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中站立的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笑意溫暖,仿若春風吹過消散了冰寒,吹開了萬千的花兒。周身的清澈深湖,碧綠鮮葉不及他一絲的清亮澄澈;微風和暖,旭陽明媚,不及他一絲的溫暖耀眼。


    也就是在他轉過身來之時,忘記了之前答應過某人的青藍色身影如風一般撲到慕容止的懷中,仰起頭看著他笑的歡愉:“止。”


    慕容止也環抱住她,眼睛中滿滿的具是寵溺之意。正想開口說什麽,忽的感受到周身極為強烈的冷意。他抬起頭來,看著亭外不遠處麵色正發黑的某人,嘴角微勾:“染兒,近來可有想我?”


    “那是自然!”沐染自是也敢受到身後散來的那濃濃醋意,雙臂放開慕容止,與他隔開些許距離。“怎麽樣?西涼的事情可處理好了?”


    慕容止知道她所說的是西涼王的情況,他點點頭:“父皇的毒已經由鬼穀神醫治好,隻需修養幾日便可。”


    “那下毒的人可查出了嗎?”沐染思量著能對一國王上下毒的定然不簡單,若非與西涼王極為親近密謀加害的,那便是其他國家有意引起西涼國朝廷王位紛爭乃至國中內亂好趁機而入。但若是查起來倒是真真不易。


    “查到了又如何?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好動手。”慕容止歎息了一聲,眼底劃過一抹無奈,抬頭看著站於亭子外的南瑾笑道:“南瑾世子好久不見。”


    南瑾溫潤而笑,向亭子中中走去,拎著沐染的後領將他拉到自己的一邊,與慕容止隔開一段距離神情溫雅疏離:“好久不見,慕容太子風華依舊!”


    慕容止點點頭,看了一眼一臉被拉開後正呆愣著的沐染,眼底劃過一抹光亮,笑而不語。


    “慕容太子此次趕來洛城當不止是看望故人的吧?有什麽事情還是盡快解決的好,據南瑾所知西涼國如今……很是熱鬧。”南瑾挑眉淡淡說道。


    在沐染聽來,南瑾所說的話簡言之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她笑著拉拉南瑾的衣袖覺得這家夥好生可愛!


    南瑾看都沒看她一眼,一個眼神都沒撇過來,全身散發著冷意。


    沐染撇撇嘴,弱弱的收迴手。看著慕容止道:“止。你來洛城有何事嗎?或是,找我有何事?”


    慕容止莞爾一笑:“你這丫頭還真是敏銳。”說完他朝亭外看了一眼,靜淡下來,麵色認真極致,“染兒,我問你一件事,你認真答我。”


    “好。”沐染點點頭,心下覺得此事對自己而言是一件嚴重之事。


    南瑾溫涼的神色微動,遂又歸為平靜。


    “染兒,你,可願恢複記憶?若我猜的不錯,昨日圓月之夜你腦中封印的記憶已經有了迴應式的反抗,這也是恢複記憶的最佳時刻。”


    沐染一愣。恢複…記憶麽?她抬頭看著慕容止,“你,可以幫我恢複記憶?”


    南瑾袖子下的手猛地一緊。


    “可以。”慕容止點頭:“如今時機已是差不多了。”


    沐染咽喉哽了哽,微微垂下頭。恢複記憶這種事是她一直以來都想有此機遇的事情,但真到了跟前,心情卻是說不出的複雜。緊張有之,擔心有之,欣喜有之,不安有之……


    她抬起頭來深深看著南瑾的側臉,此時,後腦像是迴應似得猛地一痛,心中也似乎有什麽東西隱隱地想要竄出。


    她咬了咬唇瓣,垂下頭,亭中極為靜默。兩個男子靜靜而對,眸子中透著隻有他們知道的東西。


    須臾,沐染抬起頭來,目光平靜,淡然如水。她看著慕容止,淺淺而笑:“怎麽做?”


