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正把六百塊錢揣在兜裏,笑了,屠爺給自己的一千塊一分都沒少,想著剛剛的一幕,米正攥著拳頭,看來以前自己太老實了,再加上身後沒有後台,成天被人欺負!哼,以後自己非得混出個名堂來!


    看著市長遠去的身影,米正撣去自己衣服上的塵土,準備坐公交車迴棚戶區,卻沒有想到,那個“肇事”寶馬的車主下車了!


    “站住,你小子把我的寶馬刮了!就想這麽走了?”


    “什麽?”米正心中也有些怒火,這太欺負人了吧?明明是你的寶馬撞的我好不好?


    “你娘的,寶馬被你刮了一下,啥也別說了,拿錢吧!一萬,少一分錢都不好使!”


    米正瞥了一眼開寶馬的男子,黃sè頭發,鑲著三顆耳釘,穿著帶洞口的牛仔,嘴裏叼著煙卷,這種人典型的好裝逼,“你指出來,哪被刮壞了?”


    “幹你大爺,別管哪壞了,我說賠錢就得拿錢,再囉嗦兩萬!”黃毛吐了一口煙圈,盯著米正看了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個鄉巴佬!穿的土裏土氣的,看你窮了吧唧的熊樣,身上也沒多少錢,得了,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八千塊!”


    圍觀的群眾見到這一幕也是敢怒不敢言,這個黃毛太欺負人了吧?人家小夥子沒讓你送醫院就不錯了,反倒要訛人八千塊!還有沒有天理?還有啊,這個黃毛也會找時間,趙市長公務繁忙,剛剛離開不一會兒,否則,黃毛還敢這麽放肆?


    “憑啥給你八千?你說出個道理來?”米正和黃毛杠上了。


    “靠,你小子不知道我是誰吧?這一片誰不知道我黃毛啊?我告訴你,我說的就是理!”


    “沒錢!”米正說完,轉身便走!這種路邊揩油的人多了去,大多是被撞得的人,沒想到自己遇到個更邪乎的,撞了人不僅不付醫藥費,還向傷者揩油!


    黃毛不樂意了,吐掉煙卷,他娘的,自己是向豹哥借的車,揩油的機會可不多!


    “你給我站住!”


    周圍的群眾越來越多,見米正沒有停下的意思,黃毛的臉麵有些掛不住了!自己在南江市雖然不怎麽出名,但是跟著豹哥也沒吃過虧!這小子也太不識抬舉了!


    黃毛快跑幾步,追上了米正,對著米正的肩膀,狠狠地打出一拳!


    這一拳打的雄渾有力,這個黃毛應該是練過,周圍的觀眾有的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米正被黃毛暴打!


    “啊!”一聲鬼哭似地嚎叫,比殺豬聲都難聽!


    可能是出於好奇心,也可能是出於擔心!圍觀的群眾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幕:米正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而黃毛卻捂著手臂,蹲在地上!


    米正也沒有想到,自己肩膀竟然變得這麽硬,這冰甲護體真是了不得!!!


    米正瞪著蹲在地上哀嚎的黃毛,冷冷地說道:“這一拳算是一萬,你不是要兩萬嗎?你起來,這邊的肩膀,你還可以再來一拳,這樣就扯平了!”


    黃毛捂著手臂,疼的滿頭冒汗!還哪敢再打米正?


    米正瞥了一眼申吟的黃毛,撣了撣肩膀上的塵土,揚長而去!


    圍觀的群眾心中浮現幾個字:牛逼、霸道、解氣、痛快!


    路人都暗自叫好,雖然自己不認識那名少年,不過教訓這種地痞流氓,還是大快人心的!


    黃毛捂著胳膊,迴想著剛剛的一幕,不對啊,那小子的肩膀也太硬了吧?怎麽比鐵管還硬?


    黃毛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朝著米正消失的背影吼道:“你娘的,在肩部墊了鐵皮啊!老子今天算栽了!不過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看什麽看?想挨打是不?”黃毛忍著手臂的疼痛,向著圍觀的群眾吼道!


    被黃毛這麽一吼,人群慢慢散開,就黃毛現在捂著胳膊這個熊樣,隨便一個男的都能撂倒他,不過圍觀的人們也都知道,這個黃毛就是這一片的地痞,自己一個工薪族犯不上和一個社會上的渣渣鬥氣,如果黃毛天天找你麻煩,誰受得了?


    …………


    當米正迴到棚戶區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棚戶區永遠都是那副頹靡的樣子,一群一夥的人們,在緊湊的空間中,做著各種活動,老頭老太太圍在木桌周圍打著麻將和撲克!為了多贏幾毛錢而不停地鬥嘴!如果有一天不鬥嘴,那麽吃飯都不香!


    中年的阿姨圍在一塊,談論著無聊的話題:誰家的老人去世了,誰家的女人紅杏出牆了,誰家的男人被砍了,誰家的孩子又搞對象了!


