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溫吟曝光了自己的女性身份,楚江離這幾天就一直心緒不寧,說不出是開心還是害怕。一邊在麵對她時十分緊張,一邊又暗自慶幸自己的猜測竟成真了!


    這天,龍煙突然要見他二人,得知消息的楚江離迫不及待地去找溫吟,來到她房間外,又猶豫了。


    突然,房門從內打開,溫吟開門見到屋外的楚江離,也是吃了一驚!


    “你怎麽來了?”


    “哦,那個,那個...”楚江離臉刷得紅了,眼神開始環顧四周。“樓主,要見咱們..”


    “真的?那還不快走!”溫吟心頭一喜,雲疏樓變故突生,自己一直不想去打擾,這樣一待就是三天。如今樓主召見,正是個好機會!


    二人隨接引的弟子來到了一座巍峨的碧藍色樓宇前,正門牌匾上書四個字“驚濤蘭苑”。


    “蘭苑樓共十二層,內中收藏了凡疆各地的花木,神兵,書畫,器樂,奇珍,異寶等等。聽聞閣下的師傅是賢師?”引路弟子問楚江離。


    “是的,道長見過家師?”楚江離客氣地問道。


    “那倒沒有,但這蘭苑樓卻跟賢師頗有淵源,傳聞當年他遊曆至此,看出齊雲山之下地深穀之中靈脈不凡,特意指導樓主在這個位置建了這棟蘭苑樓,得以使雲疏樓能匯聚古境地脈地靈氣,百年立於道門之巔。樓主後來特意重新為蘭苑樓上色,按問天笛的樣子重新翻修了一次,以此感恩賢師。”


    楚江離聽完,又重新仰望了一次“驚濤蘭苑”,整個樓筆直而上,藍白色相間,窗戶的位置好似笛子的氣口。配上一側的高山流水,確實像一支巨大的問天笛直插入天地之間!


    “原來師傅跟貴派還有這等過往,難得。”


    “不止,賢師遊曆古境期間,與道門各派均有交集,幫助他們解決了很多問題,才被各門派稱頌!”弟子恭敬地說道。


    “人世一趟,還是要多行善事,留芳凡間。”溫吟感慨道。


    “樓主在最頂層等你們。二位自行前去即可。”弟子說完,拱手告辭離去了。


    “好,有勞道長了。”溫吟說完,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來到頂層,龍煙負手而立,望著樓外的瀑布,背影顯得孤獨而落寞。


    “溫吟見過樓主!”“楚江離見過樓主!”


    “嗯。”龍煙緩緩轉身,對楚江離說到:“你就是楚千機的徒弟?”


    “正是。家師不知惹上了何人,至今已失蹤三個月有餘了!”


    “能找你師傅麻煩的人,當世不出十個。如若我所料不差,應該跟傳聞中的魔界四魁天有關!”龍煙嚴肅道。


    “四魁天?那不是荒神一脈?樓主何出此言?”楚江離驚到。


    “楚千機雖與我年紀相仿,但其卦術通天徹地,中原武林即便是四聖之流也難尋其蹤影。他信中所說的大麻煩,除了菩提苑和萬聖佛國夠格,剩下的隻有魔界最強的四魁天了。”龍煙頓了頓,接著說道:“四魁天荒神已死,法皇六禍被囚,有可能動手的隻有武尊劍屍和邪王魂狩了!”


    楚江離聽完,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倘若真是荒神一脈找上師傅,恐怕兇多吉少!


    “江離,你師傅吉人天相,既然有辦法留信給你,定然是未到九死一生的境地,你要相信他!”溫吟安慰他。


    “江離侄兒,妖皇說的對,即便是四魁天之流,對上演天神算也未必能占的便宜,你們師徒之緣,未盡矣。既然他將你托付於我,你最好留在雲疏樓靜觀其變!”龍煙說到。


    楚江離定了定心神,抬頭對龍煙說到:“多謝樓主,隻是江離還是想,先找到妖皇的下落!”


    溫吟沒想到他突然這樣說,竟一時語塞。他師傅如今下落不明,卻還是想著自己。楚江離眼神堅定,接著說道:“聽聞妖皇已被劍尊帶走,還望樓主能指點一二!”


    龍煙看著他二人,真誠地說到:“不知道!”


    “劍聖行蹤飄忽不定,已有十年未出現在齊雲山了。這件事龍煙確實愛莫能助!”龍煙說完,坐了下來,眉宇間寫滿了焦頭爛額。


    看見他這樣,二人也不好再麻煩一個如此落寞的老者,畢竟雲疏樓之變,影響太惡劣了,相信很快便會穿遍整個中原。


    “你們二人,真的要走了?”鄧青陽送他們來到雲疏樓正門,六天前,三人還是從這裏進入的。


    “嗯,既然連樓主也不知情,不如出去碰碰運氣。”楚江離歎了口氣。


    “好吧,隻是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鄧大哥但講無妨!”溫吟說到


    “我隻是給你們一點線索。你們可還記得當日楚兄弟與那三個匪徒對陣,最後那個瘦個子施法切斷了妖王和朱月狂驕的妖力輸送,但卻主動認輸?”


