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一片茫然,看不見任何東西,茫茫的一片白色,刺得人眼睛有些生疼。


    淩澤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他朝前走了幾步,隱隱看見前麵有一個黑影,似乎正在朝他走來。


    等到那人走近了,他才發現,原來這人是風秋霽。


    腦子裏又想起她的身體被刀貫穿,血流不止的場麵,淩澤天跑過去,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他感覺到了,抱在懷中的風秋霽,是那麽的真實的存在著。


    “我很想你。”溫柔低語,不願再想起那血腥的一幕。


    “我也是。”風秋霽像個傻子一樣嘿嘿地笑著,迴他的話。


    “你不會離開對嗎?”又將她摟了摟,不願意再放開。


    “不會。”很堅定的語氣,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相信。


    他很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因為他知道,這一幕不過是他的幻想,是他的夢境,真正的風秋霽,已經死了,她的身體,已經冰涼了。但是他隻想一直這樣抱著她,感覺到她的體溫,她的心跳,她的生命還存在著,他寧願自己永遠不要醒來,因為他不想麵對風秋霽已經死去了的事實。


    “其實,這幾天陪著你的不是我。”風秋霽也伸出雙手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悶悶道。


    “我知道。”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是他能感覺到。感覺到那個風秋霽,不是她。


    “現在的我,不過是一縷孤魂,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飄著,可是你卻無法看到我,”風秋霽抓緊了他的衣服,“很怕自己一直這樣,怕你再也無法看到我。”


    “到底是怎麽迴事?”


    “其實那個身體不是我的,我也不是淩朝的人,隻是一直霸占了那個風秋霽的身體,現在她迴來了,所以我就不能再霸占她的身體了。”風秋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他說清楚了,怕他一時之間不能接受。


    沒想到淩澤天顯得很鎮靜,也很容易就接受了,“那麽,你和阿諾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嗎?”


    “是的。”


    “其實阿諾小時候我就覺得他有些異於常人,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懂得太多了,智商完全和年齡不符,還總是喜歡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現在聽你這麽說,我就明白為什麽了。”


    “你想去看看我生活的世界嗎?”風秋霽見他相信自己了,也十分開心。


    “嗯?”不等淩澤天迴過神來,風秋霽就拉著他的手往前走去。


    衝破了那層白色的束縛,淩澤天才發現,原來他們剛才是在一片巨大的雲朵裏。


    此時他和風秋霽一起飄在天上,而下麵的這個世界,是他從未見過的,那些高大的建築物,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還有人們所穿的衣服,都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我帶你去我家看我爸媽吧。”


    說著,風秋霽就帶他去自己家裏了。


    **


    淩澤天這一昏迷,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在他還沒醒來的時候,淩澤昕等人就已經抬著他和風秋霽迴到了淩朝。


    衛龍和鬱帆知道風秋霽死了,心中也頗為難過,畢竟風秋霽這麽一個平易近人的皇後實在少見,這下子,隻怕等淩澤天醒來,就要為風秋霽舉行喪禮了。


    等到淩澤天他們迴來的時候,淩朝內政也已經亂成了一團,朝中的大臣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皇上了,因此都紛紛猜測皇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再加上淩澤昕的王府被燒,他本人卻並沒有在府中,淩朝的皇上和王爺一起失蹤,這實在足夠引人注目,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而太後方麵,她已經準備好了全部的事宜,隻等木村星痕一有動靜,她便能立刻與他裏應外合,沒想到等了許久,沒等來木村星痕的消息,卻等到了淩澤天一行人迴宮。


    淩舒諾一迴宮,就去了太醫院翻找各種書籍,隻是找了大半個下午,卻也沒看到有關於花葬這藥的配製方法和解藥,他當初也隻是在師傅那裏看到了有關於花葬的記載,而似花葬這種蠱毒,算的是歪門邪道了,正規的醫書中一般都不會有記載。


    想了許久,他覺得自己還是要出宮一趟,去找師傅過來。


    淩澤天其實隻比他年長幾歲,當他還小時,淩澤天也不過是個小孩子,但是淩澤天對他的好他心裏還是知道的,因此他雖然喊淩澤天一聲父皇,但心裏卻是把淩澤天當成了親哥哥一般,心中既尊敬又感激,此番淩澤天出了事,他自然不能不管不問。


