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見花衣覺得,自從確定關係之後,太宰治越來越過分了!


    一開始隻是摟摟抱抱親親,現在經常做些讓她覺得羞恥y的事情,看個電視就好好看嘛!對方卻環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牢牢地固定在懷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還將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身邊每時每分充盈的都是屬於太宰治的溫暖氣息,讓花衣覺得……完全、是完全看不進電視裏的內容。


    更過分的是明知道她不自在,還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垂輕輕地呢喃:“感覺花衣一直心不在焉呢,是想和我一起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嗎?”


    “才、才沒有啊,”她掰開禁錮著她腰肢的手臂,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我想睡覺了!”


    忽然想起他剛才有所暗示的話語,少女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並強調:“自己一個人!”


    說出口了才覺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咬了咬水潤柔軟的唇瓣,逃迴房間之前,聽見輕笑出聲的太宰治柔聲叮囑:“明天還要去偵探社,花衣可別睡過頭了哦。”


    都是太宰治的錯,在休假了很長一段時間後,迴到偵探社的第一天,花衣特意穿了白色的高領毛衣來遮住脖頸上明顯的吻痕,還好現在是入冬,再加上花衣的體溫本來就偏涼怕冷,她這麽穿也不會顯得奇怪。


    對於她之前請假的事情,偵探社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把責任推到了太宰治的身上,花衣想了想覺得他們說得也沒錯!如果不是他大冷天的跳海,她也不至於跟著跳下去,於是完全沒有要幫她辯解的意思。


    太宰治倒是爽快地承認了是他的錯誤,還煞有其事地摸著下巴露出了思考的表情說:“不過,上次的實驗,至少證明了橫濱近海是沒辦法淹死我的,果然下次還是換個入水方式吧。”


    ——這人沒救了。


    花衣麵無表情地腹誹,她到不擔心太宰會因為這樣的自殺死掉,如果有一天太宰治死了,絕對是因為他作死!


    說起實驗,上次被她從研究所裏帶迴來的資料,被她抽空燒掉了,不過那幢研究設施裏還有什麽問題,她就不知道了,後續前去調查的巴利安或許發現了什麽也說不定,這一點花衣還不能確定,更讓她在意的是那時籠罩在研究室周圍的幻術結界。


    入江正一負責的第二部隊,主要負責情報技術方麵的工作,對於橫濱研究所的事情,事後她曾致電小正詢問,小正在驚訝後保證自己會盡可能地調查這件事,在掛斷電話之前,讓她注意六吊花之一的“幻騎士”,他在一周以前失去了聯係。


    對此花衣有些詫異,幻騎士對於哥哥的忠心程度無須懷疑,畢竟哥哥最擅長的就是洗腦了,幻騎士在身患不治之症時被哥哥救活,自此以後,甚至將哥哥視作神明。


    在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幻騎士為了哥哥的話一手處理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基裏奧內羅家族,至死都深切地信任著哥哥——盡管,下令給桔梗清除“無用之人”的就是白蘭。


    對於幻騎士,她倒不算是十分在意,隻是既然小正這麽提醒了,她還是稍微地注意了一下。


    幻騎士的屬性是霧,雖然比起幻術,他的四刀流要高明得多,但是給研究室設置結界,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尤萊亞那邊又失去聯係了——這是常有的事情,雖然和她一起從師傅那裏繼承了“摩西”之名,但是比起殺手,尤萊亞的主職更像是個“詐騙犯”,號稱“隻有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尤萊亞,可是能不帶一分錢,僅靠詐騙遊曆全國的存在。


    雖然是個異裝癖,不過尤萊亞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異性戀加財迷,做的最過的一次,就是在幾年前的黑手黨家族晚宴上,膽大到把目標定為彭格列的boss沢田綱吉,還順手調戲了他的未婚妻笹川京子一把……鶴見花衣簡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她的思想那麽正常身邊卻有一群愛作死的神經病。


    也難怪被彭格列下懸賞令了。聯係不到尤萊亞,十有八/九是他又物色到合適的目標,去不務正業了,當然對於尤萊亞來說這才是他的正業。


    意大利那邊的事情,小正去調查了,既然沒辦法完全弄清楚,花衣索性就暫時不予理會了,再怎麽說也有哥哥在,盡管那份情報有些危險,但是,鶴見花衣相信哥哥的實力——能將數不勝數的平行世界收入囊中的白蘭,還不至於因為區區的一份情報就一朝傾頹。


