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朕已經說過,她是個‘不祥’的女人!”李淵眉峰一凜,陰沉沉地拋出了這樣一個不算新鮮的答案,‘不祥’二字被特意地加重了!


    “父皇贖罪!連孔子都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不詳之語,從何而起!這樣的答案,兒臣不敢認同!在兒臣看來,她,新月,就是給兒臣帶來福氣和運氣的福星!”李世民一邊說著,一邊迴頭看向我,眼睛裏有著一抹痛痛的憐惜。


    “算了!她是福星還是禍害,此刻都不重要!今日是你和飛羽郡主的大婚之日,高麗國使臣都等著呢,你不要叫朕失望!”李淵麵色冷冷,卻終於還是將怒火壓了下去,語重心長道。


    “可是,父皇!兒臣出兵之前,已經對父皇剖白了心跡:兒臣此次勝利歸來,不要任何加封,不要任何獎賞,兒臣——隻要新月!”他的聲音裏帶著一抹急切和痛楚,那種痛楚,發自內心,聽得我一陣心疼。


    “世民!你還是朕的世民嗎?你竟然為了這個女子——”李淵的眼睛裏帶著一抹燃燒的火焰緊緊地盯著我:“是你!是你讓他這麽說的,對嗎?”


    “皇上!”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皇上贖罪!民女沒有這個膽量!更沒有這個能力!何況,皇上比我更明白自己的兒子,秦王殿下!豈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如果,他真的那樣沒有原則、沒有堅持、沒有真心!他,也不配新月的日思夜想!更不配大唐的秦王殿下!”鼓足了勇氣說完這番話,眼眸裏帶著一絲坦然迎上了李淵的憤怒。


    “宇文新月,住口!你竟敢這樣跟皇上說話,你可知罪?”裴寂陰森森地來了一句,話風裏如同帶著一把銳利的匕首。


    “算了!”李淵手掌一擺,做出了一個不予追究的動作,然而,他的神情裏卻好似藏著一抹山雨欲來的寂靜。


    “宇文新月,朕來問你,你可是五月初五寅時出生?”李淵走近了幾步,幽幽問道。


    “民女——”我帶著一抹疑惑抬起了頭:“民女——不知道!”


    顯然這樣的答案讓殿內的幾個人覺得很奇怪,於是幾道眸光立刻像利劍一般向我逼來。


    心裏不由得納悶起來:難道,這樣巧合!我淩莫雨在現代的生日正是陰曆的端午節後半夜,可是,宇文新月?難道,她的生辰和淩莫雨一般無二?


    可是,為什麽?我問起流霜花影的時候,她們兩個總是支支吾吾,有一次說是冬天,有一次說是秋天,當時就覺得有些納悶、以為她們兩個小丫頭記性不好,如今想來,可不就是有些奇怪的嗎?


    “你不知道?怎麽有人會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迷迷糊糊的?新月姑娘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張婕妤掏出帕子半掩紅唇,吃吃笑著。


    “欽天監何在?”李淵眸光一寒大喝一聲。


    話音還未徹底落地,一個身材矮短的男子慌慌張張地低著頭小跑著衝上殿來:“參見陛下!”


    “你是欽天監,你來告訴他們,為什麽眼前的女子是一個極度不祥之人——!”李淵雖然壓製著火氣,卻一把將禦案上的一塊白玉鎮紙推下了案幾!


    “啟稟皇上、娘娘,啟稟秦王殿下和各位大人,罪臣來自前隋朝廷,當初突厥提出和親之時,隋煬帝楊廣遍尋王室和貴族之家,最後卻挑選了宇文家的小姐宇文新月,是因為、是因為——”那個矮胖子說著,舉起手袖在額頭上擦了一把汗,聲音裏帶著莫名地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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