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離和策千秋二人在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趕往名封不落塵。


    之所以先去那,除了希望能見溫吟一麵外,楚江離也想把符籙劍還給玥玲瓏。一來自己用不慣,二來不想欠她人情。


    清晨的名封不落塵寂靜清幽,山上山下不見一個人影。二人一路順暢得來到山頂,策千秋環顧四周,說:“這麽冷清的珠寶店,嗯,不簡單!”


    楚江離敲了敲院門,段崢嶸開門,四目相對。


    “你怎麽來了?”“你怎麽在這?”二人同時說道。


    策千秋一看是老段,神情有點不自然,笑道:“啊~,真是無巧不成書。”


    “進來吧。”段崢嶸也不追問,有氣無力地將二人迎進屋內。溫吟坐在一旁,麵無表情看了楚江離一眼,似乎知道了他要來。


    “你來...做什麽?”溫吟問道。


    “我...來還符籙劍,玥姑娘呢?”楚江離說。


    “你走吧,劍放這就行。”溫吟說。


    楚江離沒想到溫吟這麽冷漠,看二人臉色不對,狐疑得問:“玥姑娘是不是出事了?”


    “出不出事,與你何幹呢?”溫吟冷冷地迴答。


    “溫吟!你怎麽了。”老段拍了拍溫吟的肩膀。


    溫吟也覺得自己語氣太衝,歎了口氣說道:“唉,三叔失蹤了。”


    “什麽?!”楚江離吃驚道,策千秋表情也變得嚴肅,看向溫吟。


    “三天了,沒有音訊,而且在西郊有他與別人打鬥的痕跡,應該是一場惡戰!”溫吟繼續說道。


    “有沒有其他線索?”楚江離問,溫吟搖了搖頭。“不落塵的下人們都出去打探了,希望有好消息。”


    眾人一時毫無頭緒,策千秋倚著門框,問道:“你三叔消失前最後是跟誰在一起?”


    “這...”溫吟不知,看向了一旁的管家,管家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長空,他現在還在醫館內修養,聽說手臂斷了。”


    “是他!”溫吟似乎有了頭緒,說道:“老段,你留下來照顧堂妹,我們...我去找長空問問情況。”溫吟本想說和楚江離一起,話到嘴邊又改口了。


    “我也去!”楚江離看著溫吟說道。


    “不必了,你有你的事情,何況這是妖族的事情,不用外人幫忙。”溫吟起身便要走。楚江離著急之間,一把拉住她的手。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僵持住了,老段衝管家擠擠眼,拉著他一起退了下去。策千秋見狀,搖頭走出門外。


    屋內隻剩下溫楚二人,保持著一個走一個挽留的姿勢,互相不說話。


    “放開!”溫吟頭也不迴,厲聲說道。


    “還生氣呢?我不就是沒跟你一起走麽,況且咱們現在不是又見麵了嗎?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楚江離鬆手站到溫吟麵前,笑著說。


    “你誤會了,我現在沒空給你開玩笑。你說的很對,人是人,妖是妖,各自有各自的事。”溫吟把臉撇到一邊。


    “我那是因為...”傀門的事情楚江離需要保密,他暫時無法向溫吟解釋。


    “因為策老鬼說有辦法找到師傅,我才答應跟他一塊走的。”楚江離開始編瞎話。


    “所以呢?”溫吟冷笑。


    “所以他威脅我不能有外人跟著,就是這樣!”楚江離說道。


    “好啊,你現在可以繼續受他威脅,反正他比我們有本事,找到楚千機指日可待。我發現了,你們人類就是這樣,唯利是圖,薄情寡意......”溫吟一下子爆發了,開始了一頓碎碎念,楚江離插不上嘴,聽了一陣突然抱住她的肩膀說:


    “好了,有空你再嘮叨,現在情況緊急,咱們先去找長空!”


    溫吟掙脫開來,頭也不迴得走了,楚江離急忙跟上,出門的時候看到了門外的策千秋,說:“你不來?”


    “我去幹啥,無利可圖的事我不幹。”策千秋說道。


    “走吧,小心一會老段找你要錢!”楚江離提醒道。


    策千秋想了想也對,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按照管家給的地址,找到了長空所在的醫館。長空獨自躺在病床上,看到溫吟進了屋,愣了一下,立刻坐起來說:“溫吟?!你怎麽來了,主人出事了!”