    偵探社的人都有著固定的搭檔,雖然之前花衣基本上是跟著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一起行動,算是被帶著熟悉偵探社的任務,最近或許是考慮到訓練新人間的配合和默契程度,今天下午花衣接到的工作安排是和比她早入偵探社不算太久的中島敦一起,給政府部門遞交一份資料。


    具體是什麽資料花衣不是很有興趣知道,檔案被密封得很好,如果被拆開看了再重新密封,是絕對能被發現的那種,唯一的要求就是將這份檔案親自送到政府高層中的夏目漱石先生手裏。


    突然又聽見熟悉的文豪名字,花衣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一種日本文壇完了的微妙感覺。


    任務的難度並不高,隻是必須送到對方的手裏,不能轉交的製約條件,有點麻煩,比如他們到了既定地點後,得知夏目先生臨時有事去了另一個地方,不能轉交的花衣他們為了節約等待的時間,隻有問過地點後,再跑了一趟。


    等到終於將資料脫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了,差不多也是偵探社的下班時間了。


    “咕咕——”旁邊傳來了一陣尷尬的肚子響的聲音。


    花衣循聲望去,就見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鐵座位上的白發少年慌慌張張地坐直身體,臉頰陡然一紅,下意識地辯解著:“不是……”


    “誒?可是是你呀,”花衣輕輕眨眼,壞心眼地道,“這節車廂裏的人這麽少,誰肚子響我還是聽得出來的,中島君是肚子餓了麽?”


    “啊……”他揉了揉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放棄了掙紮,十分沒力氣地道,“好想吃茶泡飯。”


    “中島君還真的是蠻喜歡吃茶泡飯的誒,”花衣彎了彎唇,恰好地鐵裏傳來了到站的溫馨提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的少女開口邀請,“走吧,我請你吃,附近就有一家味道不錯的店。”


    正在這時,她拿出了口袋裏震動得手機,看見上麵的短信後,花衣稍稍驚訝了一下,朝中島敦揚了揚手裏的手機說:“剛好,太宰先生和國木田君的工作也結束了,也打算去那家店,我們說不定能在門口碰上。”


    中島敦笑了笑說:“果然,太好了。”


    剛將手機放迴了原處的花衣,在聽見了旁邊傳來的,乍一聽有些莫名的話語,疑惑地偏了偏頭問,“唔,中島君是指,能湊巧一家店所以太好了麽?”


    “啊不,就是覺得——”撓了撓頭,否認了她的話語的中島敦解釋道,“鶴見桑能原諒太宰先生太好了,那個,上次他不是將你拉下海了嗎?我想太宰先生他是沒有惡意的,之前鶴見桑不在的時候,太宰先生有時會走神,連工作也沒有好好處理了,國木田先生都在抱怨工作量又變大了,我想太宰先生他,一定是非常在乎鶴見桑的。”


    說著略顯遲疑的話語,少年的眼睛明亮而堅定,像是能驅散他人心中陰霾般耀眼。


    花衣愣了愣,笑了笑:“我沒有怪他,所以也不存在什麽原不原諒的說法,我隻是,有點生氣罷了,不是因為我落到海裏的事情,畢竟我也是自己跳下去的嘛,而是,他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現在,我稍微有點理解他了也說不定。”


    帶她去了墓地的他,淡淡敘述的是他離開港口黑手黨的原因,微笑著,無比平靜的,說出的卻是沉重的,友人的死亡。


    “鶴見桑……”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麽的中島敦猶豫著喚出了她的姓氏。


    “不過,理解了卻並不代表認可,”她收迴了落在了中島敦上的視線,話鋒陡然一轉,往前走去,“我呀,無論過了多久,都很討厭重要的人離我而去呢,所以,我會讓他改變的,這種消極的輕生態度,我絕對會讓他改變的。”


    “花衣——”剛出車站,鶴見花衣和中島敦一眼就看見了在人群裏也因為身高和俊秀的容貌受人矚目的兩人,太宰治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在幾人匯集後,才一路閑聊著往這附近風評很好的那家餐廳走去。


    工作中有趣的事情,國木田一如既往的無奈抱怨還有中島敦心心念念的茶泡飯。


    直至走到了餐廳,撩開門簾進去時,國木田獨步順口問了句:“除了茶泡飯,你們還要吃什麽?”


    “是國木田君——”本來打算捉弄國木田獨步的太宰卻驟然止住了話題,視線落在了餐廳的某一處上,頓了頓,漫不經心地道,“啊,吃水煮青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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