    中年的男子永遠都光著上身,離的近了,能聞到一身汗臭味,在他們的思想中,好像隻有月兌了衣服,才能體現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無所事事的男人們,喝著最便宜的啤酒,罵著最惡心的詞語,時不時的吹噓著自己昨夜和粉紅區的小姐打了幾炮!自己和誰賭博出老千贏了多少!自己把什麽區的扛把子又給砍了!


    十幾歲的少年,基本沒有談論學習的,不是研究明天放學去堵誰,就是研究後天晚上去砸誰家玻璃!反正除了扯淡就是泡妞,這就是棚戶區中學生生活的真實寫照!


    米正似乎已經習慣了棚戶區的這種生活狀態,絲毫沒有任何不適應,已經在這裏生活十八年了,還有什麽場麵自己沒見過?


    米正緩慢地走向自己的住房,這一棟小房,上下一共兩層,住著十幾戶人家!說蝸居都過分!廁所在外麵,都是公共的旱廁,髒亂的令人作嘔!米正就生活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住在二層的一間七平米的小屋,裏麵除了床,什麽都放不下!


    米正走到二層,看到的是這樣的場麵:自己的房門被撬開了,屋裏被翻騰的亂七八招!破衣服和鞋子也被扔到垃圾箱裏!自己撿來的礦泉水瓶全都沒有了!


    米正胸中憋了一口氣,到底是誰幹的啊?棚戶區這種地方,大家都不容易,難道隻有相互擠兌才能彌補心靈的慰藉?


    米正跑到樓下,看著小賣鋪外點著燈,還在打麻將的四位婦女,輕輕地問道:“李嬸,我問你個事兒,是誰撬開了我的房門?”


    李嬸叼著三塊錢一包的卷煙,模著一張牌,樂的煙卷都掉在了腿上,道:“窮胡自模二八將,我還坐莊,十六番,給錢給錢!”


    米正見李嬸哈哈地笑著,就等了一會兒,不想打擾李嬸,可等了半天,也不見迴話!李嬸好像就根本沒想搭理自己!


    “李嬸,我問你事兒呢!你咋不說話呢?”米正忍著不快,再一次問李嬸,畢竟自己得弄清楚是誰撬門!


    李嬸模著麻將,一聽米正這話,不樂意了,斜了米正一眼,“怎麽地?你家被撬門了,關我屁事!”


    這就是棚戶區的鄰居,哪裏有鄰居的樣子?米正忍著怒氣,道:“李嬸啊,你家不就住我家隔壁嗎?”


    李嬸模到一張剛剛打出去的九筒,不樂意了,把第二張九筒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氣唿唿地指著米正:“你這個掃把星,把我的好牌運全給轉走了!”


    米正真是無奈,就這個環境,自己竟然忍受了十八年?恐怕都能破吉尼斯紀錄了!


    “李嬸,咱不是住隔壁嗎?都是鄰居!”


    “隔壁怎麽了?你把我當鄰居,我還不把你當鄰居呢?再說,你那個破屋裏,除了一些礦泉水瓶子,還有個啥?自己當寶貝,別人還不惜要呢?誰盜竊你那個破屋,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哼!來來來,八萬!”


    米正氣的滿臉通紅,忍著怒氣,說道:“李嬸,好歹咱也接觸十多年了,說話就不能客氣點?”


    聽到這話,李嬸也來勁了,“小屁孩,你讓我跟你客氣?別把自己太當迴事兒,狗屁不是,孤兒一個,連個撐腰的都沒有,還跟我裝逼?滾開,娘咧,又模了一張九筒,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


    話還沒說完,李嬸就把這塊“九筒”砸向米正!


    米正自從被冰蟬咬,被屠爺教,不僅擁有冰甲護體,而且速度也快了不少!


    李嬸扔過來的“九筒”,被米正牢牢地攥在了手裏!


    “哎呀,長脾氣了啊!米正,你小子行啊!敢跟李嬸叫號?”


    米正沒有搭理這個不講理的女人,轉身準備走,卻沒想到李嬸竟然不放過自己,拎著板凳,追了過來,要砸自己!


    米正一把抓住李嬸砸來的板凳,狠狠地推了迴去,隻見李嬸踉踉蹌蹌地後退,啪的一聲響,李嬸把木質的麻將桌坐碎了,麻將散了一地!


    “當家的!快出來啊,我被人欺負啦!”李嬸打不過米正,開始找援兵。


    經過李嬸這種攪和,周圍的鄰居全都圍了過來,在這種棚戶區,一天到晚沒有別的事,居民們就是愛湊熱鬧,尤其看到誰家受到迫害,那心裏別提多爽了!晚上迴去睡覺的時候,還得和老婆孩子講一講,以滿足自己在棚戶區這點虛榮心!


    米正看著越來越多的鄰居圍了上來,苦笑著搖了搖頭,棚戶區這些老少爺們,咋就怎麽愛看熱鬧呢?難道隻有從別人的痛苦之中,才能緩和自己相對艱難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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