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不是位雙手沾滿鮮血的夜叉,我會溫柔的替你擦拭每一滴淚水。”冷清的聲線,男子緩緩舉起右手。“但看到你哭,我還是該為你擦去淚隻是連帶你的血。”


    慣性使得漠君決一顫,子彈從外射入體內,鑲嵌在車座裏。窗擋風玻璃碎屑散落在車廂顯得雜亂不堪。手裏隻剩不多的brandy滑落,撒在車裏。“嗒。”猩紅的血液順著黑發女子的胸口滴下,勾勒出她被黑衣遮擋玲瓏有致的身材,最終落在雪白的駕駛座上。白與紅,絕妙的搭配,熏染成了一幅美景。


    “嗬。真是位紳士啊,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才會出手”駕駛座上的可人兒似是沒有意外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動作緩慢的擦拭著嘴邊吐出的大量血跡,因這幾天失血過多產生暈眩讓漠君決頭昏沉。


    不忘趁嘴角之快。“兄長大人喲。”調戲的語氣。


    男人的眼睛是少有的純黑色,一如他的人一樣看不透,這種氣勢完全不同於牢獄中死去的男子即使他們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雙生子。緩緩提起手中的消音槍再次對準漠君決的胸口卻是右胸口!“在右邊,對吧。”是啊,哪有人能在被射中左胸心髒位置還能這麽自然的說話呢?


    默認,輕笑出聲,“真是緊慎啊,普通人會在一個被打中左胸人的身上再在右胸上補一槍嗎?還是說是母親大人告訴你的?嗬,那個老奸巨猾的女人居然也把你收買了,看來她是鐵定心要和父親大人作對咯。你那雙生子弟弟也被老女人殺了,真是可悲,在棋盤裏扮演棄子的角色,恐怕他還不知道他早已沒有用處了吧。”漠君決諷刺的語氣並沒有激起男人。“那個男人什麽都知道,他不是你們所能抗衡的對象。”漠君決自知逃不過這發子彈,便不準備逃跑,她從不做無用功。


    “我誓死從來都隻是父親大人啊,隻是那個自作聰明的女人弄錯了什麽。”勾起的唇角幅度都與父親大人的相像,兩人那傲慢的神情好似重疊,該誇他們不愧為父子嗎?“我不是笨蛋哥哥啊,我叫漠君律。”


    他是漠君律!那麽母親大人殺的是……


    原來他就是利用兩個完全不相同的性格來做偽裝,給人一種心裏上的錯覺,這樣他便可在所有人眼底偷天換日!得知實情漠君睜大了雙眸。最後連母親大人也隻是一個玩偶。


    沒有槍響,隻是增加了噴薄而出黑色濃稠的血漿。“goodnight,sleeptight。”男子語氣溫柔的可以溺死人,伸手把血從女人的臉上擦去,像是對待自己的戀人般小心翼翼。


    十八秒可以做什麽?也許對普通人來看幾行字的時間而已,但對於即將死的人卻足夠用來迴憶一生。走馬觀燈的世界裏,漠君決可笑自己竟發現在這一生自己除了殺戮幾乎沒有其他可迴憶的了!能迴憶的也隻是那些目標者一雙雙怨恨,恐懼,驚訝的眼。


    知道是一個奢望,也不求會原諒,隻是希望可以在死後能看她們一眼。什麽時候自己如此無聊了?漠君決想著。原來感覺死亡是這麽的平淡啊,開始還有些痛苦但現在已經麻木了,血從身體流出染濕了大片衣襟,粘稠溫熱的衣服緊貼皮膚。


    如此妖嬈。


    可以感受到體內的溫度逐漸流逝,視線越來渙散直到不能再對準焦距,眼皮從來沒有如此沉重過,心下卻是一片輕盈,腦袋不能運轉,最後想努力勾起唇角卻是徒勞。起碼要死的好看一點的願望也不能實現。


    就這樣難看死了嗎?切,稍微有點留戀啊,即使是如此肮髒不堪的世界,是人的求生本能嗎?這樣的自己真的是遜斃了。但果然還是想活著,用要親眼見證漠家衰敗的理由如何?


