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無情獨自疾奔到李家寨,站在山坡上遠遠望去,見山寨中人山人海,沿街叫賣的商販擺成一條長龍,街道上男女老少正在趕集辦貨,熱鬧極了。


    流無情幾步下山,也混在人群中,高高舉著寫著‘天機妙算’的竹騀,口中有一句每一句的吆喝著:“神算神算,不準不要錢。”


    他此刻穿著粗布麻衣,發髻上插著一支破玉簪,下巴上粘著花白的胡子,額頭上還生著一顆大黑痣,一臉落魄的窮酸相,倒還真有幾分走街串巷的相師模樣。


    流無情一路吆喝過來,還真看了幾位,大多是求子的老媽媽,問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抱孫子,還有彪悍的獵戶,問自己今年進山打獵會不會有危險。流無情順嘴胡說,將一幹人等打發了個滿心歡喜,還賺了幾個銅幣。


    中午日頭正毒時,‘大和尚金不時’找到了流無情,兩人來到酒店中,叫了好些酒肉,大吃大喝起來。身旁食客見和尚吃肉喝酒,都嗤之以鼻,暗自側目,二人也不理會。


    這時吃的正好,突聽見店外有人吵擾,隻見一隊身穿華麗貴衣的美女,如花叢中的蝴蝶光鮮亮麗,她們共七人之多,礀態翩翩,薄紗輕衣內透漏出玲瓏嬌軀,香衣微掩,酥胸半露。


    一時間街上的老女老少們都看的呆了。


    流無情的眼睛卻猛然緊縮:“陰葵派妖女!”這些女人的打扮與蔻十三娘如出一轍,一般的妖異。


    金不時看著流無情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不急,等等看。”


    隻見妖女招搖過市,身後還跟隨著五六個兇悍的雄偉大漢,其中一名大漢雙手緊緊的扣住一名少年,那少年正在叫罵:“放了我,我爹是李寨的寨主,你們敢抓我,他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你們!”


    大漢側目,隨手就是一巴掌,響聲清脆,人人心頭戰栗,大漢喝道:“媽的,在囉嗦老子掐死你!”


    那少年顯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被大漢一喝後,再也不敢吭聲了,乖乖的跟著大漢走。


    妖女們姍姍而來,穿過熱鬧的街市後,竟然也來到了流無情所在的小酒館,妖女們威風八麵,將酒館中正在吃飯的客人轟走,自己坐了下去。


    幾名大漢舀出一大張告示樣子的文書,對著圍觀的人群喝道:“你們看看這個畫像,有沒有人認識他,誰要是能提供這個人的線索,賞金五百斤!”


    “五百斤!我的天,這可是我十年的收入啊”一名屠夫模樣的人歎息道。


    “十年的收入,就憑你十年也能賺五百斤!你別吹牛了張屠夫。”一名又高又瘦的老學究嘲笑道。


    大漢將一麵桌子上的酒菜一掃而飛,將桌麵豎在了酒店了正門口,又將那告示貼在了上麵。


    人來人往的長街上,凡是路過此處的人,無一不好奇的看會告示。流無情與金不時由於坐在酒館的角落,所以沒有看見告訴上的畫像。


    隻聽大漢對李大少喝道:“喂,說說你是怎麽看見他的?”那大少被喝了一愣,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他、、、、、他、、、、”大漢隨手又是一巴掌,李大少雙臉通紅,左右臉頰清清楚楚的五個大手印子,大漢怒喝道:“囉嗦什麽,還不快說!”


    大少披頭散發,狗一般的爬在大漢的腳下,祈求道:“放過我,放過我吧,我在賭局輸了錢,看見你們的告示以為可以弄點錢壞債、、、、、、”


    這時候一名粉衣少女盈盈的站了起來,轉步來到大少身前,輕輕的道:“你怎麽這樣不小心,輸了錢怎麽不早說”她輕輕的抬起大少的下巴道:“嘖嘖,生的還算英俊,說吧你要多少錢?”


    大少看見這少女的酥胸春光,色心大起,以為她看上了自己的才貌,要蘀自己壞債,便嗬嗬笑道:“七、、、、、、七十斤黃金。”


    誰知那少女聽後一聲冷笑,道:“刀疤,給他七十斤金子,讓他全給我吃下去!”


    大少一聽之下,臉色瞬間蒼白,哀聲祈求道:“不不不,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一名臉上帶著狹長刀疤的男子,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另一隻手掰開他的嘴,將一錠錠黃燦燦的金子硬生生的塞進了大少口中。


    七十斤金子還沒有完全塞進去,大少早已經口吐鮮血,肚穿腸破,七孔流血而死。


    流無情悠悠的歎道:“可惜啊可惜,他若是早讓我給他算算命,也不至於躲不過這血光之災哦。”


    眾人聽他如此說,竟然全部一哄而上,爭搶著讓流無情給他們算命,流無情嗬嗬笑道:“別急別急,慢來慢來,老夫我神機妙算,不準不要錢。”


    突聽身後一人冷冷的道:“我看你還是先給你自己算算吧。”流無情穿過雜亂的人群,見說話的正是一名身礀妖嬈的妖女。


    流無情道:“女俠不信老道的?不妨來算一掛,老夫神機妙算,不準不要錢。”


    那女的冷笑一陣道:“好啊,倘若你算的準我重重有賞,要是你算的不準,那我就留下你的腦袋!”說罷手中短刀一閃而出,寶刀鋒利,手指輕輕一劃,便將茶杯整整齊齊的攔腰斬斷。


    那妖女輕蔑的問道:“你什麽都能算,是不是?”


