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月,整整十六個月。秋去冬來,冬去春來,金剛寺的楓樹紅了一遍又一遍。


    流無情已經被玄癡安置在一間狹小但略顯精致的禪房中,銅獸香爐上茗香繚繞,禪房的四麵牆壁上掛著遷客騷人的揮毫文墨。


    一張精致的碧竹床上,流無情臉色紅潤,安穩的躺在黃布枕頭上,熟睡的正濃。玄癡老僧輕輕的為他蓋上被子後,緩緩的閉上雙眼,手中掐著念珠,又開始一天的功課。


    這十六個月來,玄癡每天都重複著這些動作,把脈,蓋被,念經。可惜十六個月流無情一直都沒有醒來,不過他頭顱上觸目驚醒的斧傷已經完全愈合了,體內那股外來的生命元力也早已經被煉化,現在的流無情雖然仍舊處於沉睡中,但他那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皮膚,以及變的更加強悍的**都在告訴玄癡,流無情變的更強了,而且他即將醒來。


    一個時辰後,玄癡再次真開老眼,將流無情的手慢慢從被褥中拿出來,再次為他把脈。玄癡將自己枯燥的手指輕輕的按在流無情的脈門上,感受著脈搏跳動中最細微的頻率變化。


    玄癡的臉上露出一抹罕見的笑容,悠悠的點了點頭,心道:“按照這樣的恢複速度,就算今天不醒,明天也差不多了。”


    這少年隻能用恐怖來形容,玄癡甚至覺得他真的是人們口中流傳的天地聖靈,若不是天地孕育而生的聖靈。怎麽會擁有如此恐怖的恢複能力,更不能在如此重傷下破而後立,變的更強!


    當然了。這種驚人的月兌變決不能忽略生命元力的功勞,不過玄癡敢肯定,生命元力之是一個導火索,真正起作用的還是流無情的本身。那恐怖的血脈,每時每刻都在將他的血肉錘煉,使他的骨骼和肉身變的如兇獸一樣強悍。


    金不時悄悄的來到玄癡的身邊,欣慰的看著沉睡中的流無情。這十幾個月來。他每天都會來看流無情,絕沒有一天落下。早已經知道流無情破而後立的他,在望見他那冷峻的臉龐時。終於露出了慧心的笑容。


    “他就要醒了,你再也用不著擔心了。”玄癡對他安慰道,金不時這十幾個月來對流無情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掛念玄癡都看在心中。


    “他終於要醒了,我好像突然覺自己老了很多。”經曆了種種變更的金不時發出一句由心的感慨。


    玄癡正想勸他。這時候流無情的身體突然有了猛烈的變化。


    哢吧。哢吧,哢吧、、、、、、


    一聲聲如同炒豆一樣的啪啪聲從流無情的體內傳來,這聲聲脆響,仿佛在述說著**骨骼的另一場巨大蛻變。


    玄癡親眼看見就在這響聲連續不斷的發出的同時,流無情的身體閃著一點點星光,星光純白,高度純白,星光如同精靈跳動在流無情的每一處關節上。


    玄癡驚歎了一聲:“竟然月兌胎換骨了。這生命元力正是恐怖!”


    竟然連玄癡都發出這樣的驚歎,金不時更是驚奇萬分。隻見流無情的身體內部不斷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每一次聲響發出的同時,他的身體都會閃現一點純白色的光芒,那光芒正是生命元力的色彩。


    炒豆般的聲響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後,終於迴歸平靜。


    流無情肌膚上那種美妙的金屬光澤也已經全部退卻,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應有的古銅色肌膚,強悍的古銅色讓流無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雄健,更加強壯了。


    玄癡示意金不時,讓他唿喚流無情,看能否將其喚醒。金不時用試探的口氣對沉睡中的流無情情喚道:“流兄弟,能聽見我說話麽?快醒一醒,醒來吧。”


    流無情的眼毛微微顫抖著,右手食指輕輕的動了一下,嘴唇微微開啟,似乎想要說話。


    金不時見狀大喜,於是再次試探著對其說道:“流兄弟,快醒過來,我們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流無情的眉頭緊緊皺起,雙眼不住的顫動,眼皮終於慢慢的開啟,睜開了眼睛。他長長的透了一口氣,望著此刻歡唿中的金不時二人,終於開口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流無情說完話便按著床邊起身,但卻猛然發現自己全身骨骼疼痛非常,吃力的手臂更是疼的難忍,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大喜中的玄癡急忙扶著他,道:“你重傷才好,先在床上休息幾天,過段時間一切都會恢複如常的。”


    金不時喜悅的同時,終於明白到了離開流無情的時候了,幾句寒暄過後,便將那殘缺的羊皮紙取了出來。


    “我知道這地圖你一直在努力尋在,這兩片地圖是我們在玄陰老魔的八寶乾坤箱中找到了,你留著吧。”


    流無情望見這熟悉的羊皮紙,真是驚喜萬分,沒想到自己一醒來金不時就將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自己,現在四塊地圖都已經收集全了,等到自己一好起來,就去挖掘地圖背後的寶物。


    流無情結果兩張地圖,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高興了好一陣子後,對金不時說道:“你們攻打妙劍閣的戰績怎麽樣?”


