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在大軍後麵,不過可不要被他們認出!”柳堃輕聲對婉妗說道。レ思路客レ


    “嗯!隻是我們跟著他做什麽啊?”婉妗心想,好容易逃了出來,也應當快點迴家才是,卻尾隨著炎帝,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她哪裏知道柳堃的想法,柳堃一是想看看雙方的戰鬥力,了解下遠古時代是如何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二也是想有合適的機會,看看有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機會。


    邊上正好有一個賣鬥笠的小攤,柳堃站在小攤邊上,低著頭,隻怕被隨軍的將士認出。大軍連綿不絕,緩緩而行,在步兵後麵是鎧甲鮮明的騎兵,一騎兵手執以火為圖騰的大旗一馬當先,看上去也隻有兩百餘人,但卻是隊列整齊,清一式長矛,背負長弓,腰係箭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祝融所率領的祝融氏jing兵。這才像個軍隊的樣子嘛,柳堃心道。


    祝融手持金戈,坐在黃膘馬上,馬身高大,再加上祝融魁梧身材,金鎧金甲,一派威風凜凜。柳堃拿起鋪上的鬥笠,戴在頭上,以防祝融認出。部隊浩浩蕩蕩,出東門直向東而去。


    風清率兩萬jing兵,兵分三路,左路有風伯統領,右路有雨師統領,中路則有風清親自率領橫掃而來。所到之處,遇村焚村,遇寨搶寨,燒殺搶三光政策實行的是徹徹底底,無數黎民流離失所,隻能攜老扶幼,向西而逃。


    路上哀鴻遍野,路有餓殍。柳堃見此情景,心內大慟,對戰爭有了更深切的體會,不管是哪一場戰爭,受傷最深的總是最底層的黎民百姓。


    他們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隻能逆來順受,聽天由命,隻希望遇到一個明君或者是一個和平的年代,但是曆史上又有那一個朝代真正讓黎民當家作主,有詩為證:


    “望西都,意躊躕,


    傷心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神農氏大軍見此情景,早就已經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衝上前與敵一番廝殺,為死難同族報仇,但炎帝突然下令,大軍集於逢人氏城,不與風清所部正麵開戰,各部酋長、首領不由大惑,難道是炎帝怕了風清不成?但軍令既下,也不敢不執行。


    炎帝將各部落首領召集於議事大堂,但是眾首領左等右等,也不見炎帝到來,心內有些急躁。那逢人氏逢伯雖然是主,但是炎帝既來,那他當然不能居中而坐了,隻有降一格,坐在邊上的份了!他起身道:“大家稍安勿躁,炎帝前往城頭觀陣馬上就來!”正說間,那炎帝已經氣昂昂步入大堂,兩邊首領趕緊起身躬身施神禮。炎帝也不搭話,徑直往正中白虎椅而去,身後數十名侍衛分左右侍立。炎帝坐定,方揮手示意眾人坐下。


    “各位,沿途所見所聞,一定是讓大家心懷憤怒,但為將者當喜怒不形於sè,以避免人為幹擾,我也聽到有人私下議論,隻當我怕了風清。但各位有沒有想到,我師遠道而來,人困馬乏,需要適當調整。再一則,心亂則陣亂,陣亂則必敗,所以我也不急於列陣出征,現在急的是誰?我看是風清,他隻當我一來就會揮兵直攻,早就蓄勢等著我們,而我卻以逢人氏城為依托,並不攻他,那他這股氣也就消了,氣消則士氣降,士氣降則我軍出征良機。現在我們要變被動為主動,把戰爭的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裏,我們想打則打,我們不想打則守,讓他們有力無處使!”炎帝正sè道。


    “炎帝英明!炎帝英明!”眾人齊齊稱頌。


    “不過臨陣要先明軍紀!”炎帝手一揮,侍衛已將一人推進了大堂,眾人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有莘氏薑莘,隻見他業已五花大綁,滿臉驚恐之sè,一進門就撲通跪在地上。


    “此人,大家都認識,有莘氏酋長薑莘,按輩份,還是我遠房叔叔,但他貪生怕死,棄族人於不顧,不戰而退,致使風清如入無人之境,我黎民百姓遭殃。大家說該怎麽處置!”炎帝起身肅立,階下薑莘已是抖成一團。


    “當斬!梟首示眾!”兩排首領齊聲道。


    “好!來人,將薑莘推至木祖位下梟首,首級掛於城頭之上,並號令眾軍,眾軍用命,奮勇者獎,退縮者立斬於木祖之下!”炎帝未出征先立個殺威。


    那兩排侍衛一聲“諾!”不等薑莘求饒,已經將他拖出大堂。


    “今ri不戰,吩咐下去,宰豬殺羊,今晚犒勞三軍,讓大家養足jing神,備來ri再戰!”兩邊轟然應答。這炎帝雖然沒有說過什麽x理論,但胡蘿卜加大棒也被他運用的遊刃有餘。


    次ri清晨,霧氣剛剛散去,那急不可等的風清已經率軍趕到城前,高聲叫陣,炎帝不慌不忙,上到城牆,往下而望。


    隻見一箭遠的地方,按品字形排開長陣,正中圖騰旗下坐的是金天氏風清。而在風清的前麵,一眾士兵一字排開,正在罵陣。


    “躲在洞裏不敢出來應戰的龜兒子薑榆罔還不快快出城投降!”


