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從極靜到極動,巨大的慣性甚至讓車身在轉彎時都微微傾斜起來。


    借著這短暫的一瞬間,吳尚坤腳下同時用力,側身從葉輕恬手中搶過那份他親筆簽名的‘指證書’,就打算借著對方身形不穩時,跳出車門。


    與此同時,那名西服男人也是眼中一亮,借著車身靠近自己的瞬間,抬手抓住吳尚坤的肩膀,準備將吳尚坤拉出來。


    這一切都似乎都配合的天衣無縫,顯得無比的迅速而順利。


    但有一隻手卻比他們還要迅速。


    然後吳尚坤就驚恐的發現,顧前似乎完全不受慣性的影響,同時抓住左車門,然後狠狠的往內一拉。


    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西裝男人痛苦的慘嚎聲響起。


    顧前速度實在太快,快到那名西裝男人才剛剛來的及將手伸進車廂,探到吳尚坤的肩膀上,車門已經被顧前重新合上,將西裝男人的右臂死死的夾在其間,被迅速開動的汽車拖帶出十多米的距離。


    然而即使遭此重創,那名西裝男人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還不放手嗎?”顧前麵色陰冷的透著車窗看著那名西服男人說道。


    不得不說,這名西裝男人不愧是吳繼業的幾名心月複保鏢之一。不但身手在普通人中已然了得,時機更是把握的恰到好處,若不是顧前察言觀色的本事爐火純青,早在吳尚坤沒有及時關上車門時就已然料到了他們的伎倆,恐怕已然被他們得手逃走。


    但這終究隻能是一種假設了。


    “放過我們家少爺!我們兩清!”西服男人抓住時機,自然不肯就此罷手。


    而且,他已經順著馬路看到老爺的那輛寶馬7係防彈轎車迅速駛來。


    現在,他隻要再拖住一時三秒,他們就能順利翻盤!


    “既然你這隻手不想要了,那成全你!”顧前說完,拉開車門,然後狠狠的合上。


    西裝男人悶哼一聲,那隻右臂已然被擠壓的變形,痛的直冒冷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臂骨已然折斷了。


    “是你的骨頭硬,還是車門硬?蠢貨!”顧前看著西裝男人不屈的麵容,爆了句粗口,然後再次拉開車門,狠狠合上!


    見西裝男人竟然還不肯放棄,顧前一腳踩在吳尚坤放在油門的右腳上。


    奔馳再次狂飆,撞飛了幾名擋在車前的保鏢,也在喀拉一聲中,徹底拉斷了那名西裝男人的右臂,鮮血從早已滿壓的血管中噴射而出,灑了吳尚坤呆滯的一臉,原本痛苦的慘叫也因恐懼而失去了聲音。


    “這東西,還是交給我來保管吧顧前一手扶在方向盤上,一邊笑眯眯的對著吳尚坤說道。然後從對方手中拿迴那份‘指正書’。


    吳尚坤看著肩頭還死死抓著的斷臂,不住的磕著牙齒,吸入冰冷的空氣。他還能沉默的,然後無比痛苦的感受著紙張從指間劃過,再也沒有力氣抓住這份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又將得而複失的東西。


    顧前撥了撥方向盤,在拐過一個彎後,確認月兌離了手槍的射程,才道:“待會兒記得跟你父親帶句話,就說明日我會親自去拜訪他


    “是…”吳尚坤顫顫巍巍的應著,小心翼翼的問:“那可以放我走了嗎?”


    “當然顧前很是爽快道:“你現在就可以下去了


    然而吳尚坤還沒來得及因劫後餘生的道謝,顧前就再次拉開了車門,然後一腳將他踹出下駕駛位,然後揚長而去。


    由於巨大的慣性,吳尚坤從車內摔出,在冰冷的瀝青路麵連續翻滾了十多圈,重重的撞在花壇上方才停止了下來。


    痛!


    這輩子他都沒感受過如此鑽心刺骨的痛,全身都傳來劇痛的信號甚至讓他的腦袋都有些發脹麻木的感覺。


    但他心中雖然悔恨著,卻又慶幸著。


    自己居然從那個瘋子手中活了下來,雖然感受到痛,但至少不會死吧。


    他自然不會死,沒過多久,就有幾輛車停在他身邊,然後一群保鏢就衝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來。


    就在他們這般打算將他抬上車先送上醫院時,身後卻是傳來低沉的聲音:“都讓開


    “是!老板


    黑衣保鏢們自兩旁散開,就見先前那名斷了一臂的西服男人跟著一名相貌普通卻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走來。


