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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紫月》


    守候在水白玄旁邊的季秋信和即墨暄禁不住打起了盹,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楚唯破門而入。


    “師妹,你終於迴來了。鵝桑呢?”季秋信忙問道。


    “準備熱水,快。”楚唯一進來便捏過水白玄手腕,把起脈來。


    即墨暄醒了醒惺忪睡眼,“好,我去。”


    “等等。”楚唯把手伸進懷中,取出包裹鵝桑的手帕。“這就是鵝桑,你把它拿給村長,隻有這個村的人懂得去除殘葉和根須無用部位之法。待留下莖幹後,麻煩你將其研磨後熬成汁,然後加少許鹽。”


    即墨暄接過鵝桑,想起三個月前楚原吩咐她煎熬龍応草時候的樣子,心裏暗道:楚姐姐不愧是楚老前輩醫術的傳人,醫治病人時的語氣和表情太像了!


    “我去去就來。”


    即墨暄出去後,楚唯的手指還沒離開水白玄的手腕。奇怪,毒氣的擴散越來越慢,而且他的功力似乎流不盡一般,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是那道藍芒?


    季秋信覺察到了此時微皺柳眉的師妹所表現出的複雜臉色,雖想要詢問情況,然他了解楚唯的性格和脾氣,於是告訴自己,此刻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一陣沉默後,楚唯突然神色一動,“師兄,幫忙找幾根粗繩,將水白玄四肢張開,用粗繩給我綁牢了。”


    “師妹,你想做什麽?”雖然楚唯的醫術一向以怪異著稱,但這樣的醫人方法季秋信從未見過,他終於按捺不住問道.qingsongdu.


    “為了保證他的身體安分一些。”“另外,先鬆開他的上衣,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拿下來。”


    季秋信一臉疑惑,照楚唯的吩咐檢查水白玄的衣物。一開始,他從水白玄腰間取出了一支翠綠色製作精巧的短式洞簫。而後竟然模出了一大把的銀票!乖乖的,這可不是說笑的,這些銀票上萬兩不止,季秋信簡直不敢相信,就算是季家一年也賺不了這麽多。


    季秋信將其連同洞簫一並放在一旁,隨後,他取來了粗繩,照楚唯的吩咐開始捆綁水白玄的四肢。


    “好了嗎?對了,左臂一定要綁緊點。”楚唯準備好所需的藥酒後,挽起袖子,靜坐一旁等候。


    季秋信剛剛把水白玄四肢綁好,即墨暄正好端著盛有鵝桑汁的瓷碗走了進來。


    “楚姐姐,要喂他飲服下嗎?”


    “不,依現在的情況,外施快些,也比較有效。”


    “這壺便是剛燒的熱水。”季秋信此時提了個鐵壺過來。


    “多謝了,文賢弟。不過,還要麻煩你在門外守著,以防有外人入內打擾。”


    “哈哈,這樣的禮貌可不像你哦,楚姐姐。”


    即墨暄笑著出去了,楚唯聞言突然尷尬住,季秋信也暗自偷笑。


    突然,楚唯食指中指並攏,在水白玄左肩處輕點兩下。然後,伸手取下頭上的發簪,從發簪的一個狹縫中拔出三根銀針。隻見她用銀針先蘸了紫色的鵝桑汁,然後塗上藥酒,接著在火上來迴微烤幾下。


    她用三根銀針分別封住水白玄的湧泉、肩井、顫中三穴,施針速度時快時慢,輕重有序,動作一氣嗬成。季秋信在一旁看得吃驚,難道,師妹的施針技法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師兄,過來幫我。”


    “怎麽做?”


    “我發現水白玄體內多出了一條奇特的經脈,這條經脈似乎有抗毒功效,或許將各經脈中的毒素轉移到這條經脈上,比轉移到其它地方要好些。由於我的真氣和他的相排斥,卻可以有牽引的作用。”


    沒想到弱點也可以反過來利用,季秋信覺得不可思議,師妹醫術上的靈活變通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師妹的意思是輕輸真氣,然後漸退,反向利用他的排斥力,借他的內力將受損經脈內的毒素轉移到這條經脈上。”


    “不錯。而師兄要做的是向其受損的經脈輸送真氣,一來可以對毒素產生逼力,二來也是出於保護和修複的考慮。出於安全考慮,我剛才封住了他內力的來源渠道,現在他的內力需要你來輸送。”


    望著水白玄左臂上的藍芒,季秋信突然點了點頭。


    “明白了,那我們開始吧。”


    一個時辰後,時值正午,刺眼的陽光把整個郭外村緊緊包圍。即墨暄寸步不離地守在茅屋門外,她苦苦思索著風嘯寒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卻沒有結論。裏屋的兩個人隻是擔心一個人的安危,而她一個人卻要擔心兩個人的安危。焦急、鬱悶、擔憂,全部掛在她的螓首秀眉間。


    這個時候,季秋信推開了門,一臉疲憊。即墨暄曉得醫治完畢,遂跟進屋去。


    “楚姐姐,他怎麽樣了?”


    “毒素已轉移,經脈暫時修複。不過,需要盡快叫醒他,帶他迴泛海林徹底清除體內的毒素。”楚唯語氣中夾帶著無奈。


    “我們試過了,怎麽叫怎麽搖他都不醒過來。”季秋信解釋道。


    即墨暄望著楚唯的眼睛,問道:“不能背著他迴去嗎?”然而,楚唯隻是一臉沉默。


    即墨暄轉頭捕捉季秋信的目光,季秋信也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


    即墨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起身走向水白玄。


    “白玄,我是瑾兒,我來看你了。”即墨暄搖著水白玄的肩膀說道。一旁的季秋信和楚唯會意地保持安靜,希望此法能行。


    連續叫了兩遍,水白玄依舊昏迷。即墨暄沉思了片刻,貼近水白玄耳朵,改了口。


    “小白,我是青衣。你又睡懶覺了,找打是吧?”


    “小白,別睡了,再睡我真打了。”


    楚唯聽到即墨暄的話,已知即墨暄的用意,也知水白玄傷勢已經穩定,之所以仍舊昏迷不醒是因為一個心結,如果說醒來的話就要麵對撲朔迷離的一切,那麽也許昏睡才是解決一切的最好辦法,即使別人說是逃避也無所謂。


    水白玄,你是這麽想的嗎?.qingsong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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