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墨鏡，男人將目光定格在眼前這處在上一秒還是商業區的廢墟，那是剛剛他試探性的一擊造成的。目標已經確定，他隻是來殺人的，接下來的事會很簡單。
他是個殺手，曾經是，現在也是。
但他是一個很久沒有幹本行的殺手，因此他忘了一條準則：殺手不會做任何試探，出手，便應該隻有死亡，無論誰的，沒人知道試探之後還是否有機會。
現在沒有機會了。
“械出人鬼哭，一鳴屍骨無。淨靈十七刃排行第九，名曰破穹。”說出這幾句話的女子聲音陳緩而悠揚，像是在獨自低吟一段傷悲的過往。
男人扭過頭，隱約可見一道水墨畫一般的人形緩緩走來，似是離得極遠，卻在下一刻站在了他的麵前。絕妙的身材窈窕高挑，凹凸有致，過肩的長發梳理整齊，係在腦後，古樸的麵具隻是用墨簡單點出五官，戴在臉上卻毫無違和之感。
她是一位美人，一位容貌便可斷言的美人。
“你該知道我早已離開淨靈，又何必再提？如今剩下的隻有這個名字罷了，可惜連自己都叫慣了，要不然真想換一個。”男人散漫地說，他沒有否認對方對自己的稱唿，卻也沒有因對方的到來而做出戒備的姿態，仍靠在車旁。
“既已離開，今天又為什麽來？”
“一個我無法拒絕的請求，我需要那兩個孩子的命。”
戴麵具女人身周的空氣流動出現了一個刹那間的停頓，破穹抬頭看著她的臉，似乎要從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笑容的麵具上找到什麽。
“兩個？看來出乎我意料的事並不少。”
“一個和兩個又有什麽分別，你隻是個剛踏入赤金之門的後輩，攔不住我。”破穹微微一笑，語氣中露出些許明顯的囂張。
“我沒蠢到想要自己和你交手，破穹先生的大名，我還是很尊重的。”說罷戴麵具的女人用右手朝身後打了個響指，又一人出現在破穹的視線中。
來者全身均籠罩在一件黑色長袍裏，確切的說，它就是那件長袍，無論兜帽下的頭部還是兩邊的袖口，都沒有露出任何肢體，仿佛是空氣在支撐起衣服站在這裏。
“久仰大名，難得一見，望不吝賜教。”如垂暮老嫗一般嘶啞難聽的聲音從黑袍裏傳出，麵具女好像被這件衣服說話嚇到，趕忙往另一側挪了兩步。
“兩個，結果會有什麽變化嗎？”破穹依舊沒有動。
“轟”的一聲，一旁的廢墟處突然像是爆開一樣，原本堆落在一起的磚石四散而起。破穹輕輕地用手指擋住了一片飛向自己的瓦礫，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車被砸出數個坑來。
原本茶店所在的三層小樓現在已化為了一片碎磚瓦和一個的圓形凹陷，一道超過3米的身影站在中央，正隨著塵土的落下慢慢顯出容貌。
這人赤膊赤腳，套著一條粗糙得勉強算褲子的東西，健碩的肌肉上布滿妖豔的彩色花紋。他的手腕和腳腕處皆戴有鐐銬，頭上戴著一頂遮住半張臉的鋼製頭盔，粗重碟鏈將這幾處連在一起，匯交在他腰間的一把巨鎖上。
其餘幾人的目光卻並他奇怪的造型上有所停留，而是聚焦在他合攏的雙手上。沈小夢和秦瑤瑤正被他抱在懷中，衣服被鮮血浸染，雙目緊閉，看上去生死。
巨人緩步走到麵具女人的身旁，將兩人輕放在身後的地麵上，起身說了一句：“他們還活著。”
看到巨人隨後默契地和他們二人站成一排，麵具女調侃地說道：“他是第三個。”
破穹的臉上多出幾分凝重，顯然第三人的加入帶給他的壓力要遠超過之前兩個。
“居然會有鬼使出現，派你來凡界執行這種任務，不擔心靈界的法規嗎？”破穹把頭轉向那個巨人問道。
“主人不便公然露麵，我隻是奉命暗中保護，如果不是看他們兩個必然對付不了你，我也不會現身。”巨人平靜地說，卻似乎故意忽視掉了破穹最後的“法規”二字。
“喂，我說大塊頭兒，有些話你就不會說委婉一點兒嗎？我沒你想象那麽弱好不好？”麵具女埋怨地說。
“你我都隻是赤金，加上這個鬼使也是破穹的對手，你何必逞強？”一旁的黑袍突然開口說道。
“我雖然不認識你，不過我說你能在易容的時候順便加個美聲合成器嗎，這樣既能掩蓋聲音，又能提高溝通效果。”麵具女有些忍受不了那令人反胃的嘶啞聲音。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事了，想當年……”黑袍繼續緩慢地著，麵具女直接堵上了耳朵。
“既然人來齊了，那就一起上吧，我沒空兒和你們耗著！”破穹起身向前邁了一步，目光威嚴地在三人身上掃過。
除了那名巨人，其他兩人立即將手臂護在胸前，身軀死死抵住地麵，像是在承受無形的壓力。
“破穹小子，今天兩個孩子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和你沒完！”
怒吼聲還，一道耀眼的雷光從晴空之上驟然劈下，正中破穹開來的那輛奔馳上，剛剛被飛來磚石侵襲過的豪車瞬間被炸成一片冒著濃重黑煙的殘骸。
一道矯健的身姿從半空落下，來的正是孟城，他站立的位置正巧在三人與破穹的中間，顯得極為尷尬。
“傻逼。”巨人看著孟城，冒出這兩個字來。
“你們鬼族也會說這麽潮流的詞匯嗎？”麵具女帶著笑意扭頭問道。
沉默了片刻，巨人很認真地說：“主人在對付那些明明不是他對手還非要上來罵幾句的人時常用這個詞，我想應該是形容他這種的。”
孟城看看左邊正在“評價”他的幾人以及他們身後躺著的沈小夢與秦瑤瑤，又看看右邊一臉怒意盯著自己的破穹，似乎明白了幾分當前的情境。
