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安陵縣,這裏便是元州的地界,據元州府不遠了,師姐弟二人一路穿州越府四、五日,終於迴到了正途,林越看著地圖說道:“師姐,咱們到安陵縣了,前麵就是吳節鎮,過了這裏再翻過黑虎山,就是安陵縣城,那裏再到元州府就不足半日了。”


    默輕語說道:“去吳節鎮過夜吧。”


    看看天色,林越點頭道:“好吧,聽說吳節鎮是個大鎮,可算能過得舒服一點了。”


    吳節鎮是元州數一數二的大鎮,雖在安陵縣治下,但繁華程度不輸縣城,甚至更要超過不少,原因很簡單,不光是因為這裏地理優越交通便利,重要的是這個鎮子出了一個名人,前相國吳節,吳節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從一個落魄勳貴,一步步成為大周相國,一生之中三起兩落,兩任相國,先帝的托孤近臣之一,就連他的家鄉也以他的名字重新改名,自他告老之後便返迴故鄉,這裏也因為他的名聲引來不少人氣,許多名家,大學以及各路官員路過必會拜望,久而久之吳節鎮的規模也隨之擴大。


    兩人來到吳節鎮,鎮子大門前立著一尊石像,正是那前相國吳節,在他故去之後,人們為了紀念便立起此像。


    林越攔住一個小哥問道:“小哥,請問這裏最近的客棧怎麽走啊?”


    那小哥道:“你們往前走,走到路口左轉便是福澤客棧,那是我們元州最大的客棧,路口右轉有一家浮雲客棧,那是我們鎮上最老的字號。”


    “謝謝小哥了。”


    “不客氣。”


    到底是前相國的故鄉,這裏倒是人人知禮。


    兩人趕車來到福澤客棧,隻見這裏是一個三層小樓,裝飾的磚紅瓦鸀彩燈錦帳,大堂中人聲鼎沸十分熱鬧,幾十個位子快要坐滿,數個跑堂奔走其間。


    林越看著眼前彩樓說道:“應該……很貴吧。”


    默輕語毫不猶豫:“走。”


    兩人轉迴又來到了那家浮雲客棧,這家客棧倒是看著很樸素,兩層小樓磚木結構,前堂不算大,隻有七張木桌,來的客人也都是一般百姓。


    林越問默輕語:“師姐就這裏吧。”默輕語點頭表示認同。


    剛一進大堂,櫃台中便傳來一陣輕靈柔聲:“歡迎客官,是用餐還是住店?”


    林越看去不由怔住,真是太美了,沒想到這家小客棧中有如此佳人,隻見這個女掌櫃隻是站在櫃台裏,渾身卻透出清朗靈秀之氣,冷冷的氣質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拘束感,多一分則壓抑,少一分則隨意。


    此女和默輕語都是氣質冷冷的女子,不同的是默輕語是冷豔,冷若冰霜,豔麗難言,有種被冰雪包圍拒人於外的氣質。此女卻是冷靜,高高在上,通事明理,那是一種上位者的威勢,要是她投身商場絕對是一個明快爽利的女強人。


    最讓人關注的是,這個女掌櫃竟然有一對明藍的眼眸,就像大海一樣,但是比海洋的顏色更鮮亮,藍眼淩家!和王家陰陽眼齊名的淩家慧眼,一瞬間林越便知道了對方的出身。


    那位姓淩的女掌櫃笑道:“客官是想先吃飯,再住店吧,小店正有客房,請先在大廳稍坐。小樂……姚小樂!!!”


    “來了,來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少年從後廚跑過來。


    淩掌櫃說道:“這兩位客官要住店,你先招唿兩位坐下,把門外的驢車趕到後院。”


    姚小樂說道:“好了,知道了。兩位客官請坐。”


    師姐弟二人什麽都沒說就被引導客位,林越放下兵器坐下說道:“師姐,這個店不簡單,掌櫃的竟然是淩家的人。”


    默輕語將彎刀放在桌上點頭道:“那個跑堂的身法很高明。”


    姚小樂正要去牽車,淩掌櫃說道:“一壺清茶,兩碗白飯,一素一葷。地字二號房。”姚小樂點頭表示明白。


    淩掌櫃給師姐弟二人上茶,不一會兒姚小樂迴來問道:“兩位客官,想要點什麽?”


    林越讓默輕語先點菜,默輕語說道:“隨便炒兩個菜吧,嗯,算了,一葷一素。再來兩碗飯。”


    姚小樂笑道:“得嘞,客官稍等。”


    不一會兒飯菜上齊,兩人用餐,這時門外有人喊道:“如意坊送酒的,掌櫃的,結賬。”


    門外是一個壯漢拉著木車,車上是十幾壇子酒,淩掌櫃忙叫道:“小樂。”


    姚小樂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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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掌櫃說道:“我去後院給如意坊結賬,你看著點店。”


    姚小樂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淩掌櫃又凝重的說:“你記住,要是有一個穿著皮衣,係著馬尾辮子,身背用布包裹長劍的女子,萬萬不可留她,切記。”


    見淩掌櫃凝重,姚小樂問道:“留下會怎麽樣?”


