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覺,葉鬥峰之住持,已入一來近兩百年,便有後期修為,資質不平,且實力更是遠非如此。東西南北四峰住持中,據說隻有東台住持可與之一戰。


    傳說圓覺未證斯陀含果前,曾有緣得獲一本神秘佛經《小集經》,其中盡數佛家陣法之道,對敵之時更是信手拈來,彈指之間,陣法萬千。


    而更讓外人善道的便是其擁有一雙慧眼,所收弟子皆有不凡之處。


    百年之前,住持院曾中有五大弟子,皆證一來,可惜是時佛窟之行,其弟子皆殞命其中,可見佛窟之兇險,九死一生。


    而如今住持座下僅有四人,便有三者已證斯陀含果。


    明夜,葉鬥峰明字輩第一人,自悟除障之道,蘊擎天劍意於其中,已窺後期之門,憑三劍之威,可敵一來後期強者一擊。


    明鏡,被喚作住持院中第一聰明人,多謀善計,資質亦屬上層,深得圓覺讚賞。


    而還有一人,如今卻是未在葉鬥峰中,那便是有著五台山第一殺戮之稱的明絕,十年前得證斯陀含果後,便離開了五台山,入世苦修,據說未入一來時,便有千人葬於其手。


    而那最後一人便是明真是也!


    雖說此人四六之齡便有入流巔峰的修為亦屬不凡,卻是比之其餘三人相形見絀。不過如今看來,明真的身上亦有著不少秘密。便是其方才所施展的口識法門,易敖便從未見過。


    而明真見得那聲音的主人竟是易敖,一陣驚愕,卻在瞬間恢複了平靜,但眉宇之間卻是抹不開那一絲凝重和疑惑。便是方才,其還在想著對方如何在明鏡的算計之死道消,刹那間後者便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如此狀況,其不敢有絲毫放鬆。


    僧房之中一片寂靜,明真站於木榻之上,身前兩大金剛護身,滿麵戒備,全身佛光隱隱,心中打算著稍有不對勁,便施展全力一擊後逃離,其竟未有半分與易敖爭鬥之意!


    的確,如今的易敖,不但已然是一來之境的強者,境界之上勝於自己。而且對方今日敗退監院圓成圓坤兩大長老,接下了一來後期強者法能的一擊,此事早已在葉鬥峰中不脛而走,即便是明真自持有著些許秘密,也不敢說能敵得過對方!


    “師兄不用如此緊張,明塵今日來此,不過是有事想與師兄商量!”易敖見此情形,麵露一絲微笑,雲淡風輕,同時擺手言道:“上次與師兄於門前匆匆一別,明塵心中惋惜不已,你我二人同屬葉鬥峰,雖說有幸同席聞經誦佛,卻一直無緣品茗論禪,可惜,可惜啊!”


    “哼——”明真聞言,便想起當初小院門前,易敖以那疊字對聯使之吃了個閉門羹的情形,心中怒氣再起,那一絲緊張之感也淡去不少。


    但見其一聲冷哼道:“你來此到底所為何事,莫不是真讓我相信,你深夜至此,隱身暗處,便是為了與在下喝杯茶而已?!”


    “哈哈,師兄果真快人快語!”易敖聞言笑道:“其實明塵此番前來,乃是有兩件事情想要拜托師兄!”


    明真聞言眉梢一挑,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麽,開口言道:“若是為了明鏡暗算你之事,我也不甚清楚,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不再插手此事如何?”


    “非也非也!”隻見易敖搖首道:“明鏡無非是讓你暗自傳播,我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突破一來之境,乃是借助了舍利子之力,借以在佛壇大會時,讓眾位長老舉發我。此事師兄照明鏡的吩咐辦便是,明塵也不會難為師兄,這也是我拜托師兄的第一件事!”


    “什麽!”前者聞言渾身一震,看向易敖的眼神愈加疑惑不解。


    其實明鏡也未將那借刀殺人的計劃全部告知自己,隻是讓其暗中傳下謠言,其中因由明真也不知曉。對於明鏡而言,未入一來的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又怎會告訴其如此機密。


    但見明真麵露一絲猶豫之色,隨即問道:“你既然知道明鏡要算計你,又為何不阻止我散傳謠言,你究竟是何打算?”


    “此事還請師兄不要過問!”易敖對此卻是緘口不言,反而出聲歎息道:“倒是師兄自己,竟甘願淪落為明鏡的走狗,令其擺布,著實讓師弟不知所以。一年之前,你二人皆是入流巔峰的境界,同為住持座下,可謂互不相讓,爭鋒之中,多有過節,卻也可稱得上意氣風發。可如今,師兄行犬馬之前,傲氣全失,峰中僧眾對此議論紛飛,言語低下,唉——”


    明真未料到易敖竟有此番言語。確實,正如後者所說,明鏡踏入一來不過一年之久,自己亦是入流巔峰的修為,沒有必要聽從對方的命令。更何況二人在一年前可謂是死對頭,同席之爭,明爭暗鬥,不知結下多少仇怨。


    但是自從明鏡得證斯陀含果後,明真便搬出了住持院,來到這僧院之中,不但處處避讓對方,直至最後,竟成了明鏡的犬牙。


    如是狀況,自然引得不少人的議論。有人認為,明真乃是懼怕已入一來之境的明鏡迫害自己,故而虛以委蛇。或是自知不敵,幹脆投靠了明鏡。其中多有穢語,明真皆聽在耳中,卻是一直未有應答,孰知此時易敖竟提及了此事。


    而易敖卻是看出了明真聞言之後,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一絲不甘和哀怨,自知自己的猜測未錯,隨即麵露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起身言道:“倒是明塵一直相信師兄,一定是受到了明鏡的威脅,甚或是有把柄落在了那小人手中。不過師兄若是願意在那佛壇大會前,助師弟完成一事,明塵願為師兄除去明鏡這一禍害,如何?”