    他的師傅,也是當年淩澤天給他找的,淩舒諾這孩子,從小就對醫術十分感興趣,原本的目標也是以後要考醫科類大學,自從來到了淩朝後,淩澤天也發現了他對醫術感興趣,所以特地給他請了國內最富盛名的藥聖當他的師傅,隻不過一般這類高人,都是比較喜歡隱居山林,或者雲遊四海,鋤強扶弱,懸壺濟世,淩舒諾的這位師傅也不例外,他當初曾上山和師傅學藝半年,半年後,因為第一階段已經學完,所以師傅讓他先迴去消化幾年,然後再來學,並且還說下次等他迴來要檢查他的功課,師傅那性子,按照他的推測,估計這時候正在雲遊四海中。


    雖然能找到的希望不大,但是淩舒諾還是決定去試試,說不定師傅就在山上呢。


    聽了淩舒諾的想法,淩澤昕現在也別無他法,隻好點頭答應了,並且派了幾十個大內禁軍跟著他一起保護他的安全。


    就在阿諾走了之後不久,淩澤天就醒了,他的腦子裏想起了剛才遇到風秋霽的那些場景,果然是在做夢,隻不過,那夢也太真實了點。


    雖然淩澤昕等人不讓他下床,但是他還是堅持想去看看風秋霽。


    為了防止她的屍體腐爛生蛆之類的,淩澤昕命人將她的身體放在冰窖裏。


    淩澤天去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那副樣子,隻不過眼睛已經被合上了,她還穿著那件衣服,衣服上滿是已經幹涸了的暗紅色的血跡在她的腰部,有一個被刀貫穿的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卻依然觸目驚心。


    淩澤天屏退了其他人,他現在想和風秋霽單獨待一會兒。


    他坐在風秋霽身邊,輕輕將她摟起,抱在自己懷中,想像在夢中那般感覺她的體溫,隻可惜,風秋霽的身體已經十分冰涼,冰涼得根本不像一個有生命的動物,她的身體,甚至都已經有些僵硬了。


    他輕輕捧著她的臉,模著她緊閉的雙眼,心中的悲傷難以抑製。


    雖然真正的風秋霽還沒死,但是卻也已經迴不到這具身體裏了,他多希望風秋霽現在能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麵前。雖然知道了真相,可是卻不知道風秋霽到底要怎樣才能迴來,如今這具身體的靈魂已滅,隻剩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風秋霽也不可能還迴到這具身體裏了。


    這樣想著,他突然開始覺得身上奇癢難耐,讓他幾乎有些難以忍受,他知道是那叫做花葬的毒藥開始發作了,但是卻也十分無可奈何,狠狠用手抓了幾下,連血絲都出來了,但是他卻不覺得疼,反而覺得越用力越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他心下知道,像這種毒藥,既然開始發作了,讓人奇癢難耐,那麽定然不能隨便用手去抓。可是那種癢到心裏的感覺,卻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皇兄,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淩澤昕見他從冰窖裏出來了,覺得十分不解,但是看他臉色不太對,再不經意瞥到他手上的血痕,不禁十分驚訝道,“皇兄,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了?”


    “快,”淩澤天一把抓住了他,“毒藥發作了,快找個繩子把我捆起來。”


    “哦。”淩澤昕一看他這樣,頓時知道他現在肯定是十分難受,立刻叫來人把淩澤天綁在了床上,手腳都用繩子固定在四個床角。


    看著淩澤天身上漸漸出現了許多小紅點,淩澤昕嚇了一跳,連忙將宮裏所有的禦醫都傳到了朝雲宮,命他們給淩澤天診治。


    隻不過那群禦醫診治了一番,也商量了一番,卻還是個個都愁眉不展,一臉苦相,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


    “王爺,請王爺恕臣等無能,想不到方法來救皇上。”


    淩澤昕看到他們這樣,再一聽他這話說的,不禁有些惱火了,手猛地一拍桌子道,“大膽,你們這些庸醫,連個小小的毒都看不好,留你們在這皇宮中何用?”


    “請王爺息怒,”那個眾人推選出來的代表禦醫見淩澤昕發火了,連忙拱手上前道,“王爺有所不知,臣等學得都是正規醫術,目的是為了治療平常的風寒雜症,似皇上所中的這種毒,乃是屬於歪門邪道,臣等真的沒有能力解毒。”


    “那現在看著皇兄這樣,隻能等死了嗎?”眼看著淩澤天躺在床上,眼睛緊閉,臉上的表情頗為痛苦,淩澤昕發現他現在雖然不能用手抓,但整個身體,尤其是背部,還是不停地在床上蹭來蹭去,整個人完全沒辦法安靜下來。


    ------題外話------


    第二卷也完結了,文文結文會在三十萬字左右,感謝各位親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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