也得臭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想到這兒,鄭大毛臉上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原本陰沉的臉瞬間堆滿了笑容,他笑著對劉光齊說道:“哎呀,光齊啊,你看你,急什麽呀,我鄭大毛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劉光齊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哼了一聲說道:“大毛哥,你可別再跟我打馬虎眼了,我今天必須得拿到錢,不然我可不會善罷甘休。”


    鄭大毛趕忙點頭,一副誠懇的樣子說道:“是是是,我明白你的心思,這樣吧,我今天身上確實沒帶那麽多錢,不過我先給你一百塊,你先拿著應應急,剩下的四百塊呢,過一星期我保證一分不少地給你,你看咋樣?”


    劉光齊心裏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畢竟這和原本說好的不一樣啊,可他也怕把鄭大毛逼急了,真的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對自己也沒好處。猶豫了一下,他咬了咬牙說道:“行吧,大毛哥,那我就信你這一迴,你可得說話算話啊,一星期後我來拿剩下的錢,要是到時候你再耍賴,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鄭大毛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光齊,我鄭大毛向來是一口唾沫一個釘,一星期後你過來,那四百塊錢我肯定備好等你來拿,絕對不會出岔子的。”


    說著,鄭大毛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遞向劉光齊,劉光齊接過錢,仔細數了數,確認無誤後,心裏這才稍微踏實了些,說道:“那大毛哥,我就先走了,一星期後我再來找你啊。”


    鄭大毛笑著點點頭,說道:“行嘞,你去吧,記得啊,這事兒你可得保密,要是走漏了風聲,對你我都沒好處。”


    劉光齊應了一聲,便轉身匆匆離開了小樹林


    那些混混們看著鄭大毛居然真的給了劉光齊一百塊錢,頓時都炸開了鍋,一個個麵露疑惑和不滿的神色,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大毛哥,咱平時做買賣可都是空手套白狼啊,哪有往外掏錢的道理,今天這是咋了呀?”


    “就是啊,為了這麽一張破圖紙,還真給這小子錢,咱可從來沒吃過這種虧呀,大毛哥你這到底是打的啥主意啊?”


    鄭大毛聽著他們的嘀咕聲,臉色一沉,嗬斥道:“都給我閉嘴!我做事自有主張,哪輪得到你們在這兒瞎嚷嚷,都懂個屁啊!”


    被鄭大毛這麽一吼,那些混混們頓時都不敢吭聲了,一個個噤若寒蟬,乖乖地站在那兒。


    隨後,鄭大毛也沒再多停留,抬腿就離開了小樹林。他騎上自己那輛破舊的自行車,沿著街道七拐八拐的,時不時還迴頭看看,那模樣謹慎極了,就怕有人在後麵跟著。等確定後麵確實沒有人跟蹤的時候,他這才放心地騎著車朝著位於西直門旁的一個胡同駛去。


    到了胡同裏,鄭大毛在一個獨家獨戶的院門前停了下來。他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這女人麵容姣好,眉眼間透著一股別樣的風情,看到鄭大毛,臉上立馬露出熱情的笑容,親昵地稱唿道:“鄭哥,你來了呀,快進來吧。”


    鄭大毛卻一改往日在那些混混麵前的囂張模樣,變得畢恭畢敬的,微微彎著腰,滿臉堆笑地稱唿道:“鄭同誌,您好呀,我這不是一拿到東西,就趕忙給您送過來了嘛。”


    那女人微微點了點頭,側身讓鄭大毛進了院子,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辛苦你了,鄭哥,東西帶來了沒呀?”


    鄭大毛趕忙從兜裏掏出那張劉光齊交給他的打印機圖紙,雙手遞向女人,討好地說道:“帶來了帶來了,費了好大勁兒才弄到手的呢,您看看,合不合用呀?”


    女人接過圖紙,隨意地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嗯,看著還行,具體還得找人再仔細瞧瞧,鄭哥,這次你可算是立了一功啊,等事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鄭大毛一聽,頓時喜出望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趕忙說道:“哎呀,鄭同誌,您太客氣了,能幫上您的忙那是我的榮幸呀,我就盼著您這邊一切順利呢。”


    兩人邊說邊走進了屋裏,鄭同誌笑意盈盈地給鄭大毛倒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說道:“鄭哥,你先坐著歇會兒,喝口茶潤潤嗓子,我這就帶著圖紙出去找人看看情況。”說完,便拿著圖紙轉身出門去了,留下鄭大毛一人在屋裏。


    鄭大毛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暗暗鬆了口氣。迴想起和這個鄭同誌相識的過往,那還是半年前的事兒了。


    當時的他,正帶著那幫混混在街頭閑逛,偶然間就碰到了這個女人。


    這女人呀,打從一開始露麵,就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都顯得來頭不俗。


    起初,鄭大毛也沒太把她當迴事兒,可沒成想,在後來幾次遇到棘手的事兒時,這女人出手幫了他好幾次,那解決問題的手段和背後的人脈關係,讓鄭大毛越發覺得她不簡單,心裏對她也多了幾分敬畏。


    而這次呢,鄭同誌不知從哪兒得知了蘭花汽車廠打印機圖紙的事兒,就找到了鄭大毛,許諾他隻要能拿到那打印機的圖紙,就給他整整兩千塊錢。這對於鄭大毛來說,可無異於一筆巨款啊,平日裏他帶著混混們到處坑蒙拐騙,累死累活的,也掙不到這麽多錢呢。


    在這巨大的利益誘惑麵前,鄭大毛的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了。他思來想去,覺得劉光齊是個可以利用的對象,畢竟劉光齊好賭,又急需用錢,隻要稍微設個局,就能拿捏住他,讓他乖乖地去弄那圖紙來。於是,鄭大毛便不擇手段地給劉光齊設下了陷阱,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這才有了後麵發生的一係列事兒。


    鄭大毛坐在屋裏,心裏一邊盤算著等拿到那兩千塊錢該怎麽瀟灑,一邊又隱隱有些擔心這事兒會不會出什麽紕漏。


    畢竟這圖紙涉及到廠裏的技術,萬一被發現了,那後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可不相被抓到笆籬子裏。


    足足兩個小時後,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鄭大毛立馬豎起了耳朵,心裏緊張又期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不多會兒,門被推開了,鄭同誌走了進來,隻見她臉色陰沉,眉頭緊皺,看著就心情不佳的樣子。


    鄭大毛見狀,連忙站起身來,急切地迎上前去,滿臉焦急地問道:“鄭同誌,怎麽樣啊?結果如何呀?”


    鄭同誌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把手裏拿著的圖紙往桌上猛地一摔,憤怒地吼道:“哼,這圖紙一點用處都沒有!白費了這麽多功夫,還指望著靠它辦大事呢,簡直就是廢紙一張!”


    此話一出,現在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幾個年輕人立刻從旁邊圍了過來,他們的手裏拎了鋼絲鎖,嘴角勾得跟歪嘴龍王差不多,一看就不少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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