    “長空前輩,你的手...”溫吟來到床邊坐下,看著他已經被包紮好的左肩說道。


    “無妨,你去過不落塵了嗎?有沒有什麽線索?玲瓏沒事吧?”長空焦急得問了一股腦問題。


    “沒事沒事,三叔可能在西郊跟人打鬥過,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線索。”溫吟說道。


    “主人怎麽會親自動手,難道是...”長空一下子覺得不對勁,他思來想去,隻有玥梟為了給他報仇,跟慈不聞交手這一個解釋。


    “長空前輩,你都知道些什麽?”溫吟追問。


    “我覺得這件事跟血窟有很大關係,你們可以朝這個方向去查。”長空說道。


    “血窟和不落塵有什麽過節,這倆家關係應該不錯吧。”楚江離想起幾個月前玥玲瓏去血窟要人,慈不聞還客氣得送自己迴到不落塵,當即說道。


    “那隻是表麵上的友好相處,暗地裏慈不聞和主人都互相看不順眼。”長空解釋。


    “那就奇怪了,一個是幫派組織,一個是做生意的,他倆能有什麽仇?”策千秋靠在一邊嘀咕道。


    “總之,先去一趟血窟!”溫吟看長空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當下也不追問,決定再跑一趟城南平民區。


    血窟之內,所有聚集在正廳,司徒南站在眾人麵前,卻不見慈不聞的身影。


    “司徒先生,血主到底發生何事,為何一直避而不見?”一個人頭戴黑色鬥笠,紅黑相間的長發披散開來,臉上畫著不規則的血色印痕,表情呆滯地問。


    “是啊,自從三天前迴來就一直不見外人,我這好幾個大單子到底接不接呀。”另一個女子梳了個長辮子,劉海利落地分開,露出一張俊俏而妖豔地麵容,然而聲音確是一個男兒聲。


    “不是吩咐下去了嗎,最近暫時不接單子!”司徒亮慢悠悠地說道。


    “哎呦,不接單子咱們吃啥喝啥,最近可不太平啊,家裏的米缸比我臉還幹淨。”人妖男尖聲細語道。


    “哈哈哈哈,邪流夫人,你的臉可一點也不幹淨啊!”後麵一個胖子笑道,他紅色的一字眉,紅色的絡腮胡,一身道袍套在他臃腫的身體之上,十分的不和諧。人妖男邪流夫人撇了胖子一眼,沒有接話。


    “我赤鬼道人聽說,血主是跟名封不落塵的掌櫃打了一架,被其重傷,不知現在如何呀司徒大人。”胖子接著說道。


    “市井閑言,少聽為好,血主隻是需要閉關幾日。”司徒亮看著眼前各懷鬼胎的眾人,冷汗都要下來了。


    “是嗎,我入血窟這麽多年,頭一次聽說血主修煉的鬼道還需要閉關一說,各位覺得呢?”赤鬼道人問向眾人,血窟內大大小小的殺手紛紛低聲議論。


    “鬼道士,你什麽意思?想造反嗎?”司徒亮大喝一聲,臉上怒目圓睜,心裏卻很慌。


    “司徒大人慌什麽?我們不過是關心血主安危,若是他有傷在身,各位兄弟都願意貢獻一份心力啊。”一個


    紫色卷發的年輕人替赤鬼道人說了句話。


    “你們,.....好大的膽子...”司徒亮話還沒說完,走廊外突然跑進來一個手下,進入廳中說道:“報,外麵有人求見。”


    “什麽人?”司徒亮問道。


    “是不落塵的人。”


    “告訴他們血窟最近暫時不接待外人!”司徒亮急忙吩咐道。


    “哎,大人,這是為何?莫非被我說中了?”赤鬼道人說道。


    “這是血主的命令,需要向你解釋嗎?你今天陰陽怪氣的想幹什麽?”司徒亮有點生氣。


    “我倒是覺得,你有點假傳聖旨的意思。不落塵在華陽的地位不低,得罪了他們可有咱們受的,上次誤綁了他家的一個小年輕,血主都親自安排人又送迴去的,怎麽可能會不接待不落塵的人,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各位兄弟?”赤鬼眯著眼說道。


    “你!...”司徒亮想發作,奈何自己功夫不到家,隻是個出謀劃策的師爺,真打起來也得吃虧。現在慈不聞還在昏迷之中,魂棺鬼將盡失,隨便一個玥玲瓏之類的人物都能輕取其性命,哪敢讓不落塵的人進來。但此刻赤鬼道人步步緊閉,又不能不見。


    正猶豫間,後屋門突然開了,幾聲咳嗽聲傳來,慈不聞慢慢悠悠從裏麵走了出來,坐在了正座之上。


    “恭迎血主!”底下眾人紛紛跪服,司徒亮鞠躬道:“血主,您....醒了?”


    慈不聞點了點頭,抬手指著赤鬼道人說道:“我看你快了!”


    “血主息怒,屬下隻是關心血主的安危...”赤鬼一聽,冷汗直流。他那晚深夜看到司徒亮和慈不聞出門,便偷偷跟蹤他們,親眼看到鬼將被玥梟燒盡,慈不聞吐血暈厥,心裏盤算著一個奪權的好時機。此刻慈不聞現身,不知是真的沒事還是裝的。


    “讓他們進來說話!”慈不聞吩咐道,眼神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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