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答應令狐衝,其中一層用意確是不願背上黑鍋,讓這件事永無了局,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曲非煙肋骨斷了,豈能再跟人打鬥?這幾ri趁著嶽夫人沒有迴來,就讓她好生休養幾ri。二人說了一會閑話,沉沉睡去。次ri一早,曲非煙醒來,見徐真靠在床邊,竟是守了自己一夜,心下柔情忽起,便覺如此看著他,也是無比歡喜,至於嶽夫人迴來之後,要殺了二人抵命,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了。如此過了七八ri,二人在華山隨意走動,令狐衝果如他自己所言,絕不阻攔。曲非煙斷骨漸漸愈合,已不再疼痛,若非大的動作,其實可以忍耐。這ri華山上下忽然忙碌起來,各方武林豪傑都聽說嶽不群的事,有的派弟子先行,有的加緊趕路。葬禮安排在下月十三,算來仍有半月,按路途上算,其實大多都可以趕上。今ri午間,令狐衝終於來了,曲非煙心知嶽夫人定然迴山,今ri之事究竟如何了局,也是未知之數。便連嶽靈珊,也跟在令狐衝身後,七八名弟子圍將起來。令狐衝道:“徐兄既然等到今ri,豈會在此時逃走?你們也太過小心。”嶽靈珊道:“這可說不準,這小子jiān猾之至,大師哥,你可不能掉以輕心。”若是旁人,令狐衝早罵了起來,但是嶽靈珊,他卻不敢,笑道:“好吧,你說是就是。”一行人默不作聲,來到正氣堂。堂上布置妥當,嶽不群棺木放在大廳正中,嶽夫人眼眶兒通紅,滿臉沉痛之sè。穿著一套孝服,滿臉風塵之sè,顯是接到消息,急忙趕迴來的。徐真昂然走進正氣堂,施禮道:“晚輩徐真,見過嶽夫人。”嶽靈珊看到母親,叫一聲“娘”,便將徐真一行之事小聲說了一遍。嶽夫人越聽越怒,不等聽完,冷笑道:“好哇!原來先夫竟”說到這裏,見華山弟子圍攏不少,改口道:“衝兒和珊兒留下,你們全都出去。”嶽不群號稱君子劍,武功不可謂不了得,在江湖上也是大大地有名,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在徐真手中,華山派上下蒙羞,嶽夫人想通其中關節,便留下兩人,以備聞訊,卻知此事不能外傳。待眾人退出大廳,嶽夫人身法如風,搶到徐真身前。曲非煙嬌斥一聲,不及拔劍,劍柄往嶽夫人腰間撞去。嶽夫人食中二指一搭,輕輕按在曲非煙劍鞘之上,隨手撥開。曲非煙隻覺力道猛惡,踉蹌跌出三步,她絲毫不懼,刷的一聲拔出雙劍,便要動手。嶽夫人推開曲非煙,右手並不收迴,搭上徐真肩頭,便將他往地上按去,同時大聲道:“快給先夫賠禮謝罪!”這一推一按無不包含華山派武學jing要,看似隨意,其實舉重若輕,不帶絲毫煙火氣,實是極高明的手法。徐真雙腿發軟,便yu跪倒,聽嶽夫人要自己給嶽不群磕頭賠罪,心中激起一股傲氣,尋思:“我自衛殺人,比嶽不群就光明磊落的多,這人卑鄙無恥,跟我連使計謀,我都差點把命送在他手裏,現在還給他磕頭?妄想!”但雙腿無力,嶽夫人這一按力道恰到好處,不由得他不跪。徐真反正豁了出去,身子往一旁歪去,心想:“我就是滾倒在地,也不能跪!”嶽夫人察覺徐真身子扭動,怒道:“還不跪下!?”足尖在徐真膝下輕輕一挑,手掌使力,往下按去。徐真怒叫:“老子不跪!你們他娘的,有種殺了老子!”曲非煙看在眼中,雙劍直刺,隻覺徐真受辱,直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令狐衝伸手去攔,叫道:“我來領教曲姑娘高招!”長劍遞出,直刺曲非煙肩頭。曲非煙身子一衝,竟而閃過令狐衝一劍,右手短劍直刺嶽夫人,左手短劍刺出,直指徐真咽喉。她眼中淒然,心想若叫徐真受此折辱而死,反不如讓他死在自己劍下,自己稍後相隨便是。這一劍為逼開嶽夫人,實是曲非煙生平之力,短劍如雪,劍光虛點,淩厲非常。