“靠，你們幾個有沒有節操啊？要麽帶著麵具，要麽頂著個頭盔，還有一個壓根兒沒臉的，今天破穹老大要是沒得手迴去想找人算賬，我還不是第一個？”孟城對著那三人喊道，他忽然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麵具女無奈地搖搖頭，說：“你還好意思，你這個據稱是直接負責人的居然最後一個才到，我們不出來，那兩個家夥早就死了。還有，別以為你改口喊大哥破穹就會忘了你剛才叫他小弟。”
“我……”孟城被說得有些吃癟，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去給他們兩個療傷，這裏有我們在。”麵具女給了孟城一個台階下。
孟城剛想抱怨為什麽自己要幹這種後勤工作，隨即便想到自己是四人中唯一確定身份的，其他人處理他們的身體誰知會不會做些手腳。此舉起碼可以判定麵具女是自己人，那個黑袍子和大個頭兒雖然暫時是同一戰線，卻不知是敵是友。想罷，孟城迅速走到三人身後，把昏迷不醒的沈小夢與秦瑤瑤抱到另一處摧毀的小樓旁，精純的靈力輸如他們體內，努力調理著他們身體的運轉。
破穹方才的攻勢被孟城的從天而降打斷，此時又怎會旁觀。磅礴的靈力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圍護在身旁幾步的範圍內，同時也露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
那並不是一隻屬於人類的手，而是由銀白色的金屬製成，做工十分精細，手的側麵裝有數個按鈕一般的凸起，使其看上去更像是一部遙控裝置。
“想不到你也會背離械派宗旨，用暗械之法改造自己的身體。”麵具女看著破穹的右手，略有些失望地說道。
“宗旨是為弱者製定的。”說話的同時，破穹已躍至半空停下，右手輕揮，兩枚金屬顆粒一樣的物體從他袖中飛出，在他雙肩後方增大、變形，眨眼之間已被改裝成兩架一米餘寬的巨型炮台，炮管伸出對準幾人的位置，浮在破穹的身旁。
“破穹的懸空重炮，以靈力牽引可以懸浮在他身旁，移動靈活，可以進行任意角度的打擊，而且威力驚人。”黑袍難得地用極快的語速解釋道。
三個球狀的能量團同時在破穹的右手和身後的炮台上聚合而成，成品字形向地麵傾瀉而去，在射出一半的距離後卻聚攏為一，直指幾人的後方。
他的目標，是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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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殺手，曾經是，現在也是。
但他是一個很久沒有幹本行的殺手，因此他忘了一條準則：殺手不會做任何試探，出手，便應該隻有死亡，無論誰的，沒人知道試探之後還是否有機會。
現在沒有機會了。
“械出人鬼哭，一鳴屍骨無。淨靈十七刃排行第九，名曰破穹。”說出這幾句話的女子聲音陳緩而悠揚，像是在獨自低吟一段傷悲的過往。
男人扭過頭，隱約可見一道水墨畫一般的人形緩緩走來，似是離得極遠，卻在下一刻站在了他的麵前。絕妙的身材窈窕高挑，凹凸有致，過肩的長發梳理整齊，係在腦後，古樸的麵具隻是用墨簡單點出五官，戴在臉上卻毫無違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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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知道我早已離開淨靈，又何必再提？如今剩下的隻有這個名字罷了，可惜連自己都叫慣了，要不然真想換一個。”男人散漫地說，他沒有否認對方對自己的稱唿，卻也沒有因對方的到來而做出戒備的姿態，仍靠在車旁。
“既已離開，今天又為什麽來？”
“一個我無法拒絕的請求，我需要那兩個孩子的命。”
戴麵具女人身周的空氣流動出現了一個刹那間的停頓，破穹抬頭看著她的臉，似乎要從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笑容的麵具上找到什麽。
“兩個？看來出乎我意料的事並不少。”
“一個和兩個又有什麽分別，你隻是個剛踏入赤金之門的後輩，攔不住我。”破穹微微一笑，語氣中露出些許明顯的囂張。
“我沒蠢到想要自己和你交手，破穹先生的大名，我還是很尊重的。”說罷戴麵具的女人用右手朝身後打了個響指，又一人出現在破穹的視線中。
來者全身均籠罩在一件黑色長袍裏，確切的說，它就是那件長袍，無論兜帽下的頭部還是兩邊的袖口，都沒有露出任何肢體，仿佛是空氣在支撐起衣服站在這裏。
“久仰大名，難得一見，望不吝賜教。”如垂暮老嫗一般嘶啞難聽的聲音從黑袍裏傳出，麵具女好像被這件衣服說話嚇到，趕忙往另一側挪了兩步。
“兩個，結果會有什麽變化嗎？”破穹依舊沒有動。