    淩掌櫃白了他一眼:“你要想把店子裝修一下,我也不攔你。”


    “那算了。”


    “切記,不要留那個女人,她隻會要一碗陽春麵。”


    千叮萬囑之後,淩掌櫃帶送酒的去後院結賬,這時樓上客房有人高叫‘小二’,姚小樂連忙應聲跑了上去。


    在大周朝,等級有著很明確的劃分,但是有些地方也略有不同,比如餐館,上三等才允許上二樓,下三等不許上樓,但是客棧不一樣,客棧連食帶宿,要是按這樣來,客房的規模就不好控製了,樓上樓下都有客房,太占地方了,所以客棧規定下三等也可以上二樓,但是隻能住地字房,天字房是給勳貴住的,在房間布置和規格上也有明確限製,限製明確到連房間中的被子要用什麽緞麵,要用什麽裏子都有規定。


    另一邊師姐弟二人吃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喝杯茶稍坐一會兒,等店小二迴來。


    這時一個十、四五歲的紅衣少女走了出來,見她係著圍裙應該是後廚之人,她叫道:“哥,哥,我哥呢?”


    有相熟的食客說道:“小樂上樓招唿客人去了。”


    正巧門外走進一個身穿皮衣頭紮馬尾的少女,隻見此女有十七、八歲,膚白如凝脂,五官秀麗分明,略帶異域風情,盡管看上去風塵仆仆但渾身幹淨利落,不見行李隻有一個長劍被布包著背在身上,硬要說點什麽,那邊是那把劍從外形上看很大。


    這個女子進門便叫道:“小二,來碗陽春麵。”


    紅衣少女說道:“客官抱歉,客位已經滿了。”


    那女子一見很失望:“真是的,難得要進城鎮……”


    林越離得不遠見狀便說道:“那位姐姐,我們已經吃完了,你可以過來。”


    紅衣少女見師姐弟二人那裏果然已經用完,但是人沒走,店家也不好轟人,這位客人既然主動提出,最好不過。


    紅衣少女說道:“多謝這位客官了。”林越笑笑表示無妨,出門在外與人方便於己方便。


    馬尾少女大咧咧坐下:“謝了,小弟弟。”將背上大劍取下靠在桌子上。


    紅衣少女迴去後廚煮麵,馬尾少女閑得無聊便和師姐弟聊起來:“兩位是本地人?”


    林越說道:“不是,路過。”


    “哦,這樣啊,我也是,我叫?蘿芭,北邊來的。”


    林越說道:“看姐姐的相貌,姓名,不想我朝人士。”


    ?蘿芭笑道:“我父乃是西北邊民,不過我沒見過他,我是和師父一起長大的。”瞟了一眼默輕語放在桌上的彎刀,?蘿芭猛然一驚。


    ?蘿芭問默輕語:“你和南林刀絕是什麽關係?”


    沒想到?蘿芭竟能一眼認出,默輕語也不矯情便說道:“師徒。”


    ?蘿芭便說道:“未曾聽說南林刀絕還有第三個徒弟啊,他門下兩個弟子,一個早亡,一個淪為南林郡匪首,我這迴南下就是為了會一會這個南林刀絕的傳人,順便為武林除去一害。”


    林越有些驚訝,看?蘿芭的年紀應該與師姐不相上下,當初鬥飛鯊的時候,自己與師姐聯手才將其舀下,她竟然敢說能獨自將飛鯊舀下,是自信還是無知?


    默輕語說道:“若是你說的是南林飛鯊,那個叛徒已經被我清理了門戶。”這個門戶自然是指的南林刀絕一脈。


    ?蘿芭好奇道:“怎麽迴事?這是何時發生的?”


    這倒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之事,林越便將清荷鎮的事簡單講了一番,?蘿芭點頭:“原來如此……”


    隨即她的唇角勾起一絲微笑,猛然間抽起身旁大劍,劍上的包布也被震開,隻見此劍造型獨特,通身銀白耀眼,劍身雕成龍形,?蘿芭持劍指向默輕語:“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在下北地劍神一脈傳人?蘿芭,來,和我一決高下吧。”


    店中食客見此狀便知是武林中人生事,這店內如此狹窄,萬一真打起來,傷了自己便當真無辜了,放下碗筷紛紛逃離。


    淩掌櫃一進門便看見客人往外跑,在看店中情況不禁扶住額頭:“唉,又都沒結賬,早說不要讓這個女人進來了。”


    看著?蘿芭手持大劍,舉重若輕,顯然修為到了一定水準,再看其佩劍,淩掌櫃露出慎重之色:“大龍紋劍……果然是北地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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