    在確認女子死後,男子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號碼,“漠君決已死。”手機那頭隱約傳來模糊不清的話語。利落掛機,又看了漠君決掌中浸沒於她血液卻在發光的梳子一眼。


    “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男子故意忽視也沒有上報梳子的事。謹慎是男子存活至今的資本,繞到車窗前,為死亡的女人不吝嗇地補上幾槍。靜靜的待了一會兒,從車廂把死去的漠君律扔到漠君決身旁,走到十米開外精準的發射一枚子彈,轉身的瞬間背後火光猛然爆發,鋪天蓋地入眼的是一片火海,連鎖反應似的讓相近的車一個接一個爆炸,帶著憤怒燃燒……


    漠君府中穿著中衣的少女躺在床上沒有規律的唿吸,靜靜地唿吸逐漸消失。突然白光乍現,少女的手指動了動,唿吸竟恢複平穩,隻是沒有任何生物見證這一奇跡。


    平淡無事的一夜。


    殺手的生物鍾在準時想起,痛。全身像是被汽車碾壓過,酸痛無力。漠君決頓時頭昏腦脹。


    痛?嘖,真是命大。先不說男人的第一槍,位置本身就不太妙,第二槍可是正真的命中靶心啊!清醒後的漠君決用單手將自己支坐起,看向四周。微微皺眉,入目的不是醫院的白更不是地牢的黑。在周圍的是華麗銅鏡,妝奩,燭台,屏風……用富麗堂皇這四個字也不為過,環顧四周,無一不彰顯著大膽的設計與完美的布局。


    古代?穿越!瞬間了然。


    漠君決下了kingsize的大床,穿上不熟悉的布鞋走到銅鏡前。沒有女人不關注自己容貌的,即使是隨性人如漠君決這樣的殺手也不例外。終於看清容貌的漠君決被驚愕的睜大了雙眼。不是因為銅鏡裏的人如何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也不是奇醜無比,慘不忍睹。而是因為銅鏡中的自己就是現代的十幾歲的自己!漠君決急忙撫上自己的右胸,果然感受到了強而有力的心跳。到底是詛咒嗎?在右邊的心髒究竟是福是禍,但可以肯定的是漠君決在現代至少有兩次是因為敵人瞄準了左胸進行攻擊,自己才得以活命,完成超s級任務的。但也拜那次純屬運氣而活下來的第一個超s級任務才成為了眾矢之的,現在想想當時派這個任務根本是從最初就料定自己會死於非命,不想讓自己能看到下次的日出吧。


    上下打量了古代的自己,身高約一米七左右,發育的也算可以,就是有些偏瘦了,烏絲褐瞳,純種中國人,生穿中衣,脖子裏掛了一塊掛飾,看起來十分廉價與周圍的奢華格格不入。然後是中衣?漠君決疑惑的看著身上的中衣,不對,扣子是在左邊的!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到底是誰,處在什麽朝代?再怎麽糊塗也不會把男子的中衣穿在女子身上。再次確認自己的性別漠君決更為疑惑。想了半天卻沒有想出所以然,漠君決也就放棄了。


    被一旁妝奩上精巧的錦盒所吸引,不由自主地伸手開啟,是一塊玉佩。


    這是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上麵竟沒有一絲雜質,周圍刻著代表古代皇室家族首尾相連的龍紋圖案,中間有個鏤空的“決”字。漠君決索性放棄思索,將玉佩放迴,自己也迴床上躺下。


    不容置疑,殺手的生物鍾是十分早的。在漠君決醒後半個小時,門外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而漠君決自然不會放過難得不用防範他人的補眠時間,盡管隻是半小時。


    有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步伐輕盈,是個女人。無意識地迅速判斷,漠君決不由自嘲自己已經深入骨的殺手的習性。


    漠君決坐起了身,全身緊繃,準備在身體的最佳時機隨手給可能威脅到自己的生物致命一擊,並快速地考慮自己醒來後製定的逃跑路線現在還是否可行,環視四周任何可以當作武器攻擊的物件。接近了,握緊手裏的簪子,漠君決清楚的知道雖然隻有一人但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機會最多隻有一次,如果真的是實力相當敵人,漠君決相信自己很快會死第二次。


    要來了。


    ------題外話------


    啊啊,今天真的是超級倒黴啊!早上遲到,中午吃飯發現掉了兩百大洋加衝有一百多大洋的海寶交通卡,同學點餐發現超出預支,下午的課又遲到被33飄了記白眼,迴來等了半小時的公交車!這麽值得紀念的日子不發文說不過去。「其實都是阿菁的牢騷,不看也罷」


    哎,總之希望明天一切順利,丟的錢失而複得「不可能的」。


    以上。


    這是本周的文,同樣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下周再見啦。「怎麽有廣告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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