    “薑榆罔,你個縮頭烏龜!還不出來受死!”


    ……


    罵得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城上眾首領早已經按捺不住,主動請纓,炎帝隻是微笑不語。


    那陣前的士兵罵得累了,幹脆一坐在地上,喝一口水罵一句,罵一句喝一口水,祝融實在按捺不住,一竄三尺高:“大帝,他們這樣罵,你受得了,我受不了了!請大帝下令,我親自出戰,把風清殺他個片甲不留!”


    “祝融,你且退下,現在還不是出戰的時候!”炎帝並不多做解釋,隻當作沒有聽見城下叫罵。祝融是氣得哇哇暴叫,但卻無可奈何。


    一連五ri,那風清每天派人罵陣,一幫子人又是罵又是跳,而風清所率的各部人馬見炎帝不敢出戰,隻當他怕了,有的幹脆一坐在地上,侃起了大山。


    炎帝看看時機差不多了,命令眾首領集結,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火沒處泄。


    “薑喻為,我命你領弓箭兵於一百碼外,shè殺敵人,不得有誤!”


    “諾!”薑喻為摩拳擦掌,領命而去。


    “祝融,我派你率領兩百騎兵,在薑喻為弓箭兵第一輪shè擊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殺入敵陣,衝亂他們的隊形,不得有誤!”


    “諾!”祝融氣昂昂領令而出。


    “逢伯聽令!”


    “在”逢伯從隊中閃出,抱拳道。


    “我命你領步兵一萬,緊隨祝融身後,奮力斬殺,但如果敵人落荒而逃,絕不可追擊!”


    “遵令!”逢伯朗聲道。


    “餘部各將領,陪我城頭掠陣!”炎帝起身向城頭而去。


    隻見城門大開,薑喻為弓箭兵已經如cháo水般湧出城門,迅速向城門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通道,以便騎兵通過,不等列開陣形已彎弓搭箭,一輪狂shè,那箭如同飛蟥,遮天蔽ri,直飛向風清大軍,風軍大軍見薑喻為出征,原以為是那種排好隊兩軍對壘型的決戰,不想對方隊列尚未擺開就已經一輪狂shè,長矛兵不及盾牌手列陣護衛,已被羽箭shè了個透心涼,立時申吟聲,哀號聲響成一片,盾牌手剛舉盾迴防,祝融所率的騎兵已經飛奔而到,雖然沒有馬鞍的固定,但是騎兵的威力仍然不可以小看,斧鉞飛處,人頭飛落,鮮血狂噴。騎兵這一衝,敵陣自亂,這是緊隨在後的逢伯步兵又至,兩股勢力糾纏在一起,奮力搏殺,戈伸處收割人頭,殳沒處肉穿血流,一場血腥殺戮就這樣展開。


    那炎帝大軍連ri憋著一股氣,這下子戰爭的能量被徹底激發,一個個勢如野獸,嗷嗷吼叫著,盡情廝殺,那裏還有什麽生死畏懼。而相比較,風清大軍士氣低落很多,這一高一低兩股士氣,立即在戰場上顯現,風清的中軍明顯落於下風,開始節節敗退。


    炎帝遠遠望去,這時隻見風清陣旗變幻,虎皮大旗已然高舉。


    “吹號收兵!”炎帝令道。


    號兵吹起牛角,那打得正酣的兩部人馬慢慢分開,逢伯所部在盾兵及騎兵掩護下邊打邊退。


    “這打得好好的,怎麽就收兵了?”有媯氏酋長媯芪問道。


    “剛才我軍出戰那叫一鼓作氣,就是靠這股子氣和出其不意才打勝仗,但你看,現在敵人雖然步步兵退,但我們並沒有全殲,而且剛才敵人的陣旗有變化,你看到了嗎?”炎帝手指著虎皮旗道。


    “這虎皮旗能說明什麽呢。不就是一麵旗嗎?”媯芪不解地問道。


    “你看他之前有掛虎皮旗嗎,沒有吧!現在掛,是在召喚左右兩軍向他會合,我軍單兵直入,雖然是出其不意,但是現在敵人有了準備,這優勢也就沒有了,隻要他三路大軍一會合,那就將我大軍緊緊包圍,那我不是要被他一舉全殲了嗎?”


    “炎帝真是神機妙算,竟然能通過細微旗幟變化,看出玄機,實在是令我等佩服之至啊!”媯芪不得不佩服炎帝的智慧。


    “今天這一戰就這樣吧,我們先挫挫他們的銳氣,但遠沒有傷到其元氣!”炎帝說罷,自城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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