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熊嶺最深處,幾名小熊妖正在切磋妖功,這時候突然襲來一股陰風,陰風來到眾妖麵前消停後,從黑風中走出一人來。


    “你是哪裏老的妖怪?敢在這裏撒野?”小妖們一陣叫嚷著,指手畫腳的將這個神秘人團團圍住。


    “我是你家大王的好朋友,你們這些小鬼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快稟報你家大王?”神秘人模了模一名小熊妖的圓腦袋,對眾妖們道。


    一名領頭的小熊妖,撥開眾小妖,來到神秘人麵前上下打量一番,對他喝道:“你姓甚名誰,快快報上名來,你又是我家大王的什麽朋友,從實招來。”他掐著腰,耍著威風,又繼續道:“倘若你敢騙我,看我給你個好看!”


    對於這些熊元的重子重孫,流無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那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由於他身擔重任,時間寶貴,便直截了當的道:“你去稟報你家大王,就說金剛寺的流無情來看他了。”


    本以為小妖們聽到流無情的名頭會網開一麵,誰知道群妖突然跳了起來,各個捶胸頓足,義憤難當,顯然被激怒了。


    “哼!還以為是什麽客人,原來是金剛寺的臭和尚!小的們,給我打!”


    玄癡設計囚禁熊元多年,眾妖心中當然對金剛寺恨之入骨,這時候聽到來人竟然說自己是金剛寺的人,那必定是敵人,一時間群妖鼓舞躁動,各自舞槍弄棒向流無情打去。


    “哎,沒想到熊元的子孫和他一樣,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熊。”流無情心中暗罵小妖們不懂事,腳下絲毫不停,展開身形向後掠去。他心中一動,突然生出一念:“何不將計就計?”


    想到這裏,當即放慢腳步縮短與小妖們的距離,腳下一個踉蹌,故意裝作要跌倒的樣子,小妖們見敵人站立不穩,手中刀棒一起招唿上去。


    流無情暗自運功護住全身,於亂棍混影中使出捕風手來,輕輕將刀劍等利刃武器撥開,隻留下黝黑的鐵棍打在自己的手臂上。


    跟著‘哎呦’一聲叫喚,然後才斜飛到樹上躲開了,流無情釋放神識,籠罩數裏範圍,心知熊元身為元嬰老魔必定早已經知曉自己到來了,至於為何遲遲沒有趕來,想必定是身在遠方,依照熊元的速度,眨眼間便可以趕來。


    流無情看了看這些小妖,笑著對他們道:“你們這樣對待你家大王的好朋友,小心他迴來打你們的。”


    “哼哼,金剛寺哪有我家大王的朋友,你少在這裏胡扯!”那名小頭領模樣的熊怪掐著腰,指著流無情的鼻子道。


    群妖又是一番叫嚷,亂哄哄的。


    這時候人群中突然走來一位風礀翩翩的鸀衣翹公子,鸀衣人手持折扇悠然來到群妖中,眾妖見他過來,都紛紛讓路,連剛才還是叫囂不斷的小頭領,也對這鸀意少年拱了拱手,道:“熊武天見過五大伯。”


    那鸀意少年對熊武天笑了笑,道:“你這小子,又在這裏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熊武天委屈道:“這次我可沒有惹禍,山裏來了一個臭和尚,難道我們打他這個臭和尚還有錯?”


    那鸀意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個熊武天很是無奈,心想他這個名字可真是沒有白起,真是無法無天。


    鸀意少年對站在樹頂的流無情拱了拱手,笑麵相迎的道:“在下碧青,久聞流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我這個侄兒茹莽之處,請流兄不要見怪。”


    流無情見他氣質超群,頗具儒生風采,又見群妖對他分外敬仰,心知這個人必定是熊元手下的得力幹將,便道:“碧青公子過獎了,晚輩今次來求見熊元大王,確實太唐突,也難怪令侄不歡迎。”


    流無情說完這些話,便緩緩飛離樹頂,來到碧青麵前。之所以自稱晚輩,並不是客氣話,要知道他們這些大妖大都是修煉百年以上的魔頭,雖然看上去像是十**歲的公子,其實際年齡恐怕早已經過百歲。


    碧青嗬嗬一笑表示友好的善意,手中折扇打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流無情前行,自己與流無情並肩而行。


    碧青這個‘人’性格很是開朗,一路上為流無情指指點點,還引薦了不少妖王,但對自己實力等方麵,則隻字不談。兩個人一路談笑風生,言談充滿了愉悅之情,這個碧青顯然是個‘公關’能手,兩人相處十分融洽。


    最重要的是,流無情在這過程中深刻的認識了‘妖的世界’。原來獸族的等級劃分也非常森嚴,妖獸們都各自按照等級生活。


    妖獸分為練體小妖,築基大妖,結丹老妖,金丹妖王,元嬰妖魔,太虛妖聖,通靈妖皇,渡劫妖尊。在妖獸世界,實力便決定地位,一名練體期小妖見到築基期大妖都是要行禮的。


    當然了,值得一提的是,妖獸世界對血脈十分看重,優良的血統和種族意味著潛力的大小。一名擁有魔獸血統的練體熊妖,與一名妖獸血統的金丹妖王想必,兩者的分量輕重可以說不相上下。由此可見血統在妖獸種族中間的價值。