    流無情一抬頭便發現金不時穿的竟然是一身農民裝,心想他一定又有什麽秘密計劃,於是不等金不時迴答自己剛才的問題,再次追問道:“你這身打扮不會又有什麽行動吧?”


    金不時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清河城的城主了,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解甲歸田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


    “你的傷剛好,好好療養吧。”金不時的語氣似乎有些哽咽,轉身離開了,開門時對流無情說道:“看見你醒來我就放心了,以後咱們、、、、、、哎、、、、、祝你一路順風吧。”


    金不時就這樣離開了流無情,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流無情的麵前,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安家寨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新搬進來一位大叔,獨自一人住在山坡上,在自己搭建的小木屋前開了一塊田,每天種田耕地,自得其樂,倒也頗為自在。有時候這位大叔也會與寨中獵戶門一起打獵,又一次還救了小安的命,安飛龍對這位武功高強的金大叔很喜歡,隨意讓自己的兒子拜師學藝。


    有人說這位金大叔曾經是威震一方的人物,但安飛龍看著他那慈祥安泰的樣子,怎麽也無法相信。安飛龍雖然很喜歡這個金大叔,可阿蘭卻從來不與他說話,阿蘭似乎對這個人很戒備,也不怎麽歡迎。


    “什麽!熊元已經成功突破太虛了!”流無情驚唿著。玄癡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太虛大聖,絕對是傳說中的存在!


    玄癡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你昏迷的這一年時間裏,很多事都發生了變化,現在魔熊嶺和寺廟已經大成聯盟,共榮共辱,一起與清河城的孫太吉維護這裏的太平,那些原本猖獗的黑道也不敢作惡了。”


    “清河城的孫太吉?清河城主不是金不時麽?”流無情疑問道。


    “那是以前了,金不時已經卸甲歸田不在擔任城主了。”玄癡顯然對金不時的抉擇很欣賞,讚道:“能夠選擇離開冥界獲得自由,他真的已經大徹大悟了,這樣很好,很好。”


    “怎麽可能?好好的城主幹嘛不當!”流無情還是不理解,對玄癡問道:“金不時在哪,我要找他談談。”


    玄癡搖了搖頭,道:“他臨走時叫你不要去找他,他說他現在很快樂,另外他還讓你多加小心。”


    “他竟然什麽也不說就這樣一走了之?”流無情真的無法接受著現實,繼續追問道:“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麽交代給我,有沒有信箋?”


    玄癡搖了搖頭,道:“沒有,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自從你醒來的那天以後,我也再沒有見過他。”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流無情掀開被子,欲意起身穿鞋。


    玄癡卻阻止他,道:“這是金不時自己的選擇,他既然選擇離開,就不會讓你再找到他的,你這樣執著又是何必?”


    玄癡又歎了口氣,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既然選擇了就不會後悔,離開清河城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流無情被他再三阻止,終於作罷。


    玄癡道:“流少俠,老僧對你的傷至今仍有許多疑問,當初到底是誰將你打傷成這個樣子的,你的身體中又怎麽會存有一團罕見的生命元力?”這問題不隻是玄癡,連同魔熊嶺的妖王們至今都不明白,流無情在潭底到底經曆怎麽樣的生死搏殺。


    流無情迴想起當日殘酷的廝殺,至今心中仍有餘悸,畢業老祖的恐怖兇悍曆曆在目。他歎了一口氣,當天的畫麵再次浮現眼前,對其道:“我擊退那些藤葉後,終於進入水潭石門中,在那間石室中,我竟然看見了畢業老祖的三魂七魄,十隻惡鬼全部都是元嬰實力、、、、、、”


    這波折多變的故事讓玄癡聽的心驚肉跳,當流無情講到自己終於騙過了畢夜兇靈,將長劍狠狠的刺入蛭藤本源中時,玄癡竟然也忍不住為流無情的聰明才智喝彩,道:“好計謀,真是好計謀,畢業老祖他絕不會想到你要擊毀的是蛭藤,一心防範被引出球形範圍的他,當時一定大吃一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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