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又是空間陣法!”鄧青陽一眼看出端倪,腦海中盤算著對策,那火元素卻是率先出手,朝著黑鎧女一指。


    瞬間,一股熾白的火焰頓時在黑鎧女周圍生成,片刻功夫已將她的鎧甲,燒得通紅。


    “啊!!!”黑鎧女再次發出層疊的喊叫聲,隻是這一次的聲音中滿是痛苦和不甘,仿佛下一刻就要化為灰燼。


    “啪!”她臉上的麵罩應聲而碎,鄧青陽還未看清其麵目,卻是紫光一閃,人已消失。


    “*!****!”


    一聲洪亮的罵街聲響起,火元素之靈咆哮著,在整個空間裏迴蕩,聲如洪鍾。


    “恭迎靈尊!”鄧青陽雙手作揖,虔誠地一拜。


    “不必多禮,這次幫汝不成,汝耗損的靈能吾會全數補償你!”火靈尊言罷,手一揮,一點耀眼金芒飛散落入鄧青陽眉間。他隻覺得渾身一陣暖意,火靈心的痛感逐漸消失,捎帶著全身的內傷也好了一二。


    “謝靈尊!”鄧青陽又是一拜,火靈尊卻是不多言,嗯了一聲變化成星芒飛散,轉眼便消失了。


    鄧青陽起身之時,不遠處也緩緩走來一人,手握那柄青銅長劍。他來到鄧青陽身側站定,鄧青陽也不看他,隻是淡淡說道:“你怎會在此地?”


    “哈哈,我以為你會理解我。”來人迴道。


    “長情,我從未懷疑過你,隻是你當日的決定,讓雲疏樓聲譽一落千丈,所以這次誅魔之戰,也是樓主和江長老的主意!”鄧青陽皺眉說道。


    來人正是慕長情,他聽完眼神一凜,欲言又止。


    “師叔,他還好吧。”慕長情剛問完,鄧青陽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方才他一直壓著內傷,此時卻是再也壓不住了。


    慕長情急忙攙住鄧青陽,二人找了一塊空地坐下。慕長情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隨後封住他幾個穴道,又掏出一粒藥丸,塞到他口中。


    鄧青陽漸漸緩了過來,他看著慕長情,說道:“長情兄,此事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逼你,但你是為誰在扛,我大概也能猜到。這麽久時間,你在做什麽,為何出現在黑塔之內?”


    “受人所托,來殺死夜伽羅!”慕長情冷冷地說。


    “長情兄,你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很重,憑一句話很難打發我。”鄧青陽調侃。


    “比起你的好奇心,我覺得你更應該思考一下你們該不該來這。”慕長情提醒他,語氣卻不似往日的謙遜。鄧青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他,問道:“什麽意思?”


    “夜都的實力,魔界的情況遠比你們想象的要複雜,你父親此前已經與菩提苑接觸,在未摸清司夜伽羅的底牌之前,暗中刺探遠比公開討伐要明智,雲疏樓和中原正道不該輕舉妄動!”慕長情說道。


    “你說得沒錯,但整個道宗都急於在江湖中找迴威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鄧青陽迴答。


    慕長情:“青陽,依你的性子,向來是不愛管這些江湖事的,為何這次卻要身先士卒?”


    鄧青陽:“整個中原都沒你的消息,我隻好來這碰碰運氣。”


    “哈哈,好吧!”慕長情無奈苦笑,接著說道:“聯軍來此,一來為討伐司夜伽羅,二來為了救人,還有就是為了找我吧。不過距離聯軍約定到達的期限已不足一天,外麵一點信號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鄧青陽本想問他為何如此清楚聯軍的事情,思考了一下,轉而解釋道:“考慮到界淵和魔界地形不明,我們有想到過可能延期抵達!”


    “情況可能比你們想的要糟糕,另外剛才和那女子的戰鬥,想必你也發現了...”


    鄧青陽不說話了。


    慕長情起身,緩緩道:“夜都王城的核心地帶,德特裏克黑暗之塔,簡稱黑塔,對外宣稱是研究統治夜都不朽魔物的樞紐,暗中卻有著更大的陰謀。司夜伽羅遍尋凡間特殊的命格,無數生靈在這裏被製作成畸變的怪物。那些被誘拐的孩子,恐怕已經遇害了!”


    鄧青陽早有此預料,他想起自己踏入黑塔後遇到的各種嗜殺魔物,樣貌確實是聞所未聞,不禁駭然:“黑塔之中,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怪物?”


    慕長情:“不知道,據我們觀察,黑塔內中的魔物從不會踏出這裏,或許這些合成的生命連司夜伽羅也沒辦法控製,所以才禁錮在此地!”