    這名中年男人正是聞訊趕來的吳繼業,看著摔的遍體鱗傷的兒子,眼中露出憐惜且憤怒之色,但奈何這麽多人在身邊,見吳尚坤傷的也不重,他也不願失了風度。


    “究竟是怎麽迴事?”吳繼業蹙眉問道。


    “爸…我對不起你吳尚坤終於見到了父親,想到今日方才歸國就倒黴無比的莫名遭遇,萬般委屈湧上心頭,險些哭了出來。


    吳繼業聞言心中便是一沉,道:“快說


    吳尚坤哪怕再不想承擔後果,此刻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了出來。


    當然,這其中在飛機上打算用藥**少女的黑鍋,自然蓋在了顧前的頭上,而自己則成了英雄救美不成反被操的可憐蛋。


    “廢物!”吳繼業一直麵沉如水的聽著他的敘述,然而當聽到自己兒子竟是莫名其妙的簽了份指證他綁架葉家大小姐的‘指證書’時,再也怒不可止,一巴掌扇在吳尚坤早就又紅又腫的臉上。


    “他…他還說吳尚坤無比委屈的捂著臉道。


    “說什麽?說!”吳繼業沉著臉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吼道,腦袋中急速的思索著關於這份自己兒子擬定的‘指證書’流落到葉靖圖手中的一係列災難性後果。


    “他說,他說明日,會親自登門,去拜訪你…”吳尚坤聲音嘶啞道,然後就再也扛不住心中的委屈,痛哭出來。


    “什麽?”吳繼業心中一顫。


    早在他前來時,就已經在電話中得到了關於餐廳中發生的一切。


    能夠隻身幹翻三十多名精英保鏢,又用無比詭異的手段讓吳尚坤簽下‘指證書’之人,自當不是簡單之輩。


    這種人竟然明言要親自登門來尋他。


    “囂張!真是無比的囂張!”吳繼業再怎麽也是白手起家的人物,幾十年商海風雨的曆練,自然不可能真的就被一個人就嚇破了膽。他緊緊的握起了拳頭,心道:“我倒要看看,你明日能將我如何?鹿死誰手,還未曾可知!”


    景湖豪庭403別墅區的電子門緩緩打開,一輛紅色的奔馳緩緩駛入,停靠在車庫區。


    車門打開,顧前就第一個下了車,打開後備箱,對著車內的葉輕恬兩女道:“也來幫提些吧,鬧了一晚上,也該吃些東西了


    “你…居然還好意思提…唔…”葉輕恬在蘇語軒的攙扶下踉蹌的走下車,聞言,原本就顯得蒼白的俏臉一皺,疾走幾步,彎著腰對著花園幹嘔起來。


    任何一個女孩子,在現實中見到手臂直接被生生夾斷,鮮血狂飆的場麵,恐怕也不會比葉輕恬此刻好到哪裏去。


    在顧前將吳尚坤一腳踹下車後,整個充滿血腥味的車廂就陷入了亢長的沉默之中。


    此刻顧前竟是提起吃東西,葉輕恬沒把昨天的隔夜飯吐出來,已經算的上是內心極度強大了。


    “還是你自己吃吧蘇語軒同樣麵色蒼白,一邊輕拍著葉輕恬的背,道:“我待會兒還要將那份東西送到葉董那兒去


    “隨便差個人送去不就成了,這大晚上的,你都跑了三趟了顧前不以為意道。


    “不行,此次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送去,否則我不放心蘇語軒滿麵嚴肅,想了想,取出房卡交給顧前,又道:“家裏輕恬和霓霓就交給你幫我照看了


    說道這裏,蘇語軒也是心中打鼓,望著顧前,將先前那出手狠辣莫名的人聯係在一起,總有些不放心的感覺。


    “隨你顧前擺了擺手,顧自提了一部分打包的飯菜向著別墅正門走去。


    他也知道,奈何見到那種血腥場麵,對他的印象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此刻蘇語軒沒將他直接送到局子裏去,已經算仗義了。


    不一會兒,就再次響起奔馳引擎的發動聲。


    顧前頭也沒迴,將房卡插入卡槽識別器中。


    然而房門剛剛打開,就撲出了一道黑影,然後如同樹袋熊一般緊緊的掛在他的脖子上,同時胸前一陣溫軟的觸感重重的壓迫在他的心頭。


    顧前渾身的肌肉頓時繃緊,然而正待他準備掙月兌束縛時,一陣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傳入耳中,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娘親!你壞你壞!居然又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就不管了!”哭道傷心處,女孩握緊拳頭敲著顧前的肩膀,哭訴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晚上一個人很怕嗎!”


    顧前雖然很享受胸前傳來分量十足的柔軟觸感,但良心發現的他還是沒打算繼續占這個名叫秦霓小蘿莉的便宜,淡淡道:“雖然我也很想這麽繼續抱下去,但是,那個,我可不是你的娘親呢


    “啊?”眼帶梨花的秦霓聞言先是茫然的抬起頭,待看清楚眼前之人的麵容之後,終於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聲,宛如半夜看見了侏羅紀公園的恐龍跑出了籠子。


    不遠處的葉輕恬剛剛吐幹淨,聽到叫聲後,就猛然迴頭,然後就看到顧前和秦霓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的場麵,當場就懵了。


    短暫的呆滯後,便是響徹整個景湖豪庭的怒叱!


    “顧前你個禽獸!連幼女你都不放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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