“轟”的一聲，一旁的廢墟處突然像是爆開一樣，原本堆落在一起的磚石四散而起。破穹輕輕地用手指擋住了一片飛向自己的瓦礫，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車被砸出數個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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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赤膊赤腳，套著一條粗糙得勉強算褲子的東西，健碩的肌肉上布滿妖豔的彩色花紋。他的手腕和腳腕處皆戴有鐐銬，頭上戴著一頂遮住半張臉的鋼製頭盔，粗重碟鏈將這幾處連在一起，匯交在他腰間的一把巨鎖上。
其餘幾人的目光卻並他奇怪的造型上有所停留，而是聚焦在他合攏的雙手上。沈小夢和秦瑤瑤正被他抱在懷中，衣服被鮮血浸染，雙目緊閉，看上去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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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巨人隨後默契地和他們二人站成一排，麵具女調侃地說道：“他是第三個。”
破穹的臉上多出幾分凝重，顯然第三人的加入帶給他的壓力要遠超過之前兩個。
“居然會有鬼使出現，派你來凡界執行這種任務，不擔心靈界的法規嗎？”破穹把頭轉向那個巨人問道。
“主人不便公然露麵，我隻是奉命暗中保護，如果不是看他們兩個必然對付不了你，我也不會現身。”巨人平靜地說，卻似乎故意忽視掉了破穹最後的“法規”二字。
“喂，我說大塊頭兒，有些話你就不會說委婉一點兒嗎？我沒你想象那麽弱好不好？”麵具女埋怨地說。
“你我都隻是赤金，加上這個鬼使也是破穹的對手，你何必逞強？”一旁的黑袍突然開口說道。
“我雖然不認識你，不過我說你能在易容的時候順便加個美聲合成器嗎，這樣既能掩蓋聲音，又能提高溝通效果。”麵具女有些忍受不了那令人反胃的嘶啞聲音。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事了，想當年……”黑袍繼續緩慢地著，麵具女直接堵上了耳朵。
“既然人來齊了，那就一起上吧，我沒空兒和你們耗著！”破穹起身向前邁了一步，目光威嚴地在三人身上掃過。
除了那名巨人，其他兩人立即將手臂護在胸前，身軀死死抵住地麵，像是在承受無形的壓力。
“破穹小子，今天兩個孩子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和你沒完！”
怒吼聲還，一道耀眼的雷光從晴空之上驟然劈下，正中破穹開來的那輛奔馳上，剛剛被飛來磚石侵襲過的豪車瞬間被炸成一片冒著濃重黑煙的殘骸。
一道矯健的身姿從半空落下，來的正是孟城，他站立的位置正巧在三人與破穹的中間，顯得極為尷尬。
“傻逼。”巨人看著孟城，冒出這兩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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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們幾個有沒有節操啊？要麽帶著麵具，要麽頂著個頭盔，還有一個壓根兒沒臉的，今天破穹老大要是沒得手迴去想找人算賬，我還不是第一個？”孟城對著那三人喊道，他忽然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麵具女無奈地搖搖頭，說：“你還好意思，你這個據稱是直接負責人的居然最後一個才到，我們不出來，那兩個家夥早就死了。還有，別以為你改口喊大哥破穹就會忘了你剛才叫他小弟。”
“我……”孟城被說得有些吃癟，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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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方才的攻勢被孟城的從天而降打斷，此時又怎會旁觀。磅礴的靈力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圍護在身旁幾步的範圍內，同時也露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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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的懸空重炮，以靈力牽引可以懸浮在他身旁，移動靈活，可以進行任意角度的打擊，而且威力驚人。”黑袍難得地用極快的語速解釋道。
三個球狀的能量團同時在破穹的右手和身後的炮台上聚合而成，成品字形向地麵傾瀉而去，在射出一半的距離後卻聚攏為一，直指幾人的後方。
他的目標，是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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