    四周異常的寂靜,戰鬥之後的洞窟顯得幽暗深邃,好像沒有月亮的夜空一般。


    “但這件事情,是樓主和江長老的意思,孤舟先生,溫吟,以及炬障大師都沒有反對。”鄧青陽解釋了一下。


    “想必無上宮也就派了孤舟一人,佛國天命在此,不得不出,萬妖林更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四方聯軍不過是道宗在打主力,這背後原因到底是江湖輿論還是摻雜了個人感情,到底是誰促成了這件事情...”慕長情說。


    他這話若其他人可能聽不懂,但鄧青陽卻是明白了一二,但他卻並未點破,而是幽幽說道:“說起來,你師父現在還下落不明...”


    “青陽,我知道你肯定早就猜到了!”慕長情放低了語氣,拍了拍鄧青陽接著說道:“我已經在暗中調查了,但在情況沒有理清之前,這件事情先不要對別人說。另外,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鄧青陽明白了,慕長情知道自己一定會發現端倪,這是來特意囑咐自己的。


    “知道了,那現在去哪裏找江長老?我們要怎麽出去?”鄧青陽說道。


    慕長情:“跟我來!”


    黑暗中鄧青陽跟著慕長情,二人一前一後,沿著一條蜿蜒小路來到一條極長的石縫處。這石縫看著有十幾米長,盡頭的地方忽明忽暗,傳來了光亮。


    “走吧,從這出去。”慕長情說完率先進入。鄧青陽隨即跟著進去,進到內中後他才發覺,這縫也就一人多高,行進幾步之後隻能橫著身子前行。他後背貼著山壁,眼前凹凸不平的岩層就像張牙舞爪的野獸,隨時要撲過來。


    “長情兄,這難道是你用劍劈出來的通道?幾時不見你這功力又見長!”鄧青陽喘著氣,皺眉問道。慕長情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不多時便臨近了出口,慕長情開始用手抵住岩壁,踏出石縫口之後快速閃到了一邊。鄧青陽沒有發覺,出了出口後邁出一步,俯身之時卻發現腳下是翻騰火海。


    “哎哎哎哎哎~”鄧青陽瞪著眼睛大喊,身體收不住力隻能用雙手亂舞。


    慕長情伸手拉住他,拽上了洞口一側的平台。這岩石平台極其窄,也就剛剛夠兩個人的空間。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鄧青陽喘著粗氣,呆呆地盯著腳下的深淵,下方岩漿翻騰,火浪咆哮,剛才岩縫中的光就是這些火漿映射出來的。


    “你不是火靈脈授者嗎,怎麽區區火海也害怕了?”慕長情調侃道。


    “我怕我輕信了你,被你害死!”鄧青陽緩過神來怒視慕長情,不過現在的處境還不適合他發作。身前身後都是峭壁,腳下是一片火海,頭頂上方確是黑塔的外牆。


    “搞了半天我們在黑塔地基處,可我明明是向上走的,怎麽會來到下方?”鄧青陽疑惑萬分。


    “傳送法陣是異界術法,原理不明,不能以尋常之理判斷。”慕長情思考著,接著說道:“之前因為不了解三道機關的事情,我隻能尋找其他進入黑塔的方法,而塔下方的基岩比起黑塔的圍牆更易破壞,我便僥幸一試。說起來這石縫再劈得晚一些,你可就命喪那女子之手了!”


    鄧青陽看了看身後的周遭岩壁,果然有許多其他陳舊的劍痕,看來慕長情沒少花功夫,笑著問道:“這麽說你也是剛剛才打通這些岩壁,但因為看到那魔女被傳送走而擔心塔內有其他傳送陣陷阱?”


    慕長情:“不隻是陷阱,那黑衣女子恰好在火靈尊出手前被傳送走,很可能是司夜伽羅在幕後操縱,你們的戰鬥應該已經被敵人監視了,這麽看來從裏麵找出路更加不安全,隻是不知這裏有沒有逃離監視的範圍。”


    鄧青陽:“你不會要從這裏爬到塔頂吧,上方有沒有入口還猶未可知。”


    慕長情大笑一聲,說道:“哈,你不會害怕了吧!”


    “來追!”鄧青陽被他一激,想起來以前二人一起比拚飛縱古境大小山脈的情形,好勝心驟起,“噌”一聲拔地登高,瞬間飛身十幾米之外。慕長情不急不躁,嘴角輕颺,也騰空而起。二人一前一後,內力在雙腿上匯聚,鄧青陽的氣息如虹似焰,慕長情則是古樸中帶著幾許金燦燦的氣息,從遠處看去,就見兩道光在漆黑的牆麵上穿梭,如兩條長龍遊弋而上。


    魔界不比中原,天地間充斥著魔息,對中原修者的真氣調理有天然的阻隔屏障。鄧青陽在飛過黑塔門口的那座橋後,漸漸放滿了速度,又攀升了幾丈便雙手抓住一處塔壁外沿,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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