    明真聞言一怔,看向易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無與言比的震驚。其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在其眼中單純樸實的明塵,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隻見其雙目緊盯著易敖,麵色複雜,沉默不言,如是少晌之後,其竟是擺首嘲笑道:“明塵啊明塵,若是昨日你與我說出這番話,我可能便應了你了,但如今你自身都難保,還想除去明鏡,可笑,可笑啊!”


    “此話怎講?”易敖聞言卻是眉梢一挑,反問道。


    隻見明真渾身金芒淡去,怒目鬼神兩大金剛亦隨之化作熒光消散於虛空之中。其看著易敖的眼神之中,警惕之色漸黯,卻多了一絲嘲諷,隨之開口應道:“且不說如今的你正處於明鏡的暗算之中,便是讓你如今與之一戰,你也未必是明鏡的對手。”


    “你莫以為你練就了天龍護身神咒便天下無敵了,明鏡可並非隻有一副好頭腦,其已將我葉鬥峰的鎮山寶經無垢淨光大陀羅尼經修煉至大成,凝結出除障寶劍,怕是已可匹敵尋常一來中期的強者,除去明鏡?哼,談何容易?!”


    “我勸師弟還是先想著如何應對佛壇大會中眾峰長老的逼問吧!要知道,便是我不去散傳那消息,明鏡也會吩咐其他人,明塵,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哈哈哈哈!”易敖聞言卻是笑了起來,明真見此顯得有幾分慍怒,卻見前者開口言道:“師兄原來擔心的是這個,你以為我為何會知曉明鏡暗算我的計劃,實話便告訴你,此事乃是我師兄明智親口告知,而我今日來找你,也是尊師的命令!明鏡自以為其挑撥我師兄弟二人的關係,便可讓明智師兄暗算我,孰知明智師兄竟將此事全盤迴稟給了師尊,於是師尊便決定將計就計,佛壇大會上,定會讓明鏡好看!”


    “什麽!?圓空師叔已經知曉了!”明真聞言不禁失聲唿道,但隨即其便想起了當日竹林之時,便曾見到明鏡與明智商量如何暗算明塵,對方所言,並非沒有可能。


    而仔細想想今夜的明塵,與之先前差距甚大,判若兩人,極有可能真的便是圓空的指示!


    “原來如此——”如是想來,明真忽覺心中豁然開朗起來,同時對於易敖所言,亦有幾分心動。而後者隨即的言行,更是讓其心中震驚無比!


    隻見易敖伸手入懷,隨即取出一顆看似普通的石子,出聲言道:“明真師兄既是住持院的弟子,想必也知曉石靈前輩吧!”


    易敖手中,一道佛光沒入石子之中,石麵流轉,石靈再次現出身來!那拇指大小的沙彌張開一對晶瑩的雙目,眸間卻是閃過一絲不悅,隨之開口罵道:“明塵小子,如此小事還需爺爺出馬,果真不為大用!哼,便讓你看看爺爺的手段!”


    隻見石靈懸於半空之中,依舊是那不羈的模樣,轉首看向明真言道:“你小子好像是圓覺和尚的徒弟吧?!”


    “明真見過石靈大人!”此時明真的心中可謂翻江倒海,無以平複。


    其無論如何也未料到,那住持院的陣法之靈竟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要知道,對方可是媲比依賴之境後期強者的存在啊!!


    而明真看著那隻有拇指般大小的石靈,渾身卻是顫抖不已。


    後者見此情形,小臉之上閃過一絲不屑,隨之開口言道:“小子,你隻需一切聽從明塵的吩咐便可,如果事情做得滿意,爺爺也會給你天大的賞賜,比如說,那無垢淨光大陀羅尼經!想必以你的天資,修煉此法後,突破一來之境,證得斯陀含果也不是不可能!”


    無垢淨光大陀羅尼經!!!一來之境!!!


    若說先前,明真隻是震驚石靈的突然出現,那麽後者一番言語罷了,其心中隻有興奮和心動了!


    隻見明真雙膝跪地,向石靈一拜,隨即看口言道:“石靈大人請放心,既是大人的吩咐,明真自然不敢不從!”


    “好!”易敖聞言讚賞道:“明真師兄果真是識時務的俊傑,想必師兄如今已經知曉,尊師身後乃是有石靈大人的支持,即便是住持亦可一戰,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明鏡,石靈大人可隨時要了其性命!”


    “是!是!”明真聞言諾諾道:“不知明塵師弟還有什麽需要師兄幫忙的,盡管說來,若是師兄可以辦到的,絕無半分推遲!”


    易敖聞言微微點首,嘴角微微閃過一絲冷笑,隨即行至明真身前,將之扶起後,方才開口言道:“明塵初來之時,便說了有兩件事要拜托師兄,至於那第二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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