    “當然記得,我還納悶為何妖刀突然失了妖力,你這麽一說倒果真如此!”溫吟迴憶道。


    鄧青陽手中折扇打開,接著說道:“此人見識非常,而且極具城府,他這一手便是告訴我們,你們的手段我可以輕易破解,但主動認輸賣你們個麵子。我覺得他可能看出了楚兄身上的秘密!可能的話,你們可以找他一趟。”


    溫楚一聽,吃了一驚,裝傻充愣到:“秘密?什麽秘密?”


    鄧青陽也不生氣,笑到:“當日在雲霧坡被霧氣困住,妖王曾說是因為楚兄身上的問天笛所致,但當時的問天笛卻在妖皇身上啊,如此口誤,你們必然是想隱瞞什麽。”


    二人尷尬地撓撓頭,表示不是有意騙他。鄧青陽擺擺手不以為意,接著說道:“當時那瘦子山匪突然認輸離開,我還以為他看出了問天笛所在,忌憚楚千機或者妖王的手段。但後來一想,倘若如此,他一開始便會主動離開,定不會答應與楚兄交手,更不會出手破了妖王的法術。他覺察到的,必定是和楚兄身上有關啊。結合雲霧坡你們這個口誤,我便猜到一二了。”


    “厲害了我的陽哥!那個我們趕路要緊,後會有期!走走走....”楚江離自知理虧,更害怕他突然的裝逼,趕緊催促一臉苦笑的溫吟離開!


    這一趟行程,不論是溫吟還是楚江離,某種程度上都是毫無收獲,二人雖遺憾離去,但並未感覺失望。至少,經曆了這些磨難,他們地情誼也更進一步了。


    齊雲山外的鐵鏈之上,溫楚二人一前一後,緩慢地前行。


    “接下來,咱們去哪?”楚江離問溫吟。可能,失去了同行地目標,二人終要分離。


    溫吟沒有答話,長久地沉默之後,說到:“先找老段會和,然後。。。”


    “然後如何?”楚江離追問。


    “唉,鄧大哥不都說了,找那個山匪碰碰運氣。”溫吟停下腳步,轉身對楚江離說:“他既然能感受到你身上的靈瞳,想必也能解你的疑惑。”


    楚江離心裏好似落下一塊石頭,又道:“溫吟,不如我們在此多呆幾日,我總覺得妖皇應該還在古境。至少在這裏的可能性最大,為什麽不多找找?”


    “我也想找。”溫吟苦笑一聲,說:“可是,連雲疏樓都沒有父親的消息,偌大的古境,我該去哪找?”


    “雲疏樓沒有,就去其他門派詢問,齊雲山無果,就去別的山頭。古境這麽大,咱們挨個搜尋,我就不信找不到!。。。”


    “別說了,我現在心情很差。。。”溫吟低頭打斷了他,眼神中滿是藏不住的疲憊和落寞。妖皇的信息再次丟失,兒時至交又成了正道的叛徒。希望與失望交替,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這個才二十多歲的女子終顯疲態!


    天空突然陰雲驟起,細雨從天而降,漸漸模糊了二人的視線。


    “放心吧,或許這就是天意,是我一生的宿命,我一定會找下去!”溫吟長歎一聲,轉身繼續前行。


    “三個月的旅程,我隻是,不甘心呐!”楚江離雙手攥成了拳頭,最終還是無奈地跟上溫吟的腳步。


    “啊!疼”


    溫吟忽聞身後傳來一聲叫喊,迴頭望去,楚江離臉著地趴在鐵鏈之上,呈一個“大”字貼在上麵。好在鐵鏈寬的很,雖然是下雨天,也不至於掉落深穀。


    “怎麽,還要我去牽你?”本來挺悲愴的氣氛,被楚江離這一摔破壞殆盡。,溫吟哭笑不得,調戲他說道。不過對麵的楚江離卻一動不動,好像一具屍體一般。


    “喂。。。喂!。。”溫吟喊了兩聲,心想這家夥該不會摔壞了吧,又原路折迴到他身邊,走進一瞧,發現這家夥正麵朝下,直勾勾地盯著鐵鏈下地深淵。溫吟好奇地蹲下身,循著他的目光觀瞧,卻隻能看到一團黑暗。


    “溫吟,你是天生神嗅,你看看這下麵靈力如何?”楚江離呆呆地問道。


    “這下麵是古境的地脈之源,靈力強悍,而且不同於修者的氣息,怎麽了?”溫吟迴到。


    “你說有沒有可能,劍聖就在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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