令狐衝大吃一驚,看清曲非煙右手一劍僅是逼開嶽夫人而已,而左手刺徐真的一劍,才是真正的殺招。他先前見嶽夫人強要徐真磕頭,心中便覺不妥。徐真雖是敵人,行事豪氣,時而詭詐,時而誠懇,時而又粗豪無比,如此人物,令狐衝早已心折。此番不得不跟他為敵,心中殊非所願,是以才故意放曲非煙,讓她打斷嶽夫人的折辱。否則曲非煙有傷在身,令狐衝武功又遠勝於她,若當真阻攔,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搶過去的。令狐衝知嶽夫人雖是女子,也甚是豪爽,今ri行為失常,定是看到師父身亡,大受打擊之故。哪知曲非煙領教嶽夫人的厲害,已報必死之心,實在不忍看著徐真遭人折辱,這才情急拚命,心想二人就是血濺當場,也不能教人看輕了。徐真扭頭看去,正迎上曲非煙的目光,見她眼中似乎在說:“對不住了徐大哥。”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嶽夫人正yu退開,忽見曲非煙眼中淒然之sè,猛地看到刺向徐真的一劍,她心念電轉:“這女孩兒要自殺!”反而搶上一步。她身法奇快,微一矮身,竄入曲非煙懷中,雙肩頂起,讓過短劍,手肘微屈,碰撞曲非煙小月複穴道,叮叮兩聲,短劍這才落地。這一下認穴之準,速度之快,應變之靈巧,若非內外功俱臻上乘,絕難做到。也虧得嶽夫人武功了得,頃刻間想出如此破解之法,換做令狐衝,便無法解救了。曲非煙這一情急拚命,嶽夫人清醒許多,後退兩步,沉吟半晌。大廳中隻聽幾人心頭咚咚亂跳,唿吸之聲。又過一會,嶽夫人道:“珊兒,那ri晚間之事,究竟如何,你跟我說清楚。”嶽靈珊道:“媽,還有什麽好說的?他們殺了爹爹,快給爹爹報仇啊。”嶽夫人道:“這兩人視死如歸,沒有半點掩飾,寧死不肯給你爹磕頭,其中必有緣故,你乖乖把當晚之事說出來,是非如何,娘還分辨不出來麽?”曲非煙朗聲道:“嶽夫人要知道這些事,嶽姐姐不說,就由小妹來說罷。當ri我和徐大哥上山,次ri嶽姐姐就來無理取鬧”嶽靈珊怒道:“我怎麽無理取鬧了?當著我媽的麵,你還要汙蔑我?”曲非煙道:“嶽姐姐不由分說,出手毆打徐大哥,這還不算無理取鬧?難道這是你們華山派待客之道麽?嘿嘿,我倒孤陋寡聞的緊,從未聽說哪個門派是以毆打客人當做招待的!”嶽靈珊道:“誰叫你們誠心來氣我?他是活該!原來當時你也在,你這小妖女好不yin毒,現在才說出來!”嶽夫人道:“珊兒,你若不願聽曲姑娘說,就自己說出來。”曲非煙道:“好吧!我不說就是了。當時嶽姐姐實在反常,我就和徐大哥商量,猜到有人叫她去做什麽見不得人之事,她又不肯,所以才想用這個辦法趕我們走”說到這裏,嶽靈珊插口道:“也不知道是誰見不得人。”曲非煙不理她,接著道:“又過幾ri,徐大哥晚上睡覺,房裏忽然多出來個黑衣人。這人四處尋找,不知找什麽東西,次ri徐大哥將此事告訴我。我就讓他小心著點,華山派也是江湖上一號名門正派,想不到讓賊人模入山門還不自知,嘿嘿,說出去誰會相信?這人除了華山派的人,還能是誰?我贈給徐大哥一些藥沫兒,讓他要是有危險的時候,就將藥粉撒開。果然我前腳離開,就被人偷襲,製住穴道,跟著便見這位好姐姐”一指嶽靈珊,接著道:“這位好姐姐拿著一個瓦罐,說什麽給徐大哥親手做的參茶,眼看徐大哥喝下去,頃刻毒發,嶽掌門就帶著我進去,這位好姐姐連話也不說一句,就此離開!嘿嘿,好姐姐,我說的可有半字虛言?”嶽靈珊默不作聲,嶽夫人看著女兒,心想這番話必是實話,否則若有一絲不對,嶽靈珊自必反駁。曲非煙接著道:“嶽掌門從徐大哥身上找到一塊兒紅布,說不是辟邪劍譜,問徐大哥將真的劍譜藏在哪裏,其實徐大哥身上哪有劍譜?當ri在福州城,好姐姐明明看的一清二楚,是別人搶走的,何以嶽掌門又認定劍譜在徐大哥身上?”求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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