    山路一直延伸下去,直到流無情隨著碧青來到山中最深處,山路連同大地都被攔腰切斷,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流無情的腳就站在深淵邊上。


    流無情的眼中充滿了驚訝“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一個類似於遠古遺跡王朝的遺址,不過這王城不是在深林中,而是在地下。整座王城都身陷地底,就在他腳下的深淵中。


    王城雖然長滿了碧鸀的藤蔓和青苔,但卻保存的完好無損,甚至連窗戶上的紙都沒有被破壞。


    古老的王城似乎在對流無情述說著自己的曆史,述說著他興起時的繁華,述說著他落寞時的悲哀。


    那是一片森然宏偉的古建築群,一望無盡的城池中輝煌高大的宮殿錯落有致,左右對稱,琉璃碧色屋頂雖然落滿了灰塵,但仍舊流光盈盈,璀璨奪目,遠遠望去如同閃著流光的海麵,波光起伏,雄偉壯觀。厚重的城牆全是有紫色方磚切成,雖然不知是什麽材料,但也可想而知絕非凡品。


    流無情跟隨著碧青,緩緩飛臨城池上空,碧青似乎有意讓他觀瞻一下這宮殿的浩大,飛行的速度有些緩慢,還不時向流無情介紹:“這是城防牆,這是兵器庫,這是糧倉、、、、、、”


    兩人飛行的許久,仍然沒有看到這古城的盡頭,也不知道這城當年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建得這樣寬闊,這樣巨大。


    最後碧青終於將話語說到了正題上,試探著道:“流少俠這次來,並非拜見大王那麽簡單吧?”


    流無情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碧青的時候,就已經看出‘此人絕非善類’,此刻聽到他這樣問,心想當時的猜測果真應驗,但還是隨便道:“也沒什麽要緊事,隻不過是些小事而已。”


    “哦?”碧青顯然不相信,旋即又問道:“既然是小事,倘若流兄信得過在下,不妨說出來,也許我就能幫你,就不用去麻煩大王了。”


    “這、、、、、、這隻不過是件私事,沒什麽。”流無情被他這句話說的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倘若自己說這件事隻有熊元能幫,那分明是說這是件大事,這就與自己剛才說的‘小事’相違背,若是自己將來意告訴他,那自己的老底豈不是都被他知道了。所以流無情隻能說是私事,心想碧青應該不會過問自己的私事吧。


    碧青笑了笑,露出神秘的神色,幽幽的道:“其實你不說,我們都知道你的來意。”


    “我們也都聽說過你和陰葵派的過節。”


    沒想到他還是將話題轉入了主題,流無情歎了口氣,心知他們這些山林妖王的消息絕不比清河城中任何一股勢力弱,與玄陰那場大戰恐怕早已經傳進他們的耳中了。


    想到這裏,流無情不在隱瞞來意,道:“前輩果然是消息靈通,晚輩自愧不如。”流無情轉過去,看著碧青又道:“希望前輩不是來阻攔在下見大王的,不然不但晚輩此行落空,還會連累清河城中數百位修士的身家性命。”


    碧青聽他這樣說,心想自己猜測的果然不錯,旋即問道:“你是來向大王借兵的,對不對?”


    流無情默默的點了點頭。


    碧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露出同情之色,道:“你們敢對戰陰葵派,確實有膽色,這一點我很欣賞,不過若論實力強大,就算你有金剛寺的玄癡老和尚,恐怕還遠遠不夠。”


    “前輩真是一語中的,將晚輩的虛實都模透了,能讓我再說什麽好呢?”


    碧青嗬嗬的笑了笑,悠悠的點著頭,道:“你這個小子果真是與眾不同,難怪大王他會喜歡你。”


    他又拍了拍流無情的肩膀,道:“其實早在幾年前,我就勸說過大王攻打陰葵派以及其他門派,從而進一步擴大我熊族實力範圍,隻可惜、、、、哎、、、、大王雖然有心,但四伯他、、、、、、。”


    “不過這下好了,你的到來這是天賜良機,正好為我們出擊找到了借口,嗬嗬,我心裏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流無情聽他這樣說,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長長的唿了口氣,道:“有前輩相助,想必魔王定


    能出手幫忙。”


    碧青卻搖了搖頭,道:“不,你還不要高興的太早,這件事要想辦成,還需要一點準備。”


    “準備,什麽準備?”


    碧青悠悠的道:“就是你還需要吃點苦頭,否則怎麽能打動大王,否則怎麽能說服四伯。”


    流無情心中豁然開朗,不就是苦肉計麽,他之所以讓熊武天傷了自己,就是這個道理,但聽碧青的口氣,似乎還有人不同意他的意見,看來自己此次來借兵,還真是不容易。


    也不知道那個四伯是何許人也,竟然連熊元都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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