    南瑾忽的轉過頭來,清涼溫潤的眸子看著她,絲絲情緒隱於濃雲。隨之他抿了抿唇,轉頭看向慕容止。


    慕容止從懷中掏出一個清透的瓷瓶遞給沐染。“這個是衝開你頭中結塊的丹藥,運功之前需要將之一瓶服下。”


    沐染接過丹藥點了點頭,手剛接過便是一驚。這瓷瓶不同於一般瓷質的寒涼,反而是帶著微暖的溫意,模起來如沐春風極為舒適。


    慕容止見沐染驚異笑著解釋道:“這瓶中丹藥一共三顆,采用三十多種草藥煉製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隨後又裝到瓶中在煉火中燃燒九九八十一日,如今拿出來不到一月,其中的熱意依然沒有消退,才覺的瓶身溫熱。”


    沐染模了模瓶身,原來是這樣。那麽說來,她的失憶都是算計好了的吧!她如此想著,一時心中有些複雜。若真是如此,失去記憶又恢複記憶,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腦中的結塊是由體中兩股強大不同力量的衝撞,加之第三股外力的封鎖形成的。第三股力量雖是封鎖記憶的關鍵力量,但卻也是封住你那兩股力量衝撞之時痛苦的力量,一旦解開恢複記憶,你體中那兩股力量將會更加強烈的衝撞,會……更加痛苦。”慕容止看著沐染忽然有些猶豫:“染兒,那痛苦雖說隻在你恢複記憶的過程中有,但也是很難承受的住的!你,確定要解開封印的記憶麽?”


    沐染揚唇淺笑:“痛苦不怕,死不了就行。”


    慕容止看向南瑾,“南瑾世子,你……”


    “隻要是她決定的,我便會相助。”南瑾聲線淡淡,其中卻是帶著三分堅定,三分愛護,還有幾分複雜的情緒摻雜其中。


    沐染心下一暖,看著慕容止,眼睛沉斂而認真,像是夜空中閃耀鋪滿深藍色天空的星辰,光亮而耀眼。她知道,南瑾就是那麽一個隻會將自己想要的給自己而不是將最好的給自己的人,雖說他與自己的相處免不了磕磕碰碰,但他一直都是原則性的尊重自己。而這樣的尊重,也正是她所想要的。


    慕容止看著她,有些心疼,但既然她決定了…他就便會全力相助。“運功之時需一個極靜之地,從頭到尾都不能有任何人打擾。到時候你隨著我輸入的氣脈運轉周身,我們一同化開封印著你的第三股力量。化開之時不可急躁,那股力量甚為頑固,需慢慢化解方可。”


    “恩。”沐染點點頭


    “慕容太子怎會對沐染的失憶了解的如此清楚?”南瑾微眯著眼,狹長的桃花目之中帶著森然的冷意。


    慕容止嘴角僵了僵,輕唿一聲隨之淺笑:“果真瞞不過南瑾世子。”


    “止也是受人之托,而且那人染兒也是極為熟悉,隻不過如今沒有記憶罷了。但是那人不好露麵就隻好托止前來,否則止也就沒有見染兒的機會了。這麽說,南瑾世子可滿意?”


    南瑾冷笑一聲:“能讓一國太子幫的了忙的還真是個大人物。”


    慕容止不置可否。


    “那人…是誰?”沐染腦中忽的響起一道什麽聲音,看著慕容止問道。


    慕容止當下一愣,顯然沒想到沐染會問。


    他想的倒也沒錯,沐染本就不是喜歡深問的人,這是習慣性的問題。而沐染也是自然而然的想到她第一次醒來之時身旁所站的那個男子對她所說的一些話。她腦中靈光閃過,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麽。


    她問出了口方覺自己好像問多了,便揮了揮手:“也罷,恢複記憶後想必我便知道那人是誰了。止,我們何時開始?”


    慕容止聽沐染這麽說倒是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光我一人功力怕是不夠,不知南瑾世子是否可以幫忙?”


    南瑾頷首:“自然。”


    “南瑾世子可護住染兒的心脈,另外可用你體中的寒性鎮壓到時候染兒爆發出來的熱性。我將氣脈運轉染兒周身後,染兒體中第三股力道會自動形成防護,到時候染兒便要靠自己來解開封印的裂痕。如此,可有問題?”


    “可以。”沐染點頭。


    南瑾也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便就今日晚上秘密前去,暗字十八會為我們護法。”


    “好!”沐染笑道:“不過二位,你們看如今晌午你們是不是應該餓了?”


    慕容止後腦冷汗發冒,嘴角抽了抽。明明是她餓了吧?


    南瑾嘴角勾了勾,偏過頭淡漠溫潤的聲線傳出:“風靖,傳膳。”


    “是。”風靖一道黑影閃過,便見幾人從長廊一頭端著各色菜肴向亭中走來。


    ------題外話------


    實在對不起各位,這幾天月夏大病,雖不說是纏綿病榻倒也差不多,還請各位多多諒解月更新的慢。在此補上昨日對大家雙節的祝福。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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