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五人各懷心事,沒有多加交談,就是青衣和水白玄也不知如何開口,索性便什麽也不說。


    一群意氣風發的少年,剛剛出道便遭受到如此之大的打擊,這也難怪。不過若連這等挫折都不能克服,那麽最好永遠都不要道江湖上來混。


    直到進了古淵城,這才稍微有些生氣,麵對繁華如斯的古淵城,即便再無精打采也會被這種氣氛感染。


    楚唯因一聲不響地離開泛海林已久,跟四人道別之後便獨自返家,而玄衣風飛則前往古淵城府拜見古行之。


    古行之安排了晚宴接待他們,不過這一頓飯玄衣風飛吃得不是滋味。終於挨到了結束的時候,古行之在書房裏與他們開始談起這一次礦場之行。


    朝南的書齋,四扇門扉大敞,可見庭院幾竿修竹,一樹寒梅,壘石為池蓄養幾尾鯽魚。跨過西向的月門,正對的大案上幾方古硯排擺一列,青玉鏤雕的筆架擱置一支紫毫筆,鋪展的四尺灑金熟宣濡墨未幹,案後的花梨架上貯藏了許多古籍善本,書畫碑帖。藤榻在南向的綠紗窗下,榻上的紫檀小方幾焚一縷馨香。


    風嘯寒有節選地道出此次出行遇見的事情,古行之神色嚴肅地聽完,期間頻頻皺眉,末了,道:“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所能接觸的,甚至是我,也難以接觸到。據我所知,黑子茶從事盜墓多年,行事邪異,功力高強,那盧邊荒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們這次能夠全身而退實是萬幸。都是古某的過錯。古某給你們賠禮了。”


    “古城主無需如此,這本就在意料之外的事情,既然我們安全迴來,古城主無須自責。”風嘯寒道。


    “飛兒。”


    “是,爹。”


    “你去叫下人安排幾間廂房,今日就讓你的這些朋友在府中休息吧。”


    水白玄心覺不對,安排廂房這種事情隻要隨意叫個人就好了,何用古名飛?


    果見古行之在古名飛離去之後,道:“兩位少俠,古某有一件事情拜托你們,萬望答應。”說著竟是深深地一個鞠躬。


    風嘯寒暗吃一驚,忙扶起古行之,連道:“古城主萬萬不可,有什麽事情用得著我風嘯寒的,我答應就是。”


    “不錯。”


    “是飛兒。”古行之略顯難色,道,“飛兒自小便無意江湖,這我早就知道,不過你們也知道,即便我是古淵城主也無法保護他一生一世。此次出行,他又意外學得暮遲劍招,這資質連我也不能及。所以拜托兩位少俠多多照顧飛兒。”


    “小飛是我們的朋友,這是理所應當的!”風嘯寒道。


    “此次天下九頂事關我正道興衰,我本不願飛兒前去,不過有你們二位幫助,我就可以放心了。”


    “對了,古城主。”


    “以後,你們叫我古伯伯吧,叫古城主顯得見外了。”


    “好,古伯伯,您可知關於遁一球的來龍去脈?”


    古行之聽言,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黑子茶尋這遁一球作何用,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正如你們所猜測,遁一球不止一個,具體多少我不知道。這種球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有靈性。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還有,八城聯那邊你們也無須擔心,我自會幫你們擺平。”


    “多謝古伯伯。”風嘯寒、水白玄異口同聲道。


    “小白,我想去休息了。”


    古行之聽言,道:“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廂房裏,你們也都早些休息。有什麽事的後,明天再詳談。”


    古淵城西郊拂望坡,李哲、**等七人在文成的指導下,逍遙劍陣突飛猛進。七人一開始對文成心存芥蒂,後來漸漸排除了偏見,漸漸產生信服之心。此時,七人剛剛練完一遍,倚靠著樹幹的文成形式性地拍掌鼓勵。


    “不錯!劍式上成熟了不少,不過,身法的靈活性還差了些。”


    七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各自尋地兒歇息。


    “文成小兄弟,我們現在的劍法,比之風嘯寒如何?”李哲突然開口問道。


    “單對單絕對會輸,七對一嘛,要看你們的決心了。”文成手上把弄著一片杏樹葉,壓根不正眼看他。


    “還不知道文成小兄弟是哪裏人士?怎麽會對逍遙劍法這麽了解?哦,對了,你說風嘯寒殺了你的雙親,是怎麽一迴事?”**把劍往身旁一擱,迴頭問道。他心裏嘀咕著:這個少年來曆不明,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文成一聽,嘴角微微揚起,卻是轉瞬即逝,比著一張嚴肅的麵容說道:“那是一段難堪的經曆,你們真的想聽?”


    李哲察覺到文成的表情由嚴肅漸漸轉為憂愁,不想勉強文成。豈料未及他開口,**搶先說話了。


    “雖然提起了傷心事,但是我們七人跟風嘯寒也有仇,大家敞開心胸,才能更好地合力報仇。”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事實上風嘯寒曾經救過我家人,後來留他在我家款待了幾日,我雖然不習武功,但卻熟識武功套路,所以觀察過幾次他練習的逍遙劍法,就了如指掌了。後來,我有事離家出走了幾日,迴家時竟發現我爹娘躺在血泊裏,奄奄一息的舅舅告訴我,是風嘯寒對他們下的殺手。從此,我就踏上了尋仇之路。”文成邊說著邊注意七人的表情變化,他也不忘表現出含淚欲墜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聽完,基本消除了心裏的顧忌。


    “這個人麵獸心的小人!我們師兄弟也給他害慘了。”


    “願聞其詳。”


    李哲抑製住激動的情緒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師兄弟七人原屬飛月城桓暉派,三年前,我派與蒼嵐城清霄派發生矛盾,大動幹戈。清霄派本來弱於我派,沒想到請來了風嘯寒當幫手。後來我派的掌門與風嘯寒大戰一場,重傷歸來後不治而亡。而且,師父在臨終前竟然下令廢除了他辛苦創立的桓暉派。師父對我七人恩重如山,如今桓暉派雖已解散,我師兄弟七人也一定要殺了風嘯寒,報仇雪恨!”


    文成心想:這件事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你們的機會來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然而八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神秘人已經站在他們麵前。


    “什麽機會?”李哲問道。


    “打聽到風嘯寒的消息了。近日,玄衣風飛迴到了古淵城。他們分道揚鑣的時候,就是你們挑戰風嘯寒的時候。”


    **興奮地插道:“終於到了血債血還的時候了!”


    文成則在一旁沉默著,他的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要做的事。神秘人,你終於有舉動了,讓我看看你究竟想用什麽詭計陷害風大哥。現在這七人的劍法練得雖不算精妙,可是風大哥要贏他們也得費很大的氣力。


    想到這,文成突然埋怨起自己來。因為他沒能相出更好地辦法來,隻能通過幫助敵人提升實力而取得他們的信任,這樣反而對風嘯寒更不利。


    神秘人另外交代了幾句話便走了。


    當天夜裏,文成尋了個機會避開七人,將一個錦囊埋在了一顆杏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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