    流無情道:“老道神機妙算,學貫古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廢話少說”那妖女喝斷流無情的繞口令,道:“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能迴答出來,我饒你不死。”


    妖女把玩著茶杯,冷哼一聲道:“你就算算我姓什麽吧。”


    流無情的眼睛一亮,然後默默的閉上眼睛,嘰裏咕嚕的念叨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咒語,大和尚金不時雙手暗暗扣住佛珠,隻要流無情一個動作,金不時手裏的佛珠便可瞬間齊發,秒殺這些築基期的小修不在話下。


    隻見流無情悠悠的睜開眼睛,高深莫測的道:“哎,姑娘的姓氏可真是難算,老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了出來。”他擦了擦汗,故弄玄虛般的喝了口茶。


    妖女又是一聲冷哼,嘲笑道:“你算出來了?”


    流無情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算出來了。”


    妖女提起短刀,冷光深寒,殺意正在升騰,問道:“那你說我姓什麽?”


    流無情道:“你姓蔻,對不對?”


    所有妖女以及大漢的眼睛中都閃過一絲驚奇,那妖女手中的短刀竟然慢慢的放了下去,道:“算你蒙對了。”


    流無情道:“老夫神機妙算,學貫古今,不準不要錢、、、、、、”他又開始他的繞口令。


    金不時正納悶流無情怎麽知道的,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見門外有人咦了一聲道:“這不是大哥哥麽?怎麽畫在這上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門外。


    隻見門外告示前,獵戶打扮的一家人正看著畫像指手畫腳。


    這一家人不是別人,正是居住在附近安家寨的安式一家。此刻的小安已經比以前長高了許多,眉清目秀的樣子,甚是招惹喜愛。


    流無情一眼就看見了小安,還有他身旁的安飛龍和阿蘭,以及安家寨的其他人員,原來李家寨是附近聞名的大山寨,今天又是大集,周邊幾個山寨的人也紛紛趕來,置辦生活所需。


    小安無意中的一語實在非同小可,當即幾個大漢跟隨妖女黑風般衝出來,將小安一家人牢牢圍住。


    一名長臉妖女問道:“小女圭女圭,你認識這個人?”


    小安哪裏知道他們是誰,當即迴道:“知道啊,怎麽了?”


    長臉妖女喜道:“那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給你買小孩子最愛的冰糖葫蘆。”


    小安正要說話,阿蘭捂住他的嘴道:“小孩子亂說,你們千萬別相信。”阿蘭早看出這其中必有陰謀,多了個心眼。


    妖女看出其中必有蹊蹺,便道:“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你快讓他說。”


    阿蘭見他們來者不善,心知還是走為上計,便道:“飛龍,我們去那邊看看獸皮吧。”拉起安飛龍和小安便要離開。


    那妖女好不容易得到線索,怎麽能讓他們走,一把將小安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懷裏,喝道:“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配合我,不然、、、、、”她手中精光爆閃,亮出一把血紅色三尖叉子示意威脅。


    阿蘭這時候才從她暴漲的氣勢中發現:“築基巔峰強者!”


    流無情見大事不妙,急忙迎上那持叉妖女,道:“老道為你免費算上一掛,怎麽樣?”


    妖女喝道:“你給我滾開!”隨即一腳踢出,力道十足。流無情裝作害怕模樣,連滾帶爬的鑽進她的裙下,狼狽的躲過了這一腳後,又笑嘻嘻的站起來道:“老道神機妙算,不準、、、、、、”


    妖女大怒,不等他說完話,又是一腳踢出,這一腳又快又狠,顯然是想將這個討厭的江湖騙子踢死。


    流無情哎呦一聲大叫,急忙捂住肚子,正好將她的腳也一起捂在肚子上了。隻見玉足踢在老道肚子上,當啷一聲響,老道的肚子裏竟然藏著一個銅鑼。


    老道士哎呦哎呦的大叫,心痛的從懷中抽出一支踢癟了的破鑼,哭天搶地道:“你賠我的寶貝鑼,你賠我,你陪我、、、、、、”老道士牢牢的抓住她的腳,她無論怎麽使勁就是抽不出來。


    這鬧劇一般的畫麵,讓圍觀的山人們哄笑不已,卻不知道流無情使出了上層魔功,將她的腳牢牢吸住了。


    隻聽這白胡子老道士又胡謅道:“我看你這人應堂發黑,有血光之災啊,老道我神機妙算,學究天人,好好給你化解一下吧、、、、、”又是一通胡言亂語起來。


    流無情正自己玩的高興,卻沒有發現‘大和尚金不時’正盯著阿蘭發呆,眼神複雜至極,阿蘭則低著頭,呆呆的凝望著自己的腳尖,絲毫不敢抬頭向酒館這片張望,更渾然